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都看到了,还解释什么?”纪浅夏嘟咕。
纪安诤瞪眼:“看到了也想听你亲口说出真相。”
“哦,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长话短说。”
纪浅夏撇撇嘴,指向聂其仰:“你还不走?”
“我?我旁听不行吗?”聂其仰都把耳朵洗好准备细听了。
“不行。这是我们纪府的家事。你一个外人不知道避嫌吗?”浅夏毫无感激之心,还挺不乐意的。
聂其仰的视线在她面上转转,又掠向豆青,再转向纪安诤,最后回来,眼神变幻好几个层次:“哦~我明白了。家丑不可外扬是吧?早说呀。行行,你们聊,我外面等着。”
纪安诤好气又无奈:“聂公子,多谢你费心了。改日我请你看戏听曲。”
“不用了。我这是看在四姑娘面上。”聂其仰搓搓脸笑嘻嘻:“四姑娘,长话短说哈,我还有事跟你说呢。”
浅夏歪歪嘴,看一眼神色端正的纪安诤,使眼色:“哎呀,你废话真多,快点出去。”
“哦,你可快点呀。”聂其仰大大咧咧的叮嘱。
纪浅夏垂头,不想回应他。
纪安诤抱起双臂,冷眼旁观:这两人什么时候熟络成这样了?嗯,有名堂!
“大哥,眼神放柔和点嘛。你这样严肃,我好紧张。”浅夏嬉皮笑脸的调节气氛。
纪安诤冷哼一声,抬下巴:“少嘻嘻哈哈的。说正事。”
“好嘞。事情是这样的……”纪浅夏还是挺放心纪安诤的。一来他是嫡长子,身分上有优势。二来跟她没利益关系,三来,到底是年长几岁又在国子监读书的斯文人,比较明事理。
跟聪明又明事理的人说话就是比较省事。三言两语他就听懂了,没有一惊一乍的。
沉默了好半晌,纪安诤神色凝重:“还有谁知道?”
“我告诉了白姨娘,夫人知不知,我就不清楚了。”
纪安诤抬眼冷静问:“爹爹不知道?”
“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头一个就要防着他。”浅夏不客气的说。
纪安诤静默后点头:“我懂了。”
保国公是个心软不设防的。保不住被那个妾室哄一哄就大嘴巴把什么都往外说。
“大哥,你会支持我吧?”浅夏小心翼翼问。
沉吟片刻,纪安诤也不正面回答,而是指着豆青:“她待的地方,是你找的?”
“呃?不是。”浅夏迟疑着,思忖要不要把骆凛供出来?
“换个地方吧。”纪安诤却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建议。
纪浅夏挠挠头,苦恼:“大哥有更安全的地方吗?”
“有。”纪安诤看一眼豆青:“我朋友正好有空宅,位置偏远了点,但很安全,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浅夏欣喜:“那就麻烦大哥暂时先把豆青藏起来,等合适的时机再让她亮相。”
纪安诤垂下眼,心里在叹气。
家里后宅女人多,破事也多。他渐渐长大,心里也越来越有数。不过,长辈的事他不好过问。没想到竟然波及到小辈了。虽然纪浅夏是庶妹,可是白氏是狄夫人左膀右臂这是府里公认的事实。这个庶妹也一向乖巧本分低调。如果连她都容不下,那些人心思有多歹毒。
并且,豆青出府见到的陌生男子,绝对不是府里人。由此推测,纪府后宅有人不安分,还勾结外人谋图不轨。
“大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浅夏还要去敲打聂其仰呢。
纪安诤深吸口气:“四妹,以后有什么事,你只管找我。”
“谢谢大哥。”
“聂小公子虽热心肠,你还是避点好。”
浅夏嘴角轻轻扯扯,忙不迭点头:“我知道了大哥。我跟他其实不太熟。”
纪安诤只看着她,默然片刻,轻轻点头:“去吧。我安顿好这丫头就回来。”
“好。”浅夏又向豆青叮嘱:“下不为例。再被人找到,你的下场可能就是护城河里那具女尸的下场。”
“奴婢再也不敢了。”豆青吓坏了。
“后果你都知道。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
豆青抹着眼:“姑娘放心,奴婢不会再乱走了。”
“嗯。好好听大哥的话。再来一次,我们可救不了你。”
豆青猛点头。
纪安诤就看着,不管。
吓唬一下小丫头也行,免得再犯错。诚如浅夏所言。她们保豆青活,可有人想她死!还惜弄出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来陷害她。
纪浅夏带着丫头们先行离开,好让纪安诤静静的安置豆青。
聂其仰一路跟过来,眼看快出巷口了,才叫唤:“哎,纪四姑娘,过来借步说话。”
“找个酒楼茶馆说不行吗?”
“不行。”聂其仰惶急摇头:“我现在不方便露面。”
浅夏才想起他正被聂大人禁足,然后私逃出门,不能露面,否则会被聂家抓回去家法侍候吧。
走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浅夏忍着笑问他:“你怎么不躲远一点?京城认识你的人可不少。”
“嘿嘿,认识的是不少。可告发的不多。”聂其仰又得意洋洋道:“我人缘特别好。白天稍微躲躲就好了,不碍事。”
“说正事。那个秀娘的案子,怎么样了?”浅夏没听他自夸,直奔主题。
“我也正要说这个事了。”聂其仰挠挠头,道:“顾小姐那边一直没再给信。我就差了衙门相熟的去打听了下。说是官府正发下捕文将奸商捉拿到案。还得过些天才重新审案。”
“秀娘呢?”
聂其仰笑:“放心。已经暂时先回了去跟家人团聚。只有升堂才会传她过去。”
“她的家人没为难她吧?”浅夏其实很担心这一点。
夏朝是民风比较开明,可是开明程度有限。秀娘这类被奸商半骗半吓走的妇人,反正是没名声可言了。
聂其仰无奈:“我就没跟了。只怕顾小姐清楚,偏我跟她不熟,联络不上。”
“没事,交给我。”浅夏表示理解:“聂小公子,多谢了。”
“小事一桩,无足挂齿。”
“该谢的还是要谢的。”浅夏敛正容色:“就冲你这份不顾家庭反对的侠义热心肠,满京城没几个公子哥能做到。谢谢,也代秀娘谢谢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