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然虽然早就预料到这种情景,但额头还是密不可斥的冒着冷汗。
对于那个男人的手段,没有人会比她知道得更加清楚。现在他已经是在忍耐的边缘,已经来不及在缓转了,现下这种方式,必须要让人将顾以丹转移了。
纤细的手指点在手机屏幕上,一阵缓长的机械女声过后,接通电话的是一个粗粝的男声,“喂,你好。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傅安然对上自家车上的车镜,目光悠长,直直的,不带任何的缓转,却无端让人愈发显得可怕。
“这边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你叫人趁早将人转移。最好就今天晚上给我办好,如果事情败『露』了,一个人都别想跑。”傅安然的手紧紧的抓住手机两端,声音是死死的咬紧。
那人立即表示明白,连连同声,“好,你放心,我们这边一定会办好的。”
挂断电话的男人,目光突地悠转。直直的望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声音像淬了毒的刀子,带着一丝阴冷。“你这个女人倒真是好命,警察出动,连你男人都加派人手一点也不放过你的蛛丝马迹。”
说话都是平平调调,可未想,男人说到话语的末端。突然像一只发怒的猛兽,手脚张扬,力气丝丝点点密骤如雨,全部落在顾以丹的身上。
“呼……”身上的刺痛被牵扯着,她被男人架着,放进了车的后备箱。身体软弱,如同待宰的羔羊,生生叫人随意摆动。
后面的车厢,是封闭,只有偶尔的细缝,能送入清新的空气。
车一颠一颠的,顾以丹额头上还有伤,车速驶得又快,身上的伤痕总是免不得碰到车的。每碰到一次,顾以丹都免不了的被刺痛。
但她仍强忍着,苍白的脸上留下密密的汗珠,死死咬着下唇,她毫不妥协,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都驶了这么长的一段路,警察应该来不及排查一遍。我们先下车休息一下吧,那边我看有个旅店,我到那里喝点小酒什么的。好好快活快活……”一个男人突的发声,说到最后,还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顾以丹听到以后,紧张的还抱了一下身子。
“啧,后面的女人就不要想了。”另一个自我在驾驶坐上,开口道,“休息一会,应该倒是没事,咱下次也买点东西吃。”
副驾驶的男人,也跟着调笑了一会,随后开口问了一句。“那后面那个女人怎么办啊。”
“没事,把车关好,谅她也跑不了”男人似乎在收拾东西,轻轻的甩下这一句话,两人便就下车了。
顾以丹蜷缩着身子,呆在后面封闭的空间内,稠密的呼吸着。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必须趁这个空档跑掉。吃力的坐起,头顶着车的上方,顺着前面的车架,她缓缓的爬到后排座位。张望了车内的四周,发现车被严密的锁住了。
“这该怎么办啊?”她吞了吞口沫,手用力的分开,奈何解不开绳索。目光四处搜寻,车的后排,发现了一把刀和铁扳手。
将刀卡在车与车座的缝隙中,她缓缓割着绳索。进度缓慢,大概割了十几分钟才打开。又捡起旁边的铁板手,猛的一敲车窗,连着好几下。车窗破碎,她顺着爬出去。
“嘿,那个女人,你给我站住!”那两个男人刚吃完饭回来,便看到这幅场景。顾以丹听这两个人怒吼的声音,便混在人群里。那两个人找了半天没找到,只好与傅安然禀告。
傅安然得到顾以丹逃跑的消息时,她正坐在一家气氛优雅的甜品店内。阳光显得很温暖,细拔开来,温暖的洒在橱窗上。
可在这一幅温暖如画的场景内,她的面『色』却不是很好的。
原本精致的面孔,因知道某个令人发指的消息,而变得略微有些扭曲。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握在手机屏幕的两端,她压抑着嗓子说道:“你们竟然让顾以丹逃跑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电话的另一端,男人脑门上接连冒着冷汗。用手轻轻拂过,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对不起,的确是我们办事不力。那你,现在看,要怎么办呢?”
傅安然的脸上微微冷斥,她尽收着滔天的怒火,语气强硬。“怎么办?你竟然问我怎么办,当然是去找啊,还能怎么办!”
也许是声音太过大,周围的人都将目光转移,聚集在打电话的傅安然身上。
眼中略含鄙视的意味太过明显,傅安然昂着头,轻扫了一圈。身形显得骄傲,耳朵却已经红了一圈。羞耻心,这一点她还是有的。
微微拧眉,她最后说道:“人你们必须给我重新抓回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咱们一个都跑不了,好好掂量掂量。”
话语一说话,她的胸腔已因为『潮』急的怒火,而不可平息。脚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风风火火的便走出了甜品店大门。
微风清咧,带着几分说不出意味的燥热。身上的衣衫被吹拂得飘起衣带,傅安然僵着一张精致的脸庞,内心有些揣揣不安。
这一件事情如同她预料的开端一般,紧接着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她似乎已经开始阻止不了,将墨镜重新架回鼻梁上,她的心里仍有一些颤抖。
另一端被挂断电话的男人,凶恶的脸上横肉四起,他恶声恶气的吐着浑浊的气息,“呵,这个女人什么态度?要不是为大赚一笔,谁伺候她?”
“行了,你先冷静一下。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抓到那个逃跑的女人。如果警察查到了我们这些,可就不仅仅被关在局子几天那么简单了。”旁边一个略显高瘦的男人,扫了扫额边的几缕头发,声音平淡。
“哼,那女人跑得可真快。跟个兔子似的,丢到人群里,咱一个一个扒开来也找不到啊?这可要咋办?”肥腻的男人丢了手中的啤酒瓶,玻璃碎裂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轻轻拨开碎裂的玻璃渣,高瘦男人若有所思,“这只是美国的一个小乡,这一个时间点车子什么的应该不会来了。更何况那个女人身上还有伤,如果要跑路的话,可撑不了多久。幸好这只是个小地方,真仔细找找,应该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