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玛雅人的维秘女郎
西元一千一百十四年夏天,新大陆,尤卡坦半岛
时光如流水般匆匆流逝,昔日那场震动新大陆唐人世界的维京入侵,也成为了消逝的往事。
而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维京海盗,也如同神话中的魔鬼一帮,变成了父母恐吓孩子的说辞。
(举例:你要是怎么怎么样,待会儿就让维京海盗把你捉了去剥皮云云。)
在这个夏天,如今年近三十的玛雅亲王马吉祥,正带着他的几位宠妃,在几十名护卫和侍女的陪同之下,坐着轿子巡视王都扎马城郊外的王室农庄和种植园,其实也就是无所事事地闲逛。
灼热的夏日下,热风吹的人暖洋洋的。站在田地旁边的道路上一眼望去,只见无数高矮错落的庄稼作物,将整个视野都给晕染成了浓密的绿色,蔓叶连片的是地瓜,矮株碎花的是土豆,弥簇如青纱帐的乃是玉米,都是新大陆传统上的高产粮食作物。此外还有大片雪白绽蕾的棉花、成林的甘蔗,绿油油的甜菜、花生、油菜、芝麻、大豆、向日葵,散布在农庄的各个角落。稍远处的晒谷场上,则是刚刚晒干、等待烤制的烟草叶子,被成捆成捆的码成一个个高高的草垛,在风中散发出馥郁浓厚的奇妙气息。
这些被收割下来的烟叶,还有由此炮制而成的卷烟、烟丝和嚼烟等加工品,是新大陆中部各藩国最重要的出口特产之一,无论在新大陆本地,还是在欧洲或中原故土的消费市场上,需求量都十分旺盛。
这一方面是因为烟草本身具备提神振奋的功效,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这个医疗技术落后的年代,烟草还有不少内敷外用的药用价值,比如最常见的驱虫、肠道疾病、外伤感染、皮肤病、风湿症等等。事实上这些年往来东西方的商旅,都会带上一捆粗加工的烟叶,当作旅途各种头疼脑热急症的应急物品之一。
从自给自足的角度来说,位于热带的玛雅王国似乎已经称得上丰饶,至少是基本不用担忧饥荒了。
然而,若是从赋税和利润的角度来看,只能靠着从土里刨食的玛雅王国,却还是一如既往地贫穷。
——过去这些年来,随着唐人殖民者在广袤肥沃的海西大平原(密西西比河大平原)不断开拓,大片大片的麦田和玉米田被开垦出来,使得新大陆各处市场上的粮食价格一路下跌,其它地区卖粮食根本赚不到钱。同理,玛雅王国虽然是最早栽培出棉花的地方,但如今却在棉花市场上被打得一败涂地。
而在烟草和蔗糖上,玛雅王国由于土质贫瘠,烟叶和甘蔗质量也远不如古巴岛和海地岛的那么好。
总之,马吉祥统治之下的玛雅王国,虽然貌似有着二十万平方公里的广袤疆土,但却既无金属矿产,又偏离海陆通衢要津,海边也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渔场,甚至连能够用来造船的优质林木都很缺乏。即使是单纯的种地,尤卡坦半岛的土地也比周边其它地区都要更贫瘠,各种农产品在市场上都严重缺乏竞争力。若是玛雅王国想要进行产业升级,搞手工业作坊的话,则既缺乏技术积累,又缺乏启动资金。
但是,为了进口铁锭等无法自产的必需品,玛雅王国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低价出口农产品,以换取现金进口必需的货物,期间承受的巨大剪刀差剥削,真是令人忍不住想要落泪。
这就导致了玛雅王国的臣民想要糊口不难,想要赚点儿钱却不易。
老百姓的日子如此穷困潦倒,马吉祥这位国王的日子自然也宽裕不到哪里去。别忘了,玛雅王国不是一个中央集权的国家,而是一个封建采邑和自治城市并存的松散国度。全国现有的二十万平方公里版图之中,王室真正能够有效掌握的“本土”仅限于尤卡坦半岛的东北部,从国都扎马城(图卢姆)到坎昆港的一条细长沿海地带,实际人口不过十多万。而就算是这十几万人,由于王国执行分封制,绝大部分也属于各级封臣的领地,直属于马吉祥国王的臣民,满打满算也就是三万多人,仅仅相当于中原的一个县而已。
既然王室名下的纳税人口如此稀少,玛雅王室的财政状况自然可想而知。即使把传统的田税、商税、酒税、盐税、渔税和关税,还有对市民征收的墙税、宅地捐、架间税和檐下钱,王室庄园和种植园收缴的地租,国内附庸土著城邦和生番部落进献的贡品,还有海东大将军幕府接济给玛雅王国的每年三千贯财政补贴,全部零零碎碎加在一起,马吉祥国王每年的岁入,也就是大约在五万贯到六万贯之间浮动。
对于一户人家而言,这样的一笔收入固然称得上庞大,但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就显得捉襟见肘了。毕竟,身为一国之君,马吉祥必须要供养下属的官吏和士兵,修缮领地内的桥梁和道路,维持一支至少能够用于巡逻的小舰队,还有举办节日庆典和祭祀等等。如此七折八扣地算下来,他的个人开销就更吃紧了。
偏偏跟马吉祥的死鬼父亲,膝下只有一子一女的已故先王不同,马吉祥这位玛雅亲王却堪称是龙精虎猛,未满三十岁就已经有了八名嫔妃和十四名子女,在短短几年之间硬是缔造出了一个庞大的家族!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指责的丑闻,而是这个时代的常态。因为在这年头的世人眼中,妻妾成群、子嗣众多,乃是一个家门兴起的最典型标志。一家之主的地位越高,财富越多,就越是应该要广纳妻妾,多生子嗣……特别是在年轻体健的情况下。这不仅仅是为了个人的享乐,也是一种对家族传承的责任。
但问题是,既然有了那么多的妻妾和儿女,那么为了让后宫嫔妃和王子公主过上最起码的体面生活,并且接受相应的教育,玛雅宫廷的开销自然也是日渐水涨船高,导致这个小王国的财政连年赤字。
而且,这还仅仅是目前的开销,以后还得给王太子以外的王子谋划出路,按惯例是出钱资助他们组织远征队,到国外去打拼。或者开垦国内的荒野,建设新庄园用于分封,但同样也要花钱。此外还得给诸位公主们置办嫁妆。如果日后国王大人还想再纳新欢,或者搞什么奢侈享乐的话,那么开支还要进一步增加。
当然,从理论上说,在手头太紧的时候,国王可以任意下令加税,但玛雅王国的臣民虽然手里没有选票,却可以用脚投票。若是玛雅王室横征暴敛得太厉害,他们就会直接搬到境内的其它城邦、部落或别的藩国去了。而且,如今海东大将军幕府在新大陆的权威日盛,时时盯着各藩的错处,想要杀鸡儆猴。若是因为征收重税而引发民众骚乱,进而招来幕府的训斥、处罚甚至削减封地,那就更是得不偿失了。
于是,面对越来越沉重的财政压力,马吉祥只得绞尽脑汁,到处转悠,努力想要寻找一些新的财源。
然而,他在自己的领地内四处巡视了许久,却依然是一无所获。
毕竟,无论是怎么样惊采绝艳的经济学家,面对玛雅王国眼下的社会现状,也会感到抓瞎的。
——玛雅王国虽有海港,却偏离主要海上航线,无法依靠转口贸易来赚钱。玛雅全境缺乏任何有价值的矿产、林场和渔场,烟草、蔗糖和可可豆竞争不过古巴岛,玉米和棉花竞争不过海西大平原(密西西比州大平原),土壤和气候条件又不适合种水稻,就连尤卡坦半岛盐场出产的海盐,也竞争不过其它条件更好的藩国的海盐和矿盐。尤其是远离王都扎马城的西部土著城邦,还常年被缺少灌溉用水的问题所困扰。
此外,玛雅王国的版图之内,也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土特产奢侈品。
难道要依靠众多的玛雅古迹来发展旅游业?这主意也太超前了,如今这年头实在是办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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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马吉祥站在绿色的田野之中,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的时候。表示息工的小钟被敲响了,原本正在做农活的人们,纷纷停顿下手里的工作,然后慢吞吞地聚拢到田埂旁的树荫下,准备用午餐和休息一会儿。
而身为堂堂一国之君,即使出门在外,必要的排场也是少不了的。跟随而来的卫兵和仆人,早已在一颗最高大的椰子树下铺好了草席,摆上了酒水和便当,供马吉祥享用。不过,马吉祥今天的胃口显然不甚好,只是简单地用了点儿玉米面饼、西瓜和新鲜椰子汁,就又继续望着四周的田野发呆。
此时此刻,在远处的树荫下和草丛中,农夫们也正在以家庭为单位,聚在一起吃饭。不过比较特别的是,前来送饭的女人自然都是玛雅土著,而从地里收工回来的男人,却有一大半都是欧洲白人。更加特别的是,在这些夫妻之中,基本都是女人颐指气使、飞扬跋扈,男人唯唯诺诺、伏低做小。不少男人的脖子上还套着铁项圈,被女人用绳索拖着走,可见其地位之低下,都已经没法用夫纲不振来形容了。
——跟玛雅王宫里的几位白皮肤嫔妃一样,地里的这些白种男人,也都是当年维京海盗入侵的遗留物。
在那场席卷了整个加勒比海和墨西哥湾的维京风暴期间,玛雅王国先是在帕伦克城战役之中,由马吉祥国王亲自带兵出战,俘获了数千名来自不列颠的白人远征军及其家眷。随后,又有两万多名在别处被俘的欧洲海盗及其家眷被贬为奴隶,作为海东大将军幕府的“征地补偿款”,送到了玛雅王国。
接下来,尽管因为水土不服和热带病而陆续死去了不少人,但依靠唐人和土著的简单草药,以及适当的调养,在这三万欧洲白奴之中,还是有将近两万的“死剩种”慢慢的适应了热带环境,活了下来。
如今,这些来自北欧的白人壮汉们,基本都在王室领地和亲近唐人的土著熟藩部落,干着各种各样的农活,同时还身兼配种重任:由于尤卡坦土地贫瘠、经济落后、生活穷困,青壮年玛雅男人纷纷离开家乡,外出打拼,并且基本上总是一去不复返。而那些肤色黝黑,容貌寒碜,按照宗教习俗通体纹身还长着斗鸡眼的玛雅女人,就在家乡找不到适龄男人可以结婚,自己走到外面也因为容貌怪异而嫁不出去。眼下突然来了这么一大群精壮的海外白奴,可以任凭自己摆布,这些饥渴的玛雅丑女哪里还按捺得住?
——在人类社会乃至于动物世界之中,物竞天择了千万年而永恒不变的主旋律,就是围绕着生存权和交配权而展开的奋斗。在这一点上,人跟动物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就好比后世落樱神斧华盛顿,自由博爱杰佛逊之类的美国精神开创者,都是身体力行、持之以恒地啪啪啪着自家的黑人女奴,好让自己的庄园农场诞生出足够的劳动力,从而间接为美利坚合众国初期的人口增殖,做出了非同凡响的巨大贡献。
反过来也是一样,诸位肤色黝黑,容貌寒碜,通体纹身还长着斗鸡眼的玛雅剩女,也是通过胁迫和引诱等方法,坚持不懈地跟白人男奴啪啪啪,乃至于把他们带回家中,同居共寝如夫妇,以生育下更加健康和强壮的混血后代。对此,各部落酋长和唐人官吏也是乐见其成,因为这有利于增加人口和劳动力。
可是如此一来,就产生了一个始料未及的社会、家庭和伦理问题:按照这个时代的传统,无论在中原、欧洲、西亚、天竺、黑非洲还是在玛雅土著之中,一般而言,男尊女卑都是约定俗成的惯例。
但问题是,如果一个家庭里的男人是奴隶,女人是奴隶主呢?
那么则会出现女尊男卑的倒错状况,身为奴隶主的老婆,在家里成了真正的女主人和“老婆大人”,无论用鞭子和棍棒肆意抽打自家的男白奴,还是用绳索和项圈把男人拖来拖去,就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于是,因为整天看着老妈抽打和教训老爸,他们这种家庭里生出来的混血儿小姑娘,在耳濡目染之下,也都变得格外凶悍和豪放,一丁点儿三从四德、男尊女卑、夫为妻纲的驯服思想都没有。
此刻,就有一群蜜色肌肤的混血儿小姑娘,在几百步外的田埂旁,跟另一群年纪稍大些的光屁股男孩子玩打仗游戏。只见她们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短的小草裙,光着膀子赤着脚乱跑,挥舞棍棒把一起玩的小男孩追打得屁滚尿流。俨然仿佛传说中的亚马逊女战士,抑或是维京神话中的瓦尔基里女武神。
马吉祥亲王正看得有趣,突然却感到了自己身上有些异状,赶紧低头回过神来,只见一名穿着暴露、凹凸有致、浑身缀着金银亮片小首饰的小麦色宠妃,此时正匍伏在他的身侧,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
——这是马吉祥在五年前花大钱买来的一名天竺胡姬,名叫爱玛,据说是在天竺南部某个性力派神庙里受过全套培训的神女,虽然肤色深了些,但那腰肢、身段和眼神,可真是迷死人不偿命。而她在床上使出的各种闻所未闻的奇妙花样和姿势,更是让马吉祥大开眼界、回味无穷,深感这笔钱花的不亏。
只是,这位天竺胡姬虽然精于床第之道,却似乎稍微有点儿不太会看场合,这地方可是没遮没拦的,连个帐篷都没有,自己可没有在野外被人围观着当众打一炮的兴趣……
于是,他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拍了拍爱玛的脑袋,示意她暂时到此为止。然后再抬头朝着那群玩打仗游戏的小孩望去。只见那些废柴的男孩们,已经被凶暴的混血小女孩儿们打得一败涂地。领头的一个女孩子正头戴一顶用芦苇和秸秆编制而成的维京人牛角头盔,挥舞着一根猎猎生风的小皮鞭,指着输掉的男孩子哈哈大笑,还强迫一个男孩子跪下,把自己的脚踩到他背上,当真是英姿飒爽,傲娇满满。
虽然这些小女孩的年纪不过介于幼女和萝莉之间,身体远远没有长开,但同样是由于年纪还小,她们的身体和脸蛋也都还没有按照玛雅土著的风俗纹上刺青,故而远远望去,当真是别具一番风味。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些洋溢着蓬勃活力的小姑娘,马吉祥突然回忆起了当年在拍卖场上,看着诸多公子哥儿、富豪官绅们一掷千金、竞价抢购波斯胡姬的情景……随即,这位缺钱的亲王便是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虽然在他的玛雅王国之中,目前确实是什么可供开发的自然资源都没有,但至少还有人啊!
那些把自己浑身刺青成调色盘,仿佛整容失败一般的玛雅土著女人,自然是走到哪里都没人喜欢,谁也无法适应如此奇葩的装扮。但是,眼前的这些混血儿小姑娘,似乎还有拯救和改变的希望!
于是,他伸手拉住刚要转身离开的爱玛,询问这位天竺神女有没有办法把她的各种魅惑之术传授给别的女孩子,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便兴致勃勃提出了“低价购买混血儿小姑娘,教导各种技艺之后再高价出售”的赚钱想法,“……我知道这样做人口买卖的名声不好听,但如今宫里的开销实在是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也顾不得名声了。至于启动资金也不用愁,我手里还有一笔压箱底的私房钱……”
“……您的愿望就是我的意志,殿下。但是,我们教导出来的姑娘若是想要卖得动,那么总得有个吸引人的名号或者噱头吧?”天竺神女爱玛想了想之后,如此答道,“……不知殿下有没有什么建议?”
“……混血姑娘的名号啊?”马吉祥沉吟着再次望向那些混血儿小姑娘,不由得想起了她们那些曾经是维京海盗的白奴父亲,继而又想起了当年在战场上亲手俘获顶盔贯甲、舞刀弄枪的异国表妹,现任玛雅王后克里斯蒂娜的往事,不由得在嘴角边绽开一缕微笑,“……就先叫‘维京女海盗的秘密’试试看吧……”
——于是,在玛雅亲王马吉祥的不经意之间,一个流传数百年的驰名品牌,就这样悄悄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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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新洲诸藩,虽为前唐孑遗,毕竟身处蛮荒,久在化外,受诸夷沾染,渐忘礼仪廉耻,民风迥异于中土,多有种种奇闻轶事,或光怪陆离,或贻笑大方。而海东之人则不以为耻,反倒习以为常。
其中有一玛雅国,号称新洲最古之邦,境内古迹遍布,多有高台神庙,石阶百仞,蔚为壮观。只惜玛雅境内土地贫瘠,物产不丰,又少矿产商港,故而素称国穷民困,官吏与藩王之日常用度,亦是捉襟见肘。
然而,玛雅当地,虽自古穷困,近年来却有一妙物,名曰维秘女郎,广受上下新洲各藩追捧。
追根溯源,乃是当年维京白夷渡海攻新洲败逃之后,遗下白夷俘虏甚多。海东大将军幕府将其尽数贬为奴隶,流配玛雅国。孰料玛雅国中之土生殷人,素来不知纲理伦常,性淫而少耻,又偏生女多男少,其土生殷女据说身材窈窕,却多为面目丑陋之辈,且家贫难筹嫁妆,出嫁甚难,故而纷纷与维京白奴勾搭成奸,私自婚配。其混血子女,泰半肌肤蜜色,容貌标致,集父母之所长为一体,颇为可爱。
恰逢玛雅国主苦于宫中用度不足,为求生财之道而不顾廉耻,因一天竺娼女所进之妖言,差人遍访国中土著贫家,低价购买土著女人与维京白夷交配所生之混血少女,然后带入王宫教坊司,教之以文字、歌舞、斗球,乃至于床笫征伐秘术。待其学成,则举办拍卖会,售予买主充作家姬私妓,从中可获暴利。
玛雅王国教坊司为求标新立异,拍卖上述混血女奴之时,被售之女奴皆作维京海盗打扮,戴牛角皮盔,穿紧身短皮衣,手持皮鞭火把,猎猎挥舞,号曰‘维京女海盗之秘密’,简称维秘女郎。又因此等混血女郎多半肤色如蜜,故而亦名为维蜜女郎。玛雅国亦因蓄养维秘女郎而闻名天下,号为“女奴牧场”。
据某亲身体验,此等蛮女性情火热、泼辣豪放,绝无半分中土闺秀之温柔贤淑。但却精擅征伐秘术,最善野地浪战,号称一女可敌三男,亦精通女女虚凤假凰之道,殊为可观,故而此等妙物一出,牙婆老鸨,慷慨解囊,富贵闲人,趋之若鹜,浮华子弟,纷至沓来。
近年来,维秘女郎已成玛雅名产,新洲时尚,一如华夏中土之扬州瘦马、西湖船娘。
上下新洲贵胄浮浪子弟,但凡置酒高会之时,皆需雇得数名维秘女郎,裸而舞于席间,作交合状,以为笑乐。或则令维秘女郎身涂油脂,裸身斗球互搏,以赌胜负。还可令其当众勾引男宾,将之脱衣解带,与之男女交泰,放浪形骸,乃至与席间女宾虚凤假凰,作种种秘戏,号为‘海天盛筵’。
因玛雅国之维秘女郎身价甚高,故而上下新洲各地之青楼妓户,酒家倡优,颇有仿效维京女海盗打扮,故作豪放而冒名之事。然则新洲诸藩人尽皆知,唯有玛雅王宫教坊司所出维秘女郎,方为正宗。
时至今日,每逢玛雅教坊司拍卖维秘女郎之时,只需稍透消息,牙婆掮客,市井闲人、富豪纨绔、咸集其门,动辄连结乡村,丢书弃耕罢市。如蝇附膻,撩扑不去。及至发售当日,教坊司于卖场设长条木台,只等乐声奏起,殊绝亮色之女,迤逦毕出,活色生香。其着装,裙不遮臀,上无片缕,袒胸毕见,不堪入目。观者无不口燥生津,赤面瞋目。竞拍之徒纵然垂髫仙颜,翩翩士子,亦是袒袖顿足,丑态毕出。
为防狡诈贪婪之徒假冒,凡玛雅王国教坊司所出之维秘女郎,皆于女子小腹肌肤之上,纹以熊猫刺青为戳记,旁有上古玛雅文字秘语,懂行之辈可凭此查验真伪。若有不喜女体肌肤上有刺青者,亦可前往玛雅王宫教坊司,付费预订维秘女郎,声明勿刺纹身即可,只是索值更昂,据说三倍于寻常售价……”
——摘自游记名家“东荒散人”所著《海东风物考》,泉州印书局********刊发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同人《玛雅人的维秘女郎》完结,老老王就此搁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