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功的心里咯噔一下,他从望远镜里明显的看到,榆林军的大炮不下50门,而自己一门火炮也没带。
“传令,步兵出击。”涛功想趁着榆林军的火炮还没有安置好,先凭借人数优势打他个措手不及。
“命令。”独立一师合兵一处,林兆龙也放了不少心,“第五团出击,骑兵团骚扰两侧。”
徐田彬的第五团举着线膛枪随着鼓点大步的开了上去,安德里亚斯的骑兵团也分成两路从旁边包抄了过去。
距离朝鲜新军还有200多米的地方,第五步兵团停了下来。
“第一排,举枪,射击。”团军士长的令旗落下。
几百支线膛枪打响了,朝鲜人的几个方阵停了下来,厚重的盾牌再次围起了盾墙。
安德里亚斯高高举起了骑步枪:“骑兵团的将士们,冲锋!”
两千多骑兵在隔着朝鲜方阵100米的距离上来回的溜着马,可就不往方阵上冲。
涛功的心里暗暗着急:“这样肯定不行,许朗是在拖着自己。盾墙虽然可以防住铳弹,但是方阵也前进不了一步。拖到对面把大炮架好,那自己就只有挨揍的份了。”
“传令。”涛功下了狠心,“击鼓进攻,避敌畏战者杀无赦。”反正死的都是朝鲜人,只有靠这样才有可能冲过去短兵相接。
咚咚的战鼓敲响了,几千名朝鲜新军不再排什么方阵,散开了队形嚎叫着冲向了第五步兵团。
“全体都有,第一排,射击;第二排,射击;第三排,射击。”第五团的军士长下达了命令。
三排枪响过后,朝鲜人倒下了一片,可剩下的朝鲜人并没有退缩,依旧在不要命的往前冲着。
“全体后退装弹。”军士长并没有紧张,因为他知道下面就是骑兵团的事情了。
安德里亚斯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勇士们,冲锋!”
这次骑兵团是真的冲了过去,两队洪流冲进了朝鲜人的队伍中。等两队骑兵从朝鲜人中间出来交换了位置,第五团的士兵又举起了线膛枪。
“射击。”这次根本就不用分什么第几排,三排士兵依次打出了铳弹。
涛功举起了腰刀:“传令,骑兵出击。”
步兵根本冲不过去,榆林湾的线膛枪打的太远了,涛功想利用所剩不多的八旗骑兵缠住安德里亚斯,让步兵冲锋过去。
林兆龙看着几百名八旗骑兵提升着马速,心里暗暗的笑了一下:“传令炮兵团开炮。”
命令传达了下去,炮兵团军士长冲着赵奇说道:“长官,咱们的大炮还没有全部架好。”
“你傻啊。”赵奇喊道,“没看见鞑子的骑兵冲过来了吗,架好多少打多少,阻止他的骑兵冲锋。”
“是。”军士长转身喊道,“火炮实心弹、开花弹、散弹自由射击,目标鞑子的骑兵,架好多少打多少。”
赵奇笑出了声:“你倒是真会学。”
十几颗铁球呼啸着飞出了炮口,在八旗骑兵中趟出了几道血线。
“回撤,回撤。”安德里亚斯接到的命令是有火炮的情况下尽量不要和八旗骑兵对冲,榆林军死不起这么多人。
炮兵团的阵地上打响的火炮越来越多,尤其是开花弹不断的在八旗骑兵中间爆炸,一颗开花弹就能打倒四五匹马。
“贝勒爷,不能再往前冲了。”季通海虽然心里高兴,嘴上却劝道,“撤回来吧,咱们伤亡太大了。”
涛功咬了咬嘴唇,他知道季通海说的是实情,在50多门火炮和将近两千支线膛枪面前,根本没法打。
“鸣金收兵。”涛功无奈的下达了撤兵的命令。
两万朝鲜人和满洲八旗龟缩进了马家口,林兆龙把徐田彬叫了过来:“线膛枪还剩多少铳弹?”
“报告长官,不多了,每支枪基本还剩七八发。”
“我靠,你怎么打这么多。”林兆龙有点急,“你不知道线膛枪还要留着对付涛敏和多尔衮吗?”
“我有什么办法。”徐田彬反驳道,“这几天一开战就是第五团上,一共二十发,能剩这些就不错了。”
“不能再让第五团上了。”许朗说道,“这些铳弹要留着。”
“那下面怎么办。”林兆龙问道,“第五团不上哪个团上。”
“哪个团也不用上。”许朗答道,“让赵奇轰他,把涛功轰出马家口,往北京方向赶。”
56门大炮的实心弹准确的落在了马家口的残垣断壁内。
“贝勒爷,咱们不能再在这呆了,必须赶紧撤离。”季通海这次说的是实话,谁知道哪颗不长眼的炮弹会落在自己头上,对面的开炮人可不知道自己是榆林湾的卧底。
涛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传令,撤出马家口,向北京方向前进。”
朝鲜新军撤出了马家口,不到七百名八旗骑兵在最后压阵,整支部队急速的向着北京行进。
“许朗,涛功跑了,咱们追不追。”林兆龙问道。
“追。”许朗说道,“不要追的太急,咱们也无法携带火炮,让骑兵团尾随他们,骚扰一下。步兵不要和炮兵拉开太大距离,一旦有情况,骑兵团马上后撤。咱们一定要形成一个拳头,因为我们随时可能遭遇多尔衮的六万八旗。”
独立一师隔着涛功大约十里地在后面跟着,涛功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双方谁也没敢快走,都在缓缓的朝着北京进发。
多尔衮的六万八旗和涛敏的一万朝鲜新军此时已经到达了北京城下,各地的勤王明军加上快枪队和神机营在北京城已经和清军进行了几场大战,双方各自损失了一些兵马。潘学忠的特战队又夜袭了几次,但都没取得什么好的效果,反而折损了十几个人,潘学忠停止了行动,把特战队带回了北京。
北京城外打的热火朝天,城内却并没有多么的紧张。鞑子总是会退兵的,哪次鞑子的破关不是抢点东西就回去了,更何况现在还有榆林湾训练的快枪队,北京城自有天子坐镇,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