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均听了林振邦的建议,微微一笑,道:“爷爷这么做的话,林家岂非太吃亏了?”
目前而言,天行珠宝公司虽然发展迅速,可总资产估值在五十亿上下。而林氏珠宝已经屹立半个多世纪,它的资产规模在五百亿至六百亿之间。
如果参照价值等同原理,天行珠宝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最多能换取林氏珠宝百分之四的股份,非非百分之十。
林振邦“哈哈”一笑,道:“我也不瞒你,林氏珠宝属于家族企业。家族式管理有它的优点,可是缺点更多。所以我早就打算让林氏珠宝转型,引进更科学的管理机制。至于家族成员,他们将不再拥有管理权,只有分红权。”
“当年之所以让林辉接掌家主之位,也是为了这个计划。林辉在经营上非常有魄力,而且他的经营理念与我不谋而合。如今,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我准备今年就开始进行改革。”
“企业改革是一个渐进和复杂的过程,我预料到,会有部分家族成员单飞。这样会造成资产分散、资源流失等种种弊端。基于以上的考虑,我才决定与你们天行珠宝互换股份。”
“换股之后,你将成为林氏珠宝最大股东。因为你不是林家人,所以说话做事将更具威慑力。最主要的<一~本>读>小说 .一点原因,是我老了,不可能永远管理下去,必须为后人做一个稳妥的安排。”
“即使林氏珠宝因为改革的原因垮掉,也还有你天行珠宝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林家不至于完全没落,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当然,一切的前提是我看好天行珠宝,我认为它将成为国内高端珠宝行业的老一。”
张均考虑良久,点头道:“爷爷,换股的事我可以答应。不过,合作方式要稍作改变。”
林振邦目光一闪:“哦?小均你想怎么合作?”
张均道:“我愿意拿出天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另外还会追加十亿美元投资,条件是换取林氏珠宝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林振邦感慨道:“年轻人就是有魄力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实在太多,我一个人拿不了主意,这事需要和家族的几位话事人商量。”
张均笑道:“爷爷,你要想进行企业改革,不把股份集中起来不行。”
林振邦沉默下来。他手中有百分之九点六的家族股份,林辉百分之四点四,林娴百分之一。此外,儿子林峰和林池也分别持有百分之三的股份。
就算把所有这些股份整合起来,总量也只有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不过,若张均真能拿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么他可以依仗的股份额就会达到百分之四十一,从而拥有极大的控制权。
“我本身同意你的计划。”他道,“不过要做成此事,需要时间和耐心。”
“没关系。企业改革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我慢慢等。”张均微笑道。
事实上,他想要拿到林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想把林氏珠宝和天行珠宝最终整合起来,然后坐国内珠宝行业的头把交椅。
当然,实现这一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车子抵达温太公住宅,林振邦让司机呈上拜帖。
温太公居住的地方依山傍水,房子由几间青墙红瓦的建筑组成,错落有致,很有江南韵味。房前只有一条油漆路通向远方,附近几百米内找不到第二户居民。
看门的是位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可张均一见此人,便知对方竟是一位化劲高手,已经把内劲练到了极高明的境界。
看门老头晃晃悠悠地去通报,用了十几分钟才返回,用嘶哑的声音道:“太公有请。”
林振邦精神一震,与张均走进了院子。院子里栽了一些花草,有山有水,与远山近水相得益彰,将园林中的“借景”运用得炉火纯青。
行走于园林之中,对面走来两名提着药厢的中医,看样子都五六十岁了,此刻都一脸颓丧之色。一人道:“太公其实无病,只是年事过高,机体衰竭,寿限已到,小温公怎能怪我们医治不力?”
另一名医生感叹一声,道:“小温公脾气一向很好,他只是太在意温太公而已,我们就不要太计较了,诊金是不会少的。”
两人说着话,便与张均二人擦肩而过,走得远了。他心中一动,对林振邦道:“爷爷,看来经温太公瞧病的人不止咱们啊。”
林振邦微微皱眉,道:“小均,同行似冤家,待会要是遇上,你小心点。”
张均一笑:“我明白。”
两人走到一座瓦房前,被守在门口的一名青年拦下。青年人不冷不热地问:“老周通报说,你们是给太公瞧病来的?”
林振邦想要解释,张均抢先道:“是,我们是为太公瞧病的。”
“那就去客厅里侯着。”青年人往左一指,示意两人过去。
林振邦和张均都没吱声,直接就去客厅等着了。
客厅里的布置非常雅致,墙上悬挂着名人字画,桌椅也都是上等紫檀,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的气味,那燃香的铜香炉,居然是清代的,价格不菲。
客厅里摆着两排椅子,一群人安静地坐着,不说话也不张望,眼观鼻鼻观心。看他们人人手中都提了一副药厢,张均便知他们都是前来瞧病的中医先生。
张均和林振邦的出现,略略吸引了这些人的注意力。看到张均两个连药厢都没带,不少人露出疑惑之色。其中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脸色大变,偷偷低下头去,似乎怕被张均发现。
张均却一眼就看定他,笑道:“顾墨生,你也来了?”
顾墨生,号称东陵医王,医术倒也了得。当初他没治好小龙的病,打赌输给张均,日后若见了华布衣,必须恭恭敬敬称一声师祖。
一听张均叫自己,顾墨生心头便一紧,他抬起头来,面容紧张地问:“张均,你又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