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楠一番话,瞬间让朱珠面上血色褪尽。八★一w wくwく.★8√1√zw.
她圆润的一番话,将矛头全部抛向她,自己从容脱身。
“好!”初阳目光狠狠瞪着朱珠。
“我也记得你当初也在场,你怎么不为大家讲解一番,有些人自诩大家闺秀,其爱碎嘴的程度,却不亚于街边卖菜大婶。”
初阳这一番话,可谓是将在场不少人都骂了进去。
是说方才参与讨论的一群贵女,都不如街边的卖菜大婶。
在场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紫,好不精彩。
初阳这回还想说,夏楠却没阻止她。
只见初阳站起了身子,自袖间取出一块方帕。
帕子为牙白色,正中间绣着一朵绯色玫瑰,玫瑰绣的并不端正,有些歪扭,可见这人绣工一斑。
“诚如各位所见,这是一方帕子,至于这帕子是谁的,我大概也猜到是谁的了,这件事楠儿原本想就此作罢,可没想到,总有那么些人,老爱跑出来挑刺抢风头,没法子,我这人就看不惯这样的人,只能揭露出来。”初阳嘀咕一阵,眼眸划过在场面露奇异的众人,对着凌云郡主说道。
“郡主,这帕子是阿黄在阁楼外的草丛边叼来的,您不妨可以看看。”
说罢,她将帕子递给了凌云郡主。
现场早已有人惊叹出声,“咦,这不是朱小姐的手帕吗?方才我还见她拿在手上呢!”
这话一出,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凌云郡主眸光冷冽,扫过帕子右下角,只见上方用小字有些歪扭地绣着一个珠字。
朱珠见到这方帕子时,面上血色褪尽,身子几乎摇摇欲坠,她随即镇定下来。
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朱珠只能勾起一抹牵强的笑。
“我还在想这帕子哪儿去了,应该是方才同大家一起去阁楼的路上弄掉的。”
“哦?”凌云郡主惊疑了一声,峨眉微挑,不怒自威。
朱珠一瞬间气势便低了下去。
凌云郡主并不理会她,径自走到中央处,对着众人,直言道。
“诸位来我凌王府,我自是要护卫诸位的安全,今日之事出在我侯府,我自然要给大家要给交代,给夏小姐要给交代,也给夏威侯府一个交代,各位且等等,过会儿真相自会大白。”
凌云郡主说完,便跟没事人一样,径自走到夏楠身边坐下。
贵女们或蹙着眉,或当成看一出戏般,但有些人颇为不喜。
今日众多夫人在场,若是能展示一番自己的才艺,也能博得个好名声,可夏楠这么一回事,现场便成了破案一样,简直郁闷至极。
今日之事,收益最大的除了沈佳凝,也就是夏楠了。
前者是才艺人品得益,估计日后媒婆要踏破沈国公府的门槛。
而夏楠则是得益与凌云郡主,今日之事过后,凌云郡主对她自然是会多加照拂,至于在场的人,也或多或少知道了这个人,她也算是在京城圈子中出名了。
夏楠可没想那么多,她或饮了一口茶,或品尝一块糕点,全然不顾其他人的目光。
凌云郡主看着她,目光略带惊奇。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让阿黄不伤害你的?”
阿黄为犬类,体型又巨大,对于人类有天生的攻击性,而夏楠能做到让阿黄对她全身心的信任亲昵,做到就连她都无法做到的程度,凌云郡主十分好奇。
“那郡主,阿黄又是如何出现在王府的呢?”夏楠反问。
对上她晶莹的眸子,凌云郡主浅笑。
“那****正好要去大德寺,路过枫林,原本想着赏景一番,没想到见着阿黄正卧在那儿,那会儿它见着我,像是见到了敌人一般,凶猛无比,可奈何它受了伤,这才没伤着我。”
“枫林……”
夏楠低语,又道。
“当时的阿黄,是不是左以及小腹受伤,绑了抹浅绿色纱带。”
这话一出,凌云郡主顿时望向夏楠,心中已是明了。
“原来如此,难怪阿黄与你比我还要亲昵。”
原来夏楠才是救了阿黄那个人。
当时她与童掌柜正赶往淮南,途中见着受了伤的阿黄,夏楠千万种善意试探之下,阿黄才与它接近,当时夏楠匆忙赶往淮南,也不好带着它,替它包扎好之后,便送它去了一处安全之地。
所以,后来的阿黄才会遇见凌云郡主,出现在凌王府。
两人相视一眼,但笑不语。
朱珠提着一颗心七上八下,是不是瞥向卫清晗,可后者就是不看她,似乎要与她撇清干系。
凌云郡主既然说了要查出来究竟是何人将夏楠反锁再阁楼中,又放出来阿黄,那么这件事情,必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只是如今,亭中贵女聊天的聊天,无聊的无聊,就连上方几位夫人都面露无奈。
邓氏一直打量着沈佳凝,毫不避讳,眸光微转,见亭子右边空地处搁置着一些墨宝,眼眸一亮,“如今等着也是无聊,不如让我们见识见识一下沈小姐的书法吧,我可听闻沈小姐的书法先生,为京中有名的刘先生,不知可否让我们一见。”
话题又引到沈佳凝身上去了。
云初阳,“……”
话题又回到她身上,沈佳凝奇异地望了邓氏一眼。
这位夫人她识得,户部侍郎之妻,也是京中纨绔赵元良之母。
她的眼神太过赤.裸,让她十分不喜。
可现场贵妇众多,她也不好拂了人家的意。
“她。”
沈佳凝轻声应道,目光不动声色望了一眼常氏。
今日她前来,为的便是想在未来‘婆婆’面前刷好感,可……常氏的目光却不在她身上。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抹红色身影纤细窈窕,如玉般的面盘带着浅笑,娇媚勾人。
沈佳凝浅笑道,“光佳凝一人书写书法多无趣,听闻上次夏威候老夫人生辰,夏小姐送了一本亲手抄写的经书,其字深或赞赏,不知今日佳凝能否有幸一见夏小姐之字呢?”
沈佳凝此举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惊奇。
怎么好端端的,她又扯上夏楠了?
在场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何过节,因此皆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戏,见沈佳凝出声,有人便随之起哄。
卫清晗当其冲。
她实在厌恶了夏楠这虚伪的面容!
“夏小姐就让我们一饱眼福嘛,难得今日众多夫人在场,也好让夫人们评一评。”
云初阳:还评一评,我去你的,这卫清晗脸上明摆着‘找茬’两字。
“哟,卫四小姐真凑得一手好热闹啊,啥事都有你的份,闲得慌!”
卫清晗不怒反笑,“云小姐此言差矣,我不过是提个好意见罢了,不过云小姐出生云家书香世家,不妨也一同题字做书法,让我们大饱眼福,看看云家所调教出来的女儿,是何等优秀,不知云小姐意下如何?”
云初阳望着卫清晗那张含笑的脸,恨不得将她撕碎。
如何?
如你妹的何!
她要是会写漂亮的字,早就上去把她撕个稀巴烂了,还留她一张嘴在这里说!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卫四小姐言之有理,夏楠甘愿奉陪,只是初阳近日扭伤了筋骨,怕是无法让大家一饱眼福了。”
云初阳觉得,夏楠如今随口扯谎的本事越来越高了。
被人当众挑衅的滋味真不好受,她决定回去之后,苦练书法!
云初阳扭伤了手?
卫清晗冷笑一声,方才她那么大力冲撞开阁楼门的时候,怎么不说手扭伤了?
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在扯谎,可就是没人说出来。
早已有侍女摆好两张桌子,上面已然是摆放好的墨宝。
沈佳凝面色带笑,朝夏楠微微点了点头。
夏楠望着桌子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邓氏望着场中的两人,目光更多地放在沈佳凝身上,望向夏楠时还划过一抹不屑。
“这算是个比试了吧,既然是比试,那就得有个范围,这范围,我看就以春为题吧。”
邓氏说完,却无人附和与她。
以春为题,明显是偏向沈佳凝这边。
凌云郡主望向常氏这边,“几位夫人,你们看?”
常氏以及董氏皆望向一旁的妇人,夫人眼角弯弯,带有笑意。
“就这个吧。”
题目定了下来,邓氏脸色才好看了点。
这题目任谁都知道偏向沈佳凝,可夏楠面色却并未不快。
以春为题,可自创,亦可借鉴前人所做,只是后者相对于前者而言,胜算淡薄了几分而言。
只见两人提笔而写。
春色微暖,有透过树枝嫌隙的暖阳打下来,照映亭下一片。
夏楠手握狼毫笔,不时沾着墨,一字一顿写下。
只见她握着狼豪笔的手指纤长白皙,手腕纤细,却十分有力,修长的指尖似有金光点点,暖阳透过手指尖的缝隙,似是镀上了一层金光,手指随着落字而动,罔若蝴蝶翩跹,唯美至极。
沈佳凝先行一步写完,等待着墨水干涸。
她望向身侧的夏楠,目光同样落在她的手上。
怎样白皙细腻的手能舞出这般唯美的动作?
传闻夏家这位表小姐是去年方寻回,之前的十几年皆是沦落在别处,试问如若不是养尊处优的娇娇小姐,怎会养出这样一双手?
众人惊疑之余,夏楠已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见二人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在场之人好奇心的都被提了起来。
沈佳凝字上的墨已然干涸,一旁有侍女上前,将纸张立了起来。
她的字一出,在场的人目光都亮了起来。
字如其人,乖巧精致,娟秀温婉,给人一看便予人一股甚为舒服的感觉,配上她的诗,仿佛让人置身于舒适的春日下。
沈佳凝名声在外,自是受到了许多人的夸赞,后者面色始终一片淡然,倒是卫清晗,则是昂起了头,似是方才的字是她所做。
常氏对沈佳凝也甚为满意,不经多打量了她几眼。
对于这两个即将有可能成为她儿媳妇的闺秀,她都有自己的打量。
“沈小姐的字果然如人般出色。”邓氏极力夸赞,她夸赞过了头,许多人都不由得嘀咕,沈佳凝秀眉微蹙。
“多谢夫人谬赞。”
夏楠的字画,同样是由侍女举开。
云初阳原本等着在场的人一阵惊诧,毕竟夏楠的字她是见过的,虽然她并不清楚有多好,但好看是真的,怎么这些人,面色怪怪的?
因为好奇,她也上前望了一眼,这一眼,却也让她怔住了。
只见上面写着: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这诗她十分熟悉!不就是她们那个世界伟大诗人韦应物的诗吗?怎地夏楠也会,莫不成她也是那儿的人,只是她明明已经试探过,夏楠是本本分分的东陵人,怎会是呢?
“这……”
诗的韵味先不提,但夏楠的字,却是让在场的人好一阵惊诧。
原本以为沈佳凝的字已然是闺秀中最为出色的,没想到,夏楠的字娟秀小巧中带着大气,狂草中又携着一分娟秀,二者结合无暇,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原本端坐与席上的寻夫人双眼一亮,更多地打量了一眼夏楠。
“好诗,好字!”
不知是谁先起了头,随即只听一阵汹涌的掌声响起,
“夏小姐,这诗……是你现场所做?”
邓氏蹙着眉问出声,倘若这诗是夏楠当场所做,那沈佳凝在她面前,不也一样弱爆了!
在许多人的注目之下,夏楠缓缓摇了摇头。
红唇轻启,淡淡的声线从口中出,“这诗是偶然在一本古籍上见到的,今日思觉甚好,便写了出来。”
她的话一出,邓氏眼中随即又划过一抹鄙夷。
初阳原本被提得高高的心随之重重落下,饶是她自己也不知她到底在期盼着什么。
常氏身旁的寻夫人却并未关注她的诗,她站起身,径自走到夏楠身旁。
“这字体是你所创?”
夏楠抬眸,便见一位妇人站定在自己跟前,正定定望着自己。
这位夫人她似乎有点印象,但着实想不起来是谁,只能先应了是。
她的话一出,随即可见寻夫人眼眸划过一抹赞赏,说出的话却是让在场的人震惊。
“你可愿拜我为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