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古天犹豫不定之时,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的方向正是朝王帐这里走来。
他往后一退步,撩开王帐门前布帘,退回王帐内。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渐近,很快从王帐外走进一名衣着华丽的侍女,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个酒壶和一只酒杯。
侍女一进王帐,直接走向龙椅那里,根本没有注意到靠在门前一侧那里,还有人藏在那。
侍女把酒壶和酒壶摆放在龙椅前的长桌上,自己反倒转身一屁股坐在龙椅上。
王帐内只点燃了一盏灯,还是在龙椅前面的桌子上,所以侍女只以为王帐就自己一个人。
坐在龙椅上的侍女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伸出两根白葱般玉指,捏起酒杯,放在朱唇边喝了一小口,又放回桌上。
随后侍女抬手一指王帐门口方向,装作威严的说道:“大胆,见到本汗还不下跪。”
声音不大,王帐外面的人肯定听不到,可耳目聪明的古天却听的异常清晰,神色一动,以为对方发现了自己。
不等他从门前黑影中走出来,就听那名侍女换个音调,自语道:“请大汗恕罪,小的在也敢了,请大汗恕罪。”
然后又换成先前威严的语调,说道:“来人,把他拉下去抽五十鞭子,以儆效尤。”
说完,侍女自己个坐在龙椅上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开心的用双手拍着龙椅两侧的龙头扶手。
听到侍女自己与自己的对话,古天才明白对方没有发现他,对方只是一个做大汗梦的侍女。
看到对方正自娱自乐玩的非常开心,古天心中一转,走出门前阴影,朝着龙椅走了过去。
侍女还在为刚才的游戏哈哈大笑,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走过来,而且王帐内又黑,古天走路几乎没有声音。
一直等古天走到龙椅前面的长桌旁边,侍女才感觉到头上一暗,这才发现一道人影正站在自己身前。
古天伸手准备捂住侍女的嘴,阻止侍女喊叫出声,招来外面巡逻的护卫。
怪异的一幕发生了,侍女并没有喊叫,而是紧闭嘴巴,眼珠滴溜溜乱转的看着他。
“别出声。”古天不放心的吓唬了侍女一句。
只见侍女配合的点点头,小声说道:“放心,我不会喊人的,你是不是也想坐龙椅感受一下,来,一起坐,龙椅足够大。”
侍女往一侧挪了挪,伸出小手拍了拍空出的那块龙椅,示意古天坐上来。
看到侍女的动作,古天哭笑不得,眼前这个侍女把自己当成和她一样的人了。
古天脸色一板,继续吓唬道:“别说废话,我问你答,有一句错的,我就杀了你。”
抬手配合的在自己咽喉前横着划过,这时,侍女才感觉出不对,眼中多了一丝害怕。
“别杀我,我阿布是草原的大汗,你想要什么,他都能给你,只要你不杀我。”侍女老实的坐在龙椅上一动也不敢动。
阿布在草原上是父亲的称呼,生活在部落中这么久,古天对这些称呼还算熟知,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侍女居然是大汗的女儿。
怪不得这个侍女身上的衣服比起他白天见到的那些侍女要衣着华贵,而且敢一个人半夜来到王帐,坐在龙椅上玩,一般的侍女未必有这么大胆子。
不过,古天可不管她是不是大汗的女儿,该问的事情一点也不会少问,“我问你,今天来找大汗的那个陈侍卫长在什么地方?”
“啊!原来你找那个陈侍卫长啊!”‘侍女’小手拍了拍胸口,“我带你去找他,不过今天晚上的事情,你要为我保密,不许告诉任何人。”
古天心中一晒,还是说道:“放心,今晚的事情只要你不主动说出去,我保证没人会知道。”
“那好,走吧,我带你去那个陈侍卫长。”‘侍女’从龙椅上跳下来,走出几步,回过头,说道,“我叫那日,你叫什么名字?”
看到眼前这个少女没心没肺的样子,根本没有一点害怕,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是朋友。
“古天。”古天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名字。
“你是不是和那个陈侍卫长有仇?”那日一边走一边说道,不等古天回答,自顾又说,“我也不喜欢那个陈侍卫长,长得一看就不是好人。”
听到那日把他当成是陈侍卫长的仇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古天也不解释,误会就误会吧。
有那日带路,两个离开王帐,遇到巡逻的护卫,对方一看是那日,便闭口不言,远远地躲开,生怕沾染上那日。
所以,一路上倒也畅通,没用多长时间,那日就带他来到一座比大汗王帐小上一些的帐篷前。
“喏,那个陈侍卫长就在里面,不过他很厉害,你确定打得过他。”那日伸出玉指一指眼前的帐篷,不放心的说道。
古天在那日惊讶中,一个跨步,迈出几丈远,出现在那日所指的帐篷门前。
一撩门前厚厚的布帘,目光往里一扫,看到几具白花花的身体缠绕在一块毛毯上,其中一具正是陈侍卫长。
确认人在里面,古天重新把布帘放回,伸手向不远处的那日招了招手。
那日欢快的蹦蹦跳跳跑了过来,同时嘴里说道:“好厉害,刚才你是在飞吗?一步怎么走出那么远,能不能教教我。”
说着,两只手臂夸张的拉开,想要比划刚才古天那一步的距离。
古天忽然冲她笑了笑,手腕一抬,手掌切在那日后脖颈,那日眼睛一翻,两条伸展开的手臂随着身体瘫倒在地。
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那日,古天撩开帐篷前的门帘,走进帐篷内。
抬起手掌,依次把帐篷里的几具身体主人敲晕,这才抓起毛毯上的陈侍卫长,走出帐篷,离开大汗王帐这里。
夜色的掩盖下,大汗王帐的护卫根本没有发现陈侍卫长被人抓走。
当然,他们更不相信陈侍卫长会被人抓走,恐怕昏迷中的陈侍卫长,也不相信自己在草原上被人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