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种?”分宇星君愣了愣:“你当时怎么没提起过?”
“我找到了龙涎草,那伏寒星君和太国星君再三耍横,闹得很不愉快,也让真妙星君很为难。”苏唐道:“我不想再闹出什么风波,心里也有些火气,便把龙种的事情瞒了下来,按照规矩,我说与不说,龙种都应该是我的,不算什么。”
“话虽然这么说,但……”分宇星君顿了顿,他心中有些不悦,不过转念再一想,换成自己处在苏唐那种处境里,十有**也会把龙种的事情蛮下,随后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
“如果还有第三个理由的话……”苏唐幽幽叹了口气:“应该就是千幻星君了。”
“千幻星君?对了,一直忘了问你,千幻星君去了哪里?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分宇星君道。
“我们从暗市走,只能瞬移到同一个星域,位置却被打散了。”苏唐道,已经过去了十年,他本以为自己能释怀了,但想起贺兰飞琼,心中依然在隐隐作痛。
“你是说……她恐怕已遭不测了?”分宇星君明白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苏唐轻声回道。
“等你入了天道盟,就在信佩上发个消息吧。”分宇星君也叹了口气,苏唐说得理由,都是没办法反驳的,已与六太子蚣蝮结仇,又见了面,没办法善了,加上下落不明的千幻星君有可能折在真龙一脉的修行者手里,于情于理,苏唐以后就都要和真龙一脉对着干了,既然如此,那加入天道盟成了最好的选择。
“在信佩上发消息?”苏唐一愣。
“信佩是很方便的。”分宇星君道:“你可以问问别人,真龙一脉的修行者这几年都有什么大行动,应该能慢慢打探出来消息。”
“如果有人故意扯谎怎么办?”苏唐问道。
“说实话,天道盟和其他别的大宗门不一样。”分宇星君道:“这信佩也是独家之物,所有的修行者都在一起交换消息,互通有无,大家都秉持着赤子之心,你有一次扯谎,后来被人识破,那么大家就要开始怀疑你了,呵呵呵……说起来也有意思,对外,大家都是无所不用其极,但对内,倒是能做到坦荡荡,把自己的信誉当成命根子。”
“就不怕有奸细?”苏唐皱眉道。
“奸细?奸细能做什么?”分宇星君摇了摇头:“你所说过的一切,都会在信佩中留下根底,以后你慢慢就明白了。”
“如果有人抓住了天道盟的修行者,夺下信佩呢?”苏唐又问道。
“信佩和勋佩其实都是灵宝,只是不需要你动用神念去淬炼而已。”分宇星君道:“一旦出了事,神念稍振,信佩和勋佩便会散去灵力,化作凡玉,他们什么都得不到。还有,信佩只是互通消息用的,真的有了机密大事,都要面谈,就算有谁能成功抢下信佩,在信佩失主、灵力散尽之前,他们一样难有作为。”
“这样就好。”苏唐道,他有些放心了。
“影魔星君,你真的……”分宇星君露出欲言又止之色。
“真的什么?”苏唐问道。
“你勘破大圣境,真的只用了五年?”分宇星君死死盯着苏唐。
天资这种东西,是没办法否认的,有些修行者的进境就是能远远把同辈拉在身后,苏唐能用五年达到大圣境,那么今后的修行也有可能一日千里,此刻的分宇星君,心中已经产生了攀附的念头。
很正常,拥有这样一个朋友,当然要想办法把关系搞得更亲密一些,如果知道了苏唐拥有了无上的天资,却要故意和苏唐生分,那岂不是自寻烦恼?
“应该是用了四年多,不到五年。”苏唐道。
“呵呵……呵呵呵……”分宇星君发出了干笑声,只是,他的眼眶有些潮湿了,想想自己修行的岁月,他原属妖类,是一只最低级卑贱的蝼蛄,不要说修行,连意识都没有,后来得了奇遇,受到一个殒落的大存在的血身滋润,逐渐诞生了自己的神智,然后又经过近千年的磨难考验,才走入了星空。
真的不能攀比啊……想想苏唐的进境,再想想自己,分宇星君感到极度的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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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快流逝,苏唐留在院中等消息,没什么事好做,每日就是和真妙星君、分宇星君天南地北的闲聊,不过,三个人的关系倒是日渐亲近了。
这一天,真妙星君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匆匆向外走去,过了一刻钟,她走了回来,身后跟着三个人。
居中的是一个穿着大红袍的老者,似乎是血气太过充沛了,他的脸色比身上的长袍还要红,左右两侧跟着两个中年人,都穿着黑袍。
“影魔星君,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盟内的上座吴长老。”真妙星君伸手向居中的老者让了让,随后又道:“这位是钱长老,这位是郑长老。”
“见过几位长老。”苏唐急忙站起身,向那三位长老躬了躬腰。
分宇星君大吃一惊,苏唐不懂,他可是明白的,加入天道盟,会有接引使者过来,但通常都由上座供奉担任,这一次居然同时来了三位长老,其中还有上座长老,这样的规模太过隆重了,转念想想苏唐的天资,他暗自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真的不能攀比啊……
“你就是影魔星君?”红袍老者的双眼散发出精光,他似乎很焦急,直接步入正题,视线更是紧紧锁在了苏唐身上。
苏唐感觉到,那红袍老者散发出的精光犹如两柄利剑,轻易的洞穿了他的护体神念,洞穿了他的肌肤,直渗入他的骨髓中。
苏唐显得很坦然,他是真心实意想在天道盟中混一个出身,心中无鬼,自然荣辱不惊。
不过,当那红袍老者的视线锁定他的紫府时,紫府中的神念猛地抖动了一下。
良久,那红袍老者露出笑意,随后神色明显放松了,接着坐在让出来的座位上,又向那两个长老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