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夫人尖叫道:“可太后和公主已经离京了啊?”
“她们走了,可还有为她们办事之人。妹妹,你做了什么,就一起说了吧,不要让我们死都是糊涂鬼。”
袁纬同对妹妹了解更深,在狱中也反复想过,袁家落到如此下场的原因。
特别是祖母得知袁家被抄时,直接吐血而亡,最后弥留时口中喃喃的两个字,就是“错了”。
如果单单只是太后寿宴上,让太后没脸,那太后娘娘不至于让袁家抄家流放。何况自入狱以后,家里其他人都在,独独不见四叔。
袁云雯看着震惊的父母,还有冷漠的大哥,泪如雨下,她后悔了!
可她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对着父母拼命磕头。不知情尚且流放,如果知情就是死罪一条。
福灵郡主冷眼看着她们,不耐烦道:“说出白灵的下落,也许我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姑祖母,怕我一旦说出白灵的下落,你就会马上杀我们灭口吧?你还是放我们走吧,我们全家永生永世感激姑祖母,我可以发誓,永远不会透漏半句。”
袁云雯现在只想一家团聚,隐姓埋名过安稳日子。
福灵郡主看她还花言巧语,拍拍手,白灵五花大绑被推进来,袁云雯瞬间面如死灰。
“怎么不说了?她全家我已经派人搜过了,根本就没有你所说的书信,你好大的胆子!白灵,你小姐交代你的书信呢?”
白灵看了眼袁云雯,瑟瑟磕头道:“郡主,小姐没有给我什么书信。”
袁云雯惨白了脸色不说话,福灵郡主愤怒道:“你竟然敢戏耍我这么久,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究竟还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郡主,你要是觉得我没有杀手锏,就杀了我们。反正,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袁云雯看了眼父母,咬牙说道。
正因为福灵郡主冒不得一点点风险,这才是她一直没有痛下杀手的原因。袁云雯看得很清楚,福灵郡主怕死。
福灵郡主倒吸一口凉气,阴测测道:“你不说是吧?来人!给我把这个小子的手打断!”
如狼似虎的侍卫,上去扭住袁纬同的手,“咔嚓”两声,就折断他手臂。
袁纬同还算有骨气,惨叫两声后,咬得嘴唇流血,也没有求饶半句,只怨恨的看着福灵郡主和妹妹。
袁云雯看得心惊胆战,以前那个慈祥的老夫人,竟然下这样的狠手,自己果真是与虎谋皮。
“住手!郡主,你就是杀了我们,你也不一定睡得安稳。你可以把我们软禁在你眼皮子下,或者送到你庄子上去,由人看守,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福灵郡主冷冷一笑,消瘦的脸上露出一抹狠意。
“不!还是死人,我更放心,来人送他们上路,就在这里杖毙!”
袁云雯瘫软在地,她本就只是诈福灵郡主,如今白灵都被抓了,福灵郡主是绝对不会再上当了。
正当袁家二房四人绝望之时,门口一个声音传来:“祖母,孙儿竟然不知,潜心礼佛的祖母杀心这样重。”
袁云雯抬眼看去,萧遥举步走了进来,阳光从厚厚的帘子透进来,仿佛金光洒在他脸上。
福灵郡主大惊失色,骇然站起,结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祖母不肯说,孙儿自然是来求个答案。”
袁云雯看着萧遥,依然出尘俊逸的脸,再没有丝毫绮念,而是奋力爬过去。磕头道:“侯爷,求求你,我罪该万死,求你放了我父母和大哥。”
萧遥看了眼狼狈不堪的袁云雯,退后三步道:“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也许我会考虑,放他们一条生路。”
福灵郡主回过神,尖叫道:“杀了她。”
可郡主府的侍卫,如何能挡得住侯府的侍卫,片刻之后,已经没有站着的侍卫。
萧遥看着脸色苍白,甚至有点发抖的祖母,狠心道:“路非,带他们出去,留下袁家人,我有话和祖母说。”
等房间里,只剩下袁家四人,还有福灵郡主主仆及萧遥时,袁云雯抬起头挽了挽头发,端正的福了一礼。
“侯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请你放我家人离开。哪怕你让他们依然流放,我也感激不尽。”
萧遥沉默一瞬,开口:“路非,带他们出去。”
眼看路非将袁家其他人带走,福灵郡主脸色苍白,怒道:“萧遥,这里是我的郡主府,你是不是要不孝?”
“我只是想知道,祖母大费周章救下袁小姐,究竟有什么秘密。袁小姐,你可以说了。”
袁云雯不管气急败坏的福灵郡主,木然开口道:“上次明珠公主中毒之事,的确是我和郡主所为。”
萧遥早有猜测,可当袁云雯开口证实时,依然震惊。
福灵郡主扑过去,扇了袁云雯一耳光,怒道:“萧遥,你别听她说,她故意挑拨离间,信口雌黄。”
“她有没有胡说,我知道。祖母,你这样子是恼羞成怒吗?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我们都是死罪,我也不想做个糊涂鬼。”
袁云雯从地上爬起来,继续道:“郡主不想你和公主成亲,我又心存妄念,所以一拍即合。七星山茶同牡丹黄蕊相克,是我告诉郡主的,莲子换成金刚籽,是四叔动的手。”
说着,袁云雯看向福灵郡主,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不过宫里,我们插不上手,赵现和钱六都是郡主的人。事情就是这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侯爷饶了我父母和大哥,他们毫不知情。”
萧遥沉默不语,半晌才声音沙哑道:“袁家还有哪些参与?”
“没有了,祖母已经死了,四叔可能早就落到太后娘娘手里。袁家被流放,都是我的贪心所致,请侯爷开恩。”
萧遥闭了闭眼睛,转头看向福灵郡主。轻声道:“祖母,她说的可是真的?”
福灵郡主知道此事瞒不下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假的如何?真的又如何?你从小是我亲手抚养长大的,你真的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