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噗哧’不厚道笑了,安抚倚樱:“不用,我亏得起。再说这也不管你的事。”
“可是,奴婢把人给跟丢了……”倚樱自觉责任重大。
“都说了不管你的事,别自责了。我也不缺那点银子。”浅夏伸个懒腰,满不在乎。
偎蕉也加入安慰中:“倚樱,不是说闹着玩吗?想必,明天银子又会放回原位吧?你放宽心吧?”
“可是,我看她那架势,像是要私吞。不会再吐出来了。”倚樱固执认为。
浅夏拿坚持己见的倚樱没办法,只好正起脸色:“我都说算了,你们也别放心上了。”
“但是……”倚樱还想多说什么。
“行了,歇了吧?”浅夏打个哈欠,挟着日记册摆手:“关门移灯。”
“是,姑娘。”倚樱闷闷应下。
浅夏躺回床上发了阵呆:花神节,也就是五月初一,到底是谁把她推落河中,还是一筹莫展。花氏还是蒋氏安排的人手?没有一点线索。
她现在在国公府的处境已经慢慢改善,心里也就这么点疙瘩未消除了。
于此同时,纪府偏僻的下人房,有昏暗的灯苗闪动。
“拿到了?”
“嗯。”
“数目对吗?”
“没错。”
“那快送出去。”
“院门已关,是不是等明早……”
“老板说了,今晚听消息。快走吧,角门那边有人接应。”
“好吧。”
街上灯光与月光齐辉。
魏三娘解开包裹,拿起一锭银子抛了抛,确认是真的。不过,手上怎么腻腻的,像是涂了什么似的。她放到鼻尖闻了闻,是鲜花的花汁,透着淡淡的清香。
又拿起一锭银子放到鼻尖嗅了嗅,同样的花香雅致。
魏三娘不由笑了,看向保国公府高翘的屋檐,自言自语:“果然有趣!没让我失望!”
“丫丫。”
一直跟随在侧的丫头轻声应:“在,掌柜的。”
“重新换一批人。凡是今晚接手这件包裹的内应暗线,全部撤回。”
丫头愕然:“掌柜的?”
这太冒然了吧?埋我这么久的线,哪能说撤就撤的。总得有个缓冲期吧?再说,纪府好像没暴露呀?纪安诫也不知道丝馆到底埋了那些暗线啊?
魏三娘晃动着好看的手指,嘴角翘起笑:“我没算错的话,这位纪四小姐有个极灵验的鼻子。能闻出特别的味道。”
丫头也机灵,看看她的手指又看看包裹里的银绽,恍然:“掌柜的是说,纪四姑娘在银两上做了手脚,想追循出咱们的人?”
魏三娘笑而不语,算是默认吧。
“哎呀,这位纪四姑娘倒是不容小觑呀。”
“快去,别磨叽了。”魏三娘抬抬下巴。
魏三娘做事一向讲究稳妥。
纪浅夏的底细她是一清二楚,可是她亲自接触过后,反而看不透了。直觉是一路人,聪明人。不过,她若想反过来查证她的底细,那是万万不行。
欣赏她是一回事,却不允许她知道的太多。在没有成为真正的朋友之前,无论谁,休想探知丝馆的真正实力。说到真正朋友,满京城算来算去,只有一个半。
一个是指骆凛。他口风严紧,又自江湖中淬炼过的,跟老胡也有患难之交,别看是太尉府公子,却是信得过人的。另外半个嘛,魏三娘目光望向皇城方向。
离开这处‘兔窟’魏三娘的马车轻快的驶向黑暗中。
于姓妇人的真正躲避婆家的原因被她问了出来,现在的问题是,后续怎么办,且看纪四小姐怎么处理。反正魏三娘的责任是把人从凶神恶煞的婆家带出来就算成功。
说是带出来不如说是抢出来。半路,于妇人被恶婆婆揪着推搡着,低头一声不吭。魏三娘只吩咐下去,一群地痞无赖就成群结队的出现在面前拦着要过路钱。
于妇人趁乱,被人带走,顺利的脱离婆家掌控,被魏三娘的人安置在偏静的小院。
魏三娘不是以真面上出现。她表达了同情之意,顺便三言两语就将于妇人羞于启齿的真正逃避原因问出来了,然后就向纪府递信索要报酬。
丝馆已经关门,但后院却灯火通明。
老远就听到临水的阁楼传来爽朗的大笑,是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魏三娘呆了呆,停步不语。
丫头却惊喜:“是东家回来了。”
魏三娘深吸口气,走上桥,慢慢入阁内,上楼。
笑声更近了,还有骆凛的声音,推杯换盏的听起来相谈甚欢。
走到楼梯中段,楼上的说笑声短暂停下,好像在倾耳听什么动静。魏三娘眨眨眼,挥去那点酸涩,满脸是妩媚惊喜的笑容走上楼,抢先笑:“老远就听到你们划拳喝酒声,老胡,你回来了。”
一名高大威猛满脸胡子的男人走向魏三娘,望着她笑:“三娘,就等你开席了。”
魏三娘一看,果然酒席还是整整齐齐的,他们不过是在喝酒没动菜,咧嘴笑:“回来也不说一声。”
“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大胡子男人肉麻笑说。
骆凛翻个白眼,拱手:“胡老大,不打扰你们久别胜新婚了。”
“哎,骆兄弟,坐坐坐。”胡老大拦下,也扯着魏三娘坐身边,笑说:“正说到紧要关头,岂可退席?三娘,你不介意吧?”
魏三娘摇头撑着下巴抛一个媚眼给骆凛:“怎么会呢?俗话说秀色可餐,骆三可谓美色当前,我看着就赏心悦目心旷神怡,恨不得天天对着就好。”
“咳咳咳。”骆凛干咳。
魏三娘这是故意的吧?明知道胡老大眼里不容沙子,还把他拖下水,没得罪她吧?
胡老大气闷仰脖一口喝光面前的酒,向骆凛没好脸色:“骆兄弟,天色不早了,有事改天说吧。恕不相送,请。”
得,立马翻脸赶人,这两人,还真是绝配!
骆凛不以为意的拱手道别:“胡老大,魏掌柜,改天登门拜访。”
“我送送你吧。”魏三娘娇娇弱弱的撑起身。
胡老大手掌一拍桌:“又不外人,有什么好送的。骆兄弟,自便。”
骆凛微微一笑,快步而去。
“哼!”魏三娘拉下脸色,甩胡老大一个冷眼,扭身进了内室。
胡老大挠挠面,知道她是心里不痛快了,却不知原因何在?他还巴巴带了许多礼物打算讨好她呢?这才一见面给脸色,啥意思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