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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南北东的三条河堤上,手电筒的光束交叉着,混乱着,晃得那雨点都反射着光芒,一群群的人忙碌地在河堤上奔走着,抗麻袋的,挥着铁锹在河堤内部的田地中挖土的,大喊大叫着指挥的……
村北牤牛河河堤这一侧还好些,毕竟河堤里面就是村子,村子里旁侧的土地都硬实,挖出的土起码都成块儿,都硬实,添堵起河堤口子来,比较方便,也结实许多。而且随时随地,都可以挖掘。
然而村南的滏阳河河堤里面,是稻田,大片大片的稻田,这里硬实些的土地,并不多,只有几块儿打谷场,还有一些村里专门儿留下的草地,可以供人挖土——留下这些草地的目的,就是为了预防抗洪护堤的时候,没有硬实土。然而这里却只能从打谷场和一块儿块儿的草地当中,掘土,装麻袋,然后抗到河堤上。
河堤下方,是滔滔的河水。
不,现在不能叫河水了,应该叫洪水!
水流湍急翻滚,势不可挡,向下游冲去的同时,河道就显得越发得窄小,于是洪水开始肆虐,它的力量巨大,身躯庞大,它觉得河道和河堤束缚着它,不能肆意地痛快地宣泄膨胀,于是大片大片的水浪开始冲撞河堤,哗哗的水声浪声和湍急的流水声交织着,在密集的雨声中,奏响着洪水独有的独特的冲锋号……
不仅仅是我们村的人,挨着滏阳河和牤牛河的几个村子里的大老爷们儿,全都赶来了,人们为了护卫自己的家园,保护自己的财产和家人的安全,全都卯足了劲儿,要与天斗与地斗,与洪水斗!
一时间南北两条河堤上,全都聚集满了各个村中的老少爷们儿,尤其是滏阳河,河两岸的两条河堤上,手电筒的光束晃来晃去交叉着形成大片大片的光幕,人们纷纷地呼喊着打着招呼,互相加油互相鼓励互相提醒着!
我和我二叔还有刘宾、郭超、陈锁柱,都在村北牤牛河的河堤上,这里只需要护住牤牛河南岸的河堤就好,牤牛河北面,是一望无际的稻田,足以容纳太多太多的大水,如果河水真的能够上升到那个高度的话……嗯,不足为惧,稻田粮食没了,可以再种,只要人没事儿就好。
天亮了之后,河堤口处已经垒砌了高达两米还多的装裹着泥土的麻袋,大水一时进不了村子。
河堤上,巡逻的村民拎着铁锹打着雨伞穿着雨披在河堤上来回地走动着,注意着水位的变化,河堤上哪一段是否有泥土松动的迹象。
牤牛河里,水势湍急,水位已经上升到距离河堤只有半米多的距离了,水面从原来的五六米宽,现在已经达到了二十多米宽。牤牛河北岸,水面已经与地里的稻田田埂平了,随时都有可能涌入大片的稻田当中。其实现在不需要河水涌入稻田,稻田里已经是满满的积水——刚栽上不足俩月的稻田里,水稻快要抽穗养花了,水面上满是一尺来高的水稻头,在亮晶晶的水面上,绿油油的全是水稻叶子。
雨势比之昨晚上,小了许多,但还在不停地下着,中雨。
河水中,上游冲下来的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有,水草、细小的树木、西瓜、水稻秧、烂木头破箱子……
那座桥,已经被湍急的河水淹没,便是那高高立起的桥台,也不见了踪影,唯有滔滔的河水,在不断地向下游冲去。
看着暂时没有什么危机,我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往村南走去。
村南口通往南河堤的路上,不断的有人从南河堤那边儿回来,去家里吃饭,也不断有早先回来吃过饭的人,又往村南河堤上走去。还有许多人,往村东去了——村东的河堤,一样很危险。时不时的,还能看见披着雨衣拎着用油布盖着的篮子,出了村向河堤上走去的妇女,她们是给河堤上没有回来的老爷们儿送饭的。
在这样的雨季,这样的节骨眼儿上,村子里的人不再有任何的纷争,更不会有什么矛盾了。
人们齐心协力,要抗洪护堤,护卫村中安宁。
等我走到了南河堤上的时候,才发现龙王庙早已经被雷电劈得倒塌,成了一堆废墟,只有两面不足一米高的墙体,在雨中摇摇欲坠,破烂不堪。
滏阳河的水面,距离河堤顶部,也是只有半米来高。
比之牤牛河,这里的洪水要汹涌得多,大得多,河水浑浊不堪,河面翻滚湍急,水浪不断地冲击着河堤,人们还在不停地从草场子里、打谷场上挖掘出土,装入麻袋,再用板车马车拖拉机,不断地运送到河堤上。
放眼望去,长长的河堤上到处都站满了人——没有人害怕,没有人退缩,各个村庄的人都来了,都在用心去护卫长堤。
河对面的大堤上,和我们这边儿一样,也都站满了忙碌的人群。
常忠他们几个村干部正蹲在水泵站的水泥台上,打着雨伞吃馒头和咸菜,所有人脸上都布满了疲惫。他们从昨晚上开始,就没有歇息过。现在雨势稍小,暂时河堤上也没什么危险了,他们终于松了口气,开始将就着吃点儿东西。
常云亮和薛志刚、常汉强还有姚京四个人,刚刚卸完了一车装满泥土的麻袋,四个人披着雨披站在两棵柳树下抽着烟,浑身脏兮兮的,看到我走来了,他们赶紧打招呼,递过烟来。
烟盒用塑料纸包着呢,即便如此,烟盒还是有些潮湿,掏出烟来,也有股子潮味儿,不过没人会在乎这些。
我点着烟,看着河面上滔滔的洪水,苦笑着说道:“哥儿几个,都累坏了吧?”
“累啥,别人不都在干么?”薛志刚抽了口烟,“这场雨下的真他娘-的大,几个小时的时间,洪水就下来了,估摸着上游也遭灾了。”
常云亮点了点头,说道:“听说岳城水库都快承受不住,要泄洪保库了。”
“我-操,不是吧?要真这样的话,那咱们这几个村儿非得完蛋了不可。”姚京大吃一惊。
“管它呢,咱们怎么着也得护住村子啊!唉……”常汉强叹了口气,“要真是护不住了,你说咱们在这河堤上,危险不?”
我骂道:“废话,河堤一旦决口,咱们都得让洪水给吞了,要是离得远,在村子里待着,水势不会太急的话,咱们兴许还能游泳跑掉。可对上这洪水的猛冲,压根儿就别他娘想着还能活命了。”
“那咱们赶紧回去吧!”姚京立刻说道,满脸惊惧。
“回去?”常云亮瞪了他一眼,“回个蛋,都要回去的话,那这堤不用保了,村子也该完蛋了。”
正说着闲话呢,常忠拿着个大喇叭站在水泵站上方喊了起来:“村民们注意啦,村民们注意啦,啊,咱们可都加把劲儿,一定要护住大堤,刚才乡里来人啦,啊,市里,县里,还有省里,都给咱们加油呢,有个好消息要通知咱们!守住大堤两天,天就放晴了,不下雨啦!咱们都知道,这滏阳河,牤牛河,水势涨得快,降得也快,那是光棍汉子爬上寡妇的肚皮,上去时急,下来时也急啊!”
河堤上的老爷们儿立刻全都哄笑起来,几个送饭的妇女同志也忍不住笑骂起常忠来。
这边儿喊着话,远处河堤上也有人喊起了同样的好消息,对面河堤上,也开始喊叫……听说这场雨只会下两天,河堤上的人群都轻松了不少。
我们这边儿,常志书继续喊道:“可是,咱们都不能松劲儿啊,咱们得小心着这两天,别小看这两天的时间,绝对要加一万个小心啊,护住了这段河堤,那就是护住了咱们的村子!啊,咱们是处在两条河里面的村子,咱们挨着的,是四个村子,一个村被淹,其它村也得被淹,所以咱们得各自护好各自的河堤,一旦咱们这段堤被冲垮,到时候几个村子的损失,都得咱们村儿赔啊,那可不行!赔钱事儿小,丢人事儿大,双河村的老爷们儿都软了自己的蛋子么?啊?”
村里人又一阵哄笑,不过这次哄笑的背后,却是每个人心里都打了一剂强心针——是个爷们儿就要面子,谁愿意让人笑话软蛋?
这,不仅仅是集体,不仅仅是我们村的荣誉,更是个人的荣誉啊。
“行啦,不跟你们扯淡啦,我得去北河堤上看看去。”常忠大笑着登上拖拉机,接着喊道:“爷们儿们,加把劲儿啊,村南的河堤村南的爷们儿守着,村东的河堤是村北村南两头儿的爷们儿护着,村北的河堤,那是村北的老爷们儿守护着,啊,前街后街,那就是南街北街,咱们村儿现在,他娘-的分家了,看谁护堤护得好,比比看!我到那儿要是看到北河堤护得不怎么地,我就代表南街的老爷们儿骂他们北街的老爷们儿,裤裆里的蛋子都软啦……!”
突突突……
拖拉机冒着黑烟往村北开去,常忠还在大声地喊着话。
河堤上的村民,干劲儿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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