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乔家老宅要四十分钟的时间,结果乔熙成在高速堵了两个小时,他有点烦躁,给乔中泉打电话,语气沉沉,“大哥,我堵车了,你和长辈们说一声,我晚些到。”
乔中泉乐了,“哟?堵车了?要不要哥找人帮你把高速清一清?”
“你别闹。”乔熙成很抑郁,“还有,晚餐后我要回城。”
“这不废话!”乔中泉耐着『性』子跟他聊天,“对着一群凶神恶煞的脸你以为你哥不锈钢做的呢?”
话音落下,听筒似乎被蒙住了,那头隐隐传来什么声音,乔熙成听不清,于是按了按耳朵上的蓝牙。
“……嘿,三爷爷?好巧啊哈哈哈……没呢,我跟熙成臭小子聊天儿,他最近泡妞了,我拷问他呢……不不不三爷爷您可误会了!我哪儿能说您……哎哎!三爷爷别拿凳子咱好好说话啊……”
最后啪嗒一声,乔中泉的手机就关机了。
乔熙成哭笑不得,俊逸的眉眼被欲落未落的夕阳打上一层薄光,好看的不像话。
旁边停了个奥迪,开车的是个姑娘,被乔熙成『迷』的五『迷』三道的。
“二哥!”副驾车窗忽然被敲了下,男人的声音被隔掉了几个音量传进来。
乔熙成皱了皱眉,打开副驾窗户,映入眼帘的却是乔恩泽那张好看到有点儿邪气的脸。
他戴着副金框眼镜,亚麻『色』的头发,穿一件白衬衫,斯斯文文的样子,站在副驾窗口,朝乔熙成笑,『露』出一口白牙,“好巧,我也堵车了。”
乔熙成眉头重重一跳,反手就要关车窗,乔恩泽倒乖觉,缩回手,又绽出一个笑容,嘴唇动了动,无声的三个字,“一会见。”
乔熙成一点儿也不想跟他一会儿见。
旁边的奥迪车主有点懵,她大概脑补了一下刚才那副看得见听不见的剧情,于是脑海里出现了一副完整的男男恋。
“嘤嘤嘤果然好男人都被男人啃了!果然只有同『性』才有真爱吗?”姑娘很气愤,于是扭过头不想再看到乔熙成了。
乔熙成心情有点不好,高速通了时,他又给乔中泉打了个电话,“出来吧,我请你喝酒。”
意思就是要翘掉乔宅的晚宴。
乔中泉刚刚被扁了一顿,心情也不好,马上开车出来,屁颠屁颠跟着乔熙成去喝酒。
乔中泉以为他会带自己去酒吧,结果他带他去了大排档,还是那种只准喝二锅头的大排档。
好在乔中泉也不是介意的人,抄起筷子就吃。
三杯二锅头下肚,乔熙成有点晕了,结结巴巴口不择言地把最近的一些事情都告诉乔中泉了。
有好多事情他憋在心里,连面对顾以丹都要考虑她的感受说不出来,偏偏对着乔中泉他能够畅所欲言。
就包括顾以丹最近被顾耀扬下『药』的事情。
“那特么哪里是哥哥啊!”乔熙成闷了好久,“为了钱,给自己亲妹子下『药』!得亏他做的出来!”
乔中泉叹息,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语气略带惆怅,“兄弟,少喝点儿,哥……背不动你啊。”
乔熙成肩膀一僵,牙根磨得咯咯作响。乔中泉大笑,举杯畅饮,“来来来不醉不归!”
两个人倒是喝的畅快,乔熙成再硬气也硬气不过二锅头,最后被乔中泉死扛着回乔家,可怜顾以丹,每晚一个酒醉患者。
乔中泉酒量好,嘻嘻笑道,“弟妹,我弟弟可交给你啦!”随后转身欲走,顾以丹虽然脸红他的称呼,却也连忙把他叫住,担心道,“太晚了,不如就在家睡一晚吧?”
乔中泉摆摆手,“哥得转场继续呢,弟妹就别『操』心了!”
顾以丹只好作罢。
汽车开得像碰碰车,弯弯绕绕好歹停在了酒吧前,隔老远就听到音响震天。
乔中泉订了个vip的座,两只手闲闲搭在沙发上,也不喝酒,就这么闭目养神。
他穿着贵气,周身气场『逼』人,服务员眼睛都尖,瞬间在乔中泉脑门儿上盖了个“大款”的戳,有事没事上去服务一下,争取把一个月业绩提成都压在他身上。
乔中泉醒了,朝服务员勾勾手指,沉着声音道,“叫你们老板来。”
服务员有点为难,“老板不在。”
眉头一横,乔中泉推了推他,气道,“你别蒙我,我知道你老板在,去叫她来,就说我请她喝酒,”顿了顿又道,“你让我买什么酒我就买什么酒。”
嘿!撞树上的兔子,不捡白不捡。于是服务员乐滋滋地去找老板了。
贺溪雯这两天忙疯了,脚不沾地跟个陀螺似的,刚躺床上打了个盹儿,房门被敲的震天响。
她忍着火开门,听明来意后也认命地起身梳洗。
没办法,要有老板思维嘛,喝个酒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贺溪雯越是说服自己这么想,就越是忍不住觉得委屈。
走到贵宾座,贺溪雯松了口气,好歹是熟人。没想到乔中泉竟然邪里邪气地朝贺溪雯招了招手,另一只手拢在嘴边,大声道,“来,陪爷喝一杯!”
他声音大,表情不可一世,双腿交叠,看起来倒真有这纨绔子弟的味道。
贺溪雯来来回回扫他一遍,双手抱拳,走过去,坐在乔中泉身旁,冷笑一声,“喝就喝,不喝滚蛋!”
乔中泉一愣,好在他没有真的喝蒙,马上就明白哪里出问题了,赶紧态度良好地道了歉。
贺溪雯『性』子泼辣,并不接受他的道歉,“有些话你说出来,就已经对我造成了伤害,道歉?抱歉,我不接受。”
乔中泉傻眼,映衬着灯红酒绿的环境,他这表情有点傻里傻气的,但他反应极快,拉住贺溪雯,“我有事儿和你说才来的。”
她不肯坐,眼皮一掀,瞟了他一眼,意思明确,“爱说不说。”
乔中泉终于还是妥协,朝她勾了勾手指,等贺溪雯凑近耳边,便嘀嘀咕咕说了什么。
话毕,贺溪雯的脸『色』已然变了,她咬着唇,牙根磨得咯咯作响。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都敢不告诉我,看来是太久没训她,翅膀硬了!”
这种母亲对女儿说的话从贺溪雯嘴里吐出来,乔中泉简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