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两讲是管理经济学和人力资源管理,入学一个多星期后的现在,张生对这些课程倒还是听得津津有味,混不似班上别的同学在混日子。
中午时候,接到了邱五的电话,问张生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张生很有些无奈,只能告诉他下午有课,晚上可以共进晚餐。
自己来了临江,邱五便也把这里当成了大本营,本来他现在也有正事做了,他家老头子出钱,邱五在北京开了家娱乐公司,来临江,他也有理由,说是最近滇南要办什么花城小姐评选,他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苗子给签下来培养。
不过,临江终究不是南海,邱五的脾气,可别惹出什么祸来。
担心什么偏偏来什么,下午张生正听课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是临江本地的固话,张生想了想,便按了拒听键,但不一会儿,有短信息发过来,是邱五的号码,“你是手机主人的朋友?来学院路凤凰城接人。”
张生微微一怔,凤凰城倒是知道,离这里不远,装修的挺好的一座三层的火锅城。
不过看情形,只怕邱五又惹了什么事。
张生从后门溜出教室,好在老师都已经见怪不怪,只顾讲自己的课,完全无视讲台下的一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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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凤凰火锅三楼,看到被砸的一地狼藉的包间和没事人一样躺在包间沙发上呼哈大睡烂醉如泥的邱五,张生只能无奈摇头。
“你是他朋友?来的挺快啊?本地人?”包厢门口,出现了一位浓妆艳抹的少妇,身段妖娆,举止轻佻,项链耳环华贵耀目,看起来,应该是老板娘,她进包厢后,就上下打量着张生。
张生说:“我在滇南大学进修。”
“哦,学生啊!”少妇语气便有些轻蔑,伸手点了点邱五,说:“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回事了吧?喝多了这个闹啊,看把我包厢砸的,我跟你说,也就是我,换别人试试?不把他腿打折了就算他运气!”
张生笑道:“是是,他喝多了就爱犯怪,谢谢老板娘宽宏大量。”人家说的也确实是实情。
“什么老板娘,这是我们苗总。”跟在少妇身后的保安吆五喝六的,现在正是他们表现的时候。
张生笑道:“是,苗总,那您看,经济赔偿怎么算,我都听您的。”
少妇诧异的看了张生一眼,说:“怪不得这家伙喝醉了还知道按出你的号呢,你可不像学生娃,行,咱们就来干的,你赔五万块钱,你朋友你领走,要不然,我们只能报警了,到时候他赔钱不说,寻衅滋事,说不定要判刑。”
张生微微蹙眉,这可有点狮子大张嘴了。
不过邱五惹的事儿,这家火锅店确实是飞来横祸,张生想了想说:“行,我朋友表压这儿,到时候叫他来赎。”活该叫他涨涨记性。
说着话,张生就回身扶起邱五想摘他手腕上的表,却不想,在邱五手腕上摸了个空。
这却有些蹊跷了,邱五土豪做派,最喜欢用表炫富,基本上也没有不戴表的时候,“他手上的表呢,谁看到了?”张生看向了几名保安。
“什么?什么表?”少妇眼睛就瞪了起来,说:“你什么意思?”
张生却没想到,表原来是这少妇拿的,她那心虚发作的神态又怎么瞒得住人?
“我朋友今天戴的什么表我不知道,但他没有低于十万块的表。”张生盯着少妇说。
少妇色厉内荏的喊道:“你自己都说了,你没看到他戴表是不是?再说了,他来我们这里就喝得醉醺醺的了嘛,谁知道他的表是不是丢在了外面。”
保安服务员们七嘴八舌的帮腔:“就是,你哪只眼睛看到他表丢我们这里了?”“你是托吧?倒打一耙想讹人?!”
正乱的时候,有男人的声音:“怎么了?这谁干的?”从外面,走进来一名戴眼镜的微胖男人,看起来,很有风度也很有官相,一看就是国家干部。
“经富,你可来了,你看嘛,就是这两个华南娃子,砸了我的店,还冤枉我偷了他们的表呢。”少妇见到这位中年干部,立时便挽住他胳膊撒娇撒痴。
“哎……”中年干部有些无奈,想挣开她,但又听到面前年青人是外地人,最后也就对老板娘听之任之。
“这样,年青人,咱们这是法制社会,既然我们有分歧不能解决,那就报警吧。”中年干部很笃定的摸出手机拨号,又闲聊似的说:“你是滇南大学的大学生?学什么专业的,没关系,不要怕,咱们.,对不对?”听说对方是大学生后,中年干部已经使眼色令少妇别再跟自己表现的太亲昵,现在网民都不得了,拍个照上微博就是事儿。
张生说:“我读mba的。”
中年汉子点头,随即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的说:“读mba……,华南人?你叫什么名字?”
张生说:“我叫张生。”
中年男子怔住,本来已经拨通了号码,话筒里已经传来声音:“刘局,有事儿吧?刘局?”
他犹豫着,把电话挂掉,上下打量着张生,惊疑不定的问:“你,你是刚刚退伍转业来临江的?”
张生有些奇怪的点点头,知道自己?
中年男子见到张生点头,立时便如泥塑木雕,呆了半晌,说:“那,你就是转业到卫生局的张生副局长?”
张生笑道:“是我,您是?”心里大体知道了,和自己转业的俩单位脱不了干系。
中年男子咳咳两声,看起来有些窘,但便是现在不说,以后也总有见面的机会,他突然脸上浮出微笑,伸手道:“张局长,我是刘经富,欢迎你啊,本来还说呢,有时间约你出来,大家聚一聚。”
张生虽然算挂职,脱产进修,但人民医院和卫生局的班子成员还是知道的,刘经富,正是临江市卫生局局长。
愣了下,张生伸手和他握手,说:“刘局,你好,早该去拜会你的。”
刘经富干笑两声,又有些尴尬的指了指那少妇,说:“这是我的好朋友苗晓华,开个饭店不容易,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有人捣乱,我这不就来看看嘛?谁知道,一场误会,张局长你放心吧,你朋友的表,我肯定帮你找回来,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说着就笑,只是笑容很勉强。
少妇也傻了眼,她知道现在是什么风气,对于政府官员来说,正经历史无前例的高压政策,不说别的,“通奸”已经可以入罪,而好死不死,怎么自己和刘局长的关系落到他们单位人眼里?而且,听意思还是个新来的副局长,自己这可不上赶着往枪口上撞吗?
只是,这个年轻人,和刘局级别差不多?可怎么看,也得比刘局小二十岁吧?这也,这也太诡异了。
张生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说:“那谢谢刘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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