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正勋笑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走,我陪你走走。”
两个人牵着手,慢悠悠的逛着。
因为是圣诞节,虽然外边冰天雪地,但是依旧挡不住行人。
街上灯光暖暖,四处都放着慢歌,看上去倒是十分的浪漫妲。
白溪牵着楼正勋的手,看着不远处飘飘扬扬的雪花,轻笑起来。
楼正勋觉得好笑,捏了捏她的手指头,“笑什么呢?”
白溪摇摇头。
“今天是圣诞节,我倒是忘了给你准备礼物了。”楼正勋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窀。
白溪用肩膀撞了撞他,“我身上穿的脖子上戴的,哪样不是你送的?要说起来,我才是真的没有礼物送你。”
楼正勋叹了口气,“那不一样。”
白溪看着他,目光中似乎有些揶揄,“怎么不一样了?你送我礼物,我也该送你礼物,这才叫礼尚往来嘛。”
楼正勋轻叹一声,“礼尚往来?你这么想跟我公平?”
“当然。”
楼正勋突然停住,转过身看她,“那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白溪愣了一下,接着就像是被踩着尾巴似的站起来捶了楼正勋两下,“我在跟你说正事!”
楼正勋有些委屈的看着她,“难道我跟你开玩笑?”
白溪被他弄的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怔怔的站了一会儿,接着狠狠地跺了跺脚,就跑开了。
楼正勋无奈,赶紧追上去。
刚走了没几步,白溪突然停在了那里。楼正勋上前把人抱在怀里,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费济杰牵着一个女人的手正迎面走过来,有说有笑,似乎没有看见他们。
楼正勋低头看白溪,她的神色间倒是没什么悲伤。只是楼正勋也感觉的出来,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一时有些气恼,楼正勋用力拉了一下白溪。
白溪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做什么呢?快走呀!”
“走什么?我觉得这里就挺好。”楼正勋面色发沉,只是在夜晚倒不是那么明显。
白溪想要赶紧走,看着费济杰走近了,她的神色明显有些不太好看。楼正勋看见她那副神态,心里却觉得有些酸涩。
若是平时,他也不觉得有什么的。该让的让着,该哄的哄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就是不想让,不想哄。看着白溪那副想要退缩,对着费济杰躲躲闪闪的样子,他心底就有莫名的火气。
就算刚才她松开自己的手不是因为费济杰,现在那股子火气也全都算到了他身上!
楼正勋觉得自己在白溪的心里,一定是比不过费济杰的!
“白溪?”两个人正僵持着,费济杰却已经走了过来。看见白溪似乎觉得十分的惊讶,随后才一把松开女人的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怎么在这里啊?”
白溪看了看他,也是尴尬的笑了笑,“今天不是圣诞节吗?我出来逛逛。”说完看向他身边的女人,见那个女人似乎已经有些年纪了,正站在那里打量她,“这位是……”
费济杰轻咳一声,“这是毛姐,是……我的老板。”
白溪脸上难看了几分,却还是礼貌的冲着毛姐点点头。
毛姐似乎知道他们的身份有些尴尬,也不想戳破。大方的点点头,跟白溪打了个招呼。
“你跟济杰是同学吧?小姑娘长的真是漂亮。”毛姐打量了一下白溪,嘴角噙笑,“这件礼服我可是看中了好久,想要让店家给我改改尺寸,结果对方说什么都不肯同意。没想到……白小姐到底是有本事。”
白溪被她这话弄的很不舒服,活像她在暗示自己被谁给包yang了似的。
果然,再看向费济杰的时候,就觉得费济杰的神色也不太对劲了。
费济杰看看白溪,又看看楼正勋,嘴角带上一抹轻蔑的笑意。
白溪心底难受,低着头也不回话。
“这位……毛姐是吗?”楼正勋上前几步,跟她握了握手,“幸会。”
毛姐不过是一个酒吧的老板,根本没什么机会见楼正勋,更没资格跟他做朋友。所以她也只是觉得眼前的男人非同一般,却没想到他的身份。
毛姐挺喜欢费济杰的,小伙子年纪小,身材也好。她如今也三十好几了,要是想跟什么年轻人玩玩的话,自然是得找顺眼的。
只是费济杰跟眼前的男人比起来,就差了那么点味道。
她放开楼正勋的手,眼睛还一直打量着他。手指轻拈,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碰过的那双手。
楼正勋大大方方任由她打量,始终脸上都带着笑意。
白溪见两个人“含情脉脉”,心里不忿。故意拉了拉费济杰的袖子,“学长,让毛姐和二叔说说话,咱们到一边聊聊吧。好久不见了,我们肯定有话要说的。”p费济杰不明白白溪的意思,但是看见她没有对自己排斥,他心底也是高兴的。看了眼毛姐,见她顾不上自己,就跟白渍走到一边去了。
其实两个人也没什么话好说,白溪跟费济杰到了一边以后,她的目光就下意识的看着楼正勋。费济杰问了她几个问题,她都回答的有些敷衍。
“白溪,最近过的不好吗?”费济杰皱了皱眉,“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白溪摇了摇头,“我过的很好啊,”说着又想起来自己实习的事情费济杰还不知道,就笑着开口解释,“我现在在楼氏上班。”
费济杰的眼底闪过了然,看了楼正勋一眼,“二叔帮的忙?”
白溪点点头,“我在……策划部。”
费济杰舒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在秘书部,或者干脆给楼先生当助理。”
白溪心底一梗,脸上却只是笑了笑,“学长,这毛姐怎么成了你老板了?”
费济杰轻轻一笑,眼底却没有笑意,“我虽然考研了,但是也得生活不是?绯色那边……做不下去了,我找了毛姐的酒吧,目前在那边做驻唱。”
白溪点点头,“可是我觉得……那个毛姐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
费济杰脸色一变,说话的时候嘴皮子似乎有些不利索,“是,是吗?”
“学长,如果……你工作上的事情,有我能帮忙的就跟我说,不要委屈自己。”白溪叹了口气,斟酌着,不知道怎么才能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却又不伤到费济杰的自尊,“人是要活一辈子的,不要因为一时的困难就低了头,以后……会后悔。”
费济杰是她在g大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他更是对她多多照顾。从学业到生活,他能帮的几乎都是不遗余力。白溪之前打工,都有不少是他介绍的。
白溪对他有一种自然的亲近,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现在看见他这样……她心底也不好受。
费济杰攥了攥拳头,“我知道的。”
白溪见他始终不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歪头看向旁边,却看见那个毛姐拉住了楼正勋的手,似乎在那里动情的小声说着什么!
费济杰还在那里说着什么,她已经听不进去了。见那个毛姐似乎激动地要伸出手抱住楼正勋,她猛然转身,朝着楼正勋就跑了过去!
费济杰磕磕绊绊的说着自己近来的状况,试图跟白溪稍微亲近一些,再亲近一些。可是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呢,就看见白溪跑开了!
而转过头去,就看见白溪提着裙摆,朝着楼正勋大步跑去……
白溪平时不怎么穿高跟鞋,今天楼正勋为了给她衬出一身的雍容华贵,还特意选了很高的水晶鞋。
她情急之下一跑起来,加上原本腿上就没好利索,再加上雪后路滑。
还没跑出去几步呢,整个人就突然脚上一崴,朝着前边就扑了过去!
白溪忍不住的闭上眼,双手护住脸,心想这下可真是出丑了……
等了许久,却没等到想象中冰凉的地面。睁开眼,是楼正勋白色的衬衣。细听,是他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跳,还有微微喘息的声音。
白溪鼻子一酸。
“二叔……”
楼正勋心都乱了,看见她这副样子,哪里还顾得上刚才的生气?心里一直埋怨自己怎么就能扔下她让她去跟费济杰说话,看见她皱眉在那里可怜兮兮的叫自己,他真是整颗心都化了。
“楼先生,你没事吧?”毛姐走过来,皱眉看着地上的两个人,“要是没事就先把白溪给扶起来,趴在你身上……像个什么样子。”
楼正勋拧了拧眉,见毛姐伸手要来扶自己,身子一歪就躲了过去。把白溪揽在怀里,刚要让她站直,却听见她嘶嘶的抽气声。
“怎么了?”
“脚崴了,”白溪可怜巴巴的看着楼正勋,“疼……”
楼正勋站直身体,看向毛姐,“毛姐,生意的事情改天再谈。白溪的脚受伤了,我得带她走。”
费济杰也恰好走过来,听见楼正勋的话,下意识的就看向白溪的脚。
刚才他就在后边,明明没发现白溪——
“二叔,疼。”白溪的声音软软的,像是疼的真的没了力气。整个人都靠在楼正勋的身上,额头上还有些冷汗。眼角是浅浅的泪意,整个人看上去都娇弱的厉害。
费济杰胸口就像是憋了一团气,上不上下不下。
“我们先走了,再见。”楼正勋二话不说直接把白溪给抱了起来,大步都到路边,伸手招了一辆车,直接就回家去了。
其实车子停的并不远,但是楼正勋一分一秒都不想耽误。圣诞节的路边停的满满当当的出租车,他不愿意让白溪多受一丝的痛楚。
上了车,他就给医生打电话,白溪却伸手抢了过去。
“二叔,你帮我揉揉就行。今天圣诞节,不要给人家添麻烦了。”白溪有些别扭的握着手机,低着头坐在他身边。
楼正勋看了看她的脚腕,拧着眉,“如果伤到骨头了怎么办?”
“没有的!”白溪连忙摇头,“只是,只是扭了一下。回去你帮我用药酒揉一揉,就好了。”
楼正勋关心则乱,一直看着她的脚腕,担心她腿上的伤口,却没有看见白溪红了的耳朵尖儿。
到了家,楼正勋直接扔下一张大钞就进门去了。
白溪被他一路抱上楼,沉默的很。
楼正勋注意不到这些,他满心都是白溪的伤口。把人放到床上,他就赶紧下楼去找医药箱。
两个人最近经常受伤生病,家里的医药箱倒是被填满了。
拿上来翻弄了半天,之前敷伤口的药膏和绷带都在,跌撒损伤的药酒也不少。
楼正勋二话不说,撸了撸袖子,搓热了掌心,接着就把药酒倒在上边。捂热了,这才小心翼翼的贴到白溪微微肿起的脚腕上,轻轻地揉了起来。
白溪心底有些愧疚,看着楼正勋担心的样子,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她只是装的而已。
但是看着楼正勋小心翼翼的照顾自己,她又把话给咽回去了。
今天是圣诞,她就把这份关心,当做圣诞礼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