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脚刚一迈进去,门后面忽然闪出一道黑影,手里不知拿着铁棍还是什么,当头就要落下。wくw w√. 8 1√zw.
我身子一侧,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下意识的想一脚将他踢飞,可腿抬起来,却又收了回去。
“什么人?”我狞声问道。
“我草泥马,老子是你爹!”对方破口大骂,可能是被我手抓的有些疼,歇斯底里的。
啪的一声,房间的灯被打开,只见屋子里站了七八个男人,正前方一个男人,脖子上带着条大金链子,正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正是焦雷,雷哥。
此时,他的脚下还踩着大金牙,对方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绑在地上,看着我出呜呜呜的求救声。
见状我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抽回抓住一旁混子的手,可我手刚一松开,他手中的棒球棍,猛地挥下来。
我明明可以躲开,但身子刚想动,却停了下来,硬生生抗下这一棍子,头上流出一条血线。
“小子,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反应不孬啊,横看竖看你也是个人物,被我兄弟打了一棍子,很不服吧,要不要起来干一架?”焦雷站起身,龙行虎步的走到我跟前,脸上带着残忍的笑。
我摇摇头,勉强一笑说,我哪敢跟雷哥动手。
“哦,不敢是吧,那最好了,省去我不少麻烦,我这回来找你俩,你知道为什么不?”焦雷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我点点头,说知道,我还欠雷哥八千多块钱没给。
雷哥点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朝之前打我的小弟打了个指响,对方立刻把手中的棒球棍递了过去。
“我还以为你忘了这码事,既然没忘,也没把钱给我送来,明显是没把我放在眼里,那我只能让你长点记性了!”
说着,他握紧手中的棒球棍,照着我后背咣咣就是两下。
这家伙力气很大,一点也没留情,饶是我身体素质很好,也被打的钻心的疼。
我身体蜷缩在一起,护住要害部位,拼命解释说,我们的钱还差一点没凑够,让他再宽限几天。
“没凑够是吧,没关系,有多少就给多少,差一千我就要了你们一根胳膊,差两千就卸掉一条大腿,就你们身上这堆烂肉,估计还没市场的猪肉值钱,算来算去也是我亏!”
雷哥也不听我解释,从腰间掏出一把匕,走到大金牙面前,拔掉他嘴里塞着的破布,刀子从他脖子游走到肩膀,划出一道清晰的血痕。
“雷哥,手下留情啊,钱我们给,我们给!”金牙成是个胆小的主,被对方一吓立刻怂了。
焦雷给了他几个电炮,让他去拿钱,金牙成翻箱倒柜,把压箱底的家当都拿出来,一共才7ooo多块钱,那是我们的所有积蓄,包括上个月赚的钱。
焦雷拿在手里数了数,冷笑一声说:“不够啊,看来还得卸掉一条胳膊。”
看着焦雷一幅掌控生杀大权,完全没有把我们当人看的架势,我拳头下意识的握紧。
那7ooo多块,虽然不多,却是我和金牙成省吃俭用攒下来的,本来想等到钱足够多了,做点小生意,没想到焦雷还是找上了门。
上回在洗浴中心,他张口要一万,**裸的讹钱,只是我没料到他居然把这事放在心上,一个多月后还自动找上门来。
他们的所作所为,足够我跟他们拼命的了,但先不提能不能打赢,就算打赢又怎样?得罪这种亡命之徒,道上有名有姓的流氓头子,只能为我带来更多的麻烦。
想到这些,我深吸一口气,拳头松开,说:“雷哥,给兄弟我一天时间,明天晚上之前,我肯定把剩下的钱送到洗浴中心去,你高抬贵手,给我们兄弟俩一条活路,成吗?”
“现在知道害怕了?之前说了一个月给钱,现在过了四十多天,还让我主动上门,你们以为我焦雷的时间很多,喜欢浪费在你们这种人身上?”焦雷习惯性的拍打我的脸,有节奏的一下又一下,我的脸被煽红了,出啪啪啪的响声,惹得他手下的混混,一阵哄堂大笑。
我咬着牙,感觉牙龈都要渗出血来,但我不能动,为了能够平凡的活下去,我只能忍,我心里一次次的提醒自己,度过这一劫,就会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看你俩整天蹬神牛赚钱也挺可怜的,没本事就不要学人家到洗浴里去潇洒嘛,这样吧,面子呢我可以给你,不过雷哥我信佛,本性善良,多少也得给你们点惩戒,要不然你们以后再捅别的篓子,我会自责的,大金牙,来,你从我这裤裆里钻过去,学两声狗叫,叫的好听,我就多宽限你们一天!”
焦雷把裤子往上提了提,岔开两条腿站在金牙成的面前。
几个小弟上前扯住金牙成的头,不断踢打他的身体,说快钻,快叫,学的像不但宽限你们一天,而且还有赏。
金牙成眼圈通红一片,不断的哀求,却无济于事,对方再次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往雷哥的裤裆下面爬。
我赤红着眼睛看向金牙成,金牙成仅仅看了我一眼,最后绝望的低下头,狗一样一点点向前爬着。
一旦钻过对方的裤裆,金牙成这辈子还怎么抬起头做人?这是一辈子无法洗刷的耻辱,对一个人尊严,乃至灵魂的打击。
“哈哈,还是雷哥的手段高明,让胖子长点记性,明明是条狗,也学别人到洗浴玩女人,真tm活该!”
“呵呵,下辈子投胎就做一条狗吧,可以找母狗,不用花钱,还有主人养着,你要感激雷哥的大恩大德啊。”
嘲讽与嬉笑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我第一次看到金牙成如此绝望,但他即便懦弱,即便是下九流的社会渣子,但他却是与我相依为命的兄弟,一个能恭恭敬敬叫我三哥的人。
在我身无分文的时候,是他收留了我,他可以被全世界所唾弃,但唯独我不能,因为我是他的三哥。
就在金牙成接近焦雷裤裆的一刹那,我大步流星的冲到他跟前,用力按住他。
“找死!”焦雷脸色一变,冷声怒骂。
我冷眼扫视一旁拿着刀的混子,狼一样的眸子盯着他,手在他身前一划,刀子瞬间被我夺了过来。
我抬头朗视焦雷的目光,微微一笑说:“雷哥,学狗叫没什么好玩的,大牙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废物不好玩,你要玩,我陪你玩!”
话声未落,焦雷要动手教训我,可还不等他开炮,我手中的刀子,猛地扎到自己手臂上。
噗呲一声,鲜血飞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入肉三分,锋利的刀口,划破肌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原本充斥着嬉笑,取乐与杀气的房间中,瞬间凝固了下来。
几个小弟下意识的退后几步,焦雷眉头紧锁着一言不。
我将刀子丢在地上,手臂因为疼痛微微抖动着,说:“他虽然废了点,但好歹是我兄弟,不管我们谁的错,这一刀算是给雷哥你赔不是,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两个臭拉车的吧!”
我朝他鞠了一躬。
我不想对人渣行礼,但我更不想让他看到我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因为,他再逼我一句,我会杀他个片甲不留。
有的人挺起腰板,却让人感觉狗仗人势,有的人卑微的鞠躬,却让人感觉杀意无穷。
此时的我就是,弥漫鲜血味的房间,已经让这个大混子,有一定程度的动容。
为了仅仅的一千块钱,跟我一个扎自己一刀都不喊疼的疯子拼命,值吗?
“好小子,你还算是个爷们,今天卖你个面子,明天晚上之前把钱送到位,否则后果你应该懂!”
焦雷放下一句狠话,带着人大摇大摆的离开。
直到他们走出去很远,我才噗通一声瘫软在地上,痛苦的捂着手臂伤口。
这份罪不是人遭的,但扎自己一刀,换回我兄弟的尊严,我觉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