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血玉之后,他便每日修炼,以精神对抗血玉中的滔滔怨气,借此磨练心灵。不过,血玉主人生前可是圆觉高手,而且很可能达到了“觉他”的层次,修为比那名圣师还要强。
因此张均对抗血玉的时候,只敢把眼识稍稍辐射到血玉上面,不敢深入,否则以他的心灵修为,根本无法承受那股怨念的反噬。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了,卡秋莎内人游玩归来。张均发现,三个家伙每人都换了一身价格几万美元的名牌,而且似乎都胖了一点,看样子没少海吃海喝。
张均倒也不计较,悠闲地在京都地界上寻找投资目标。三人则负责把各种有价值的信息进行过滤,然后提供给张均。而一旦设定投资意向,剩下的就由他们去谈。
一日,张均又去杂货摊,这次他准备买一些上等黄纸,因为他发现以前买的黄纸,制作手法非常粗糙,会影响他制符效果。
杂货摊上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人出售开过光的灵符。这些灵符便宜的十块八块,贵的居然上百块。张均刻意透视了一下,结果发现这些所谓的灵符,连半点儿灵光都没有,和废纸没什么区别。
他摇摇头,拿了黄纸正要离开,忽然看到一个不显眼的地摊上,一名大汉蹲在那里。他虽;一;本;读,小说 yb+du然蹲着,可张均依然能够到他的高大,这个人站起来,起码有一米九五以上。
即便蹲在那里,都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他一直低着头,似乎怕人看到他的脸。面前摆了三样东西,一道符,两只西瓜大的八棱铜锤。
张均定睛一看,那道符上灵光闪烁。两只八棱铜锤上更是煞气逼人,黑气缭绕,上面似乎沾染了无数鬼魂。
张均这下子来了兴趣,他走过去,也在大汉对面蹲下,问:“大哥,你这东西怎么卖?”
大汉依旧不抬头,用无奈的语气道:“灵符五万,两只锤三十五万。”
这要是换个人,可能转身就走了。一道符五万,几斤破铜就要三十五万,这简直就是抢钱,而卖东西的也可能是个疯子。
张均微微一笑,他继续打量大汉,道:“大哥是二品抱丹的大高手,这样的人全世界都没有多少,又怎么会沦落到大街上卖兵器呢?而且你这道灵符,也是高人制作的,非同小可,五万太便宜了。”
大汉缓缓抬起头,他的眸子深邃宁静,淡淡道:“你既然知道是好东西,何不买下?”
“江湖救急,大哥需要钱只管说,东西我不会。”张均道,“以后大哥有了钱,再还我就是。”
大汉沉默下来,道:“多谢兄弟了,日后必当回报!”
张均道:“大哥客气了,我看你眉宇间忧虑很浓,是不是遇到什么忧心的事情?小弟没什么本事,但肚子里点子最多,或许能够帮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道。大汉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确实非常焦虑,道:“兄弟,我的老母亲病重在床,需要一次大手术。不过手术要花至少四十万,我这才出来出卖手头最值钱的东西。”
张均心中顿生敬佩之情,这灵符是无价之宝,换一个人轻易不会出卖。铜锤大概是他的兵器,相当于他的半条命,他居然也卖,可见是个大孝子。
他想了想,道:“大哥不必忧愁,小弟略通医道,想必能够治好伯母的病。”
大汉大喜,一把就抓起张均:“兄弟,你若能治好我老母亲,我谢天王愿做牛做马,报答厚恩!”
张均道:“谢大哥不要急,收好东西再走不迟。”
出来杂货市场,张均开车前往京都一家医院。巧得很,这家医院就是张均当初实习的那一家,京都第二人民医院,他对这里非常熟悉。
来到病房,张均就看到不大的房间里,躺了六名病人。门左侧的第一张病床上,一名面目慈祥的老太太躺在那里,样子很平静。
大汉走过去,在床侧蹲下,道:“娘,医生来了,给您治病。”
老太太睁开眼,问:“要手术了吗?手术太贵,娘不做。”
大汉道:“不是手术,是儿的一个朋友,他医术很厉害。”说完就看张均。
张均走过来,笑道:“大娘,我是天王的儿子,听说您病了,就过来看看。”说着,他已透视对方体质,就发现她的心脏部位有了毛病。
这种病,在医学上称之为缩窄性心包炎。
老太太笑道:“原来是我儿的朋友,你看我的病好治吗?”
“好治。”张均点头笑着说,“大娘先回家,我在家帮您治。”
老太太连说好,于是母子二人坐上张均的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才赶到京都一片山区地带。半山腰有座瓦房,母子二人就住在那里。
回到家,张均先以大罗针法配合医道九劲救治,再以一阳指配合佛光调理,最后以神仙劲恢复。三个多小时后,天色已黑了。
老太太沉沉睡去,恢复得很好。等她明天醒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健康的人了。
大汉感激不尽,他下山买来酒菜招待张均。层里闷热,两人就把桌椅搬到屋外,对饮畅谈。
谢天王是个非常豪爽的人,他将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毫无隐瞒。原来,他的曾祖谢心龙是民国大高手,并把天王罡气修炼至第六重,笑傲江湖,罕逢敌手。
可自从谢心龙之后,谢家便再难出一位高手。只因那天王心法修炼起来太难,谢天王的几位叔叔和父亲,甚至就是因为修炼不慎,走火入魔而亡的。
父亲的死,对老太太打击很大,她对练武甚至江湖事,非常痛恨,要求谢天王三十岁之前不得外出,更不准他修炼。可没想到,这种极端的方式,反而让谢天王的修为一日千里。
天王心法脱胎于陈抟老祖的大梦心经,其修炼首重心意,心灵必须处于似有意似无意的状态。谢天王是个武痴,他每天都想修炼,又不能修炼,正好处于那种似是而非的状态。
就这样,从十岁开始,他一路修炼到现在,转眼二十年过去。他每日砍柴打水,捕猎做工养活老娘,修为也渐渐提升。
现在,他是二品抱丹,天王罡气三重的大高手。只是还未能步入圆觉,但也只差一线了,只要有明师点拨,很快就能突破。
听了对方的故事,张均仿佛发现一块浑金璞玉。他感觉这个谢天王的气质,就和古代的虬髯客,豪情万丈却有自己的做人原则。
说完这些,张均便把自己的身世一一说来,他甚至把自己拜师华布衣,躲避圣教的事都说了,没有一丝隐瞒。
谢天王听后,沉默下来,道:“你如此肝胆相照,天王愿与你结为异姓兄弟,不知你可愿意?”
张均大笑,起身道:“能和大哥结义,兄弟百死无悔!”
二人于是堆土插香,就在屋外义结金兰,成为了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结拜之后,二人喝光了酒,便谈及武道。张均得知天王锤的九式锤法之后,大为震惊,感觉这门武学简直惊天动地,威力无穷。
特别是谢天王这等体格,两只铜锤每一只都有六十八斤,施展起来天下间恐怕少有人能够挡他一击,连那个修炼上清罡气的高手恐怕也挡不下。
其间还说起那道灵符,那灵符是曾祖留下,名叫“封神符”,据说是古代一位神通高手留下,用法不详。
张均也详细观察了“封神符”,发现里面居然有神禁一道,似乎有莫测的威力。而谢天王见他对灵符很在意,便送给了他。
天亮之后,老太太自个就起床了,她精神百倍,身上的病全部消失。她看到张均和儿子还在说话,于是道:“儿子,你过来。”
谢天王连忙走过去:“娘,您好了吗?”
老太太笑道:“好了,全好了。儿啊,你在娘身边等了三十年,是个孝子。可你终究是要结婚生子,闯荡事业的。你的这位朋友不是凡夫俗子,你今天就随他下山吧。”
谢天王“扑通”跪下,道:“娘,儿要等您百年之后,才能下山。”
老太太竖起双眉:“胡说!男儿志在四方,娘当年不让你下山,是因为你的修为弱,加之年轻气盛。现在你三十岁,心性沉稳,武学修为也直逼你的曾祖,完全有资格下山闯荡。好了,你不要说,吃过早饭就随你的朋友下山!”
谢天王不敢不应,垂泪道:“娘,我接您一块下山。”
“我就不去了。”老太太语气转为温和,“娘在山上住惯了,下去了会不自在。这样好了,你每月来看娘一次。”
这时,她又对张均道:“孩子,你救了我的命,我谢谢你。天王就要下山,他是个粗笨之人,但心眼豪爽实在,你要多帮他。”
张均道:“伯母放心,天王是我结拜大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好好,那我就放心了。”老太太非常高兴。
吃过早饭,二人拜别老太太,步行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