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不要动!”苏唐沉声喝道。
那一座座巨大的雕像都停下了,眼中闪烁着红光,在贺兰飞琼等人出现的同时,苏唐便感应到那块红色玉牌的气息骤然收紧,并产生了某种敌意。
其实以贺兰飞琼等人散发出的波动,那块玉牌没必要如此紧张的,毕竟它已经数次把星空之主级的大存在轰成齑粉了,或许是和它的伤势有关,玉牌背面密布着的裂痕,昭显着在过去的某个时点段内,它遭受过毁灭性的攻击。
贺兰飞琼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停在原地不动了。
苏唐轻轻吁出一口气,心中不由有些踌躇,他本意是想把那些雕像都放在出口处,等这个灵域的封印消失,如果有外敌入侵,那些雕像将成为邪君台的第一道防线,也是唯一一道防线。
不过,那块红色玉牌的情绪有些难以控制,万一发了失心疯,对着邪君台一阵狂轰滥炸,那就糟糕之极了。
“不要闹哦,小红!”小不点对着玉牌说道:“他们都是好人!你要是伤了他们,妈妈会生气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不点的话起了作用,那块玉牌散发出的气息立即趋于稳定,接着玉牌的身体扭动了一下,发出咳咳的响声,就像一个人河水被呛了一样。
“你在哪里找到这些东西的?”贺兰飞琼缓缓说道。
“它们救过我两次了。”苏唐叹道:“第一次是我被人追得无路可逃,凑巧在星域中遇到了它们,第二次是在这里,我又被人追着不放,可巧又看到它们了。”
“这不是东西,是诛邪古阵!”定海星君的抽着气咬着牙,喃喃的说道。
“诛邪古阵……”苏唐顿了顿:“所有那些雕像叫诛邪巨灵?”
“你也知道?”定海星君道。
“我不知道它们凝成的是灵阵。”苏唐道。
“那你怎么知道它们就是诛邪巨灵?”定海星君追问道。
“是阵里的东西告诉我的。”苏唐回道。
“你……你已经收服阵灵了?”定海星君大吃一惊。
“谈不上什么收服,我们暂时是朋友吧。”苏唐道。
“你这种运道……简直是让人发疯!”定海星君露出苦笑:“被人追就能遇到诛邪大阵?我被人追了至少有千八百次了,怎么每次都落得惨淡收场?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你怎么能和他相比?”那圆滚滚的胖子突然道。
定海星君愣了一下,慢慢转头看向那胖子,口气沉了下来:“卜客星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定海星君,你别见怪,我只是若有所思随口一说罢了。”那胖子醒过神来,急忙说道:“我绝对没有诋毁你的想法,只是说,你不配和他……不对不对不对,就是……他的运道不是我们能相比的。”
那胖子一边解释一边连连苦笑,但眼角还在不时的偷瞥向小不点。
定海星君心胸还算宽阔,见胖子急得摇头摆手,心知对方不是在故意侮辱他,也就把此事轻轻放下了,随后转移了话题,对苏唐说道:“你要把诛邪灵阵带过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你没办法控制灵阵……后果不堪设想。”
“诛邪古阵……邪君台……有些不吉啊。”那胖子自言自语着。
“只是个名字而已。”苏唐表面上很平静,心中却打了个忽,随后转头对小不点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玩吧,不要乱走,我一会再回来找你。”
“知道了。”小不点遥遥应道。
苏唐把诛邪古阵留在了这边,和贺兰飞琼等人回到了邪君台,他立即找到那星域游商,把对方叫到了一边。
“你也知道的,这片灵域被人封印了。”苏唐低声问道:“你认为封印过了多久会失效?”
“这就说不准了。”那星域游商沉吟着回道:“短的有三、五年,长的可能有七、八十年。”
“你上次进来,借用的是什么灵宝?”苏唐又问道:“如果别人也弄到了那种灵宝,是不是一样能进来?”
“那是变龙角,非常罕见。”那星域游商回道:“通常是不可能的,我们找到了密道,也找到了外面的封印,知道你可能被困在里面,然后我才去各个星域收购变龙角。别的修士么,就算他有变龙角,但找不到门一样是没用的,你以为他在星域中随便找个地方,祭出变龙角,就能进到这里来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苏唐轻声道。
“本来就没什么好担心的。”那星域游商说道:“看定海星君……好似非常有底气,而且那个胖子有些邪门,他说我们有大吉利,应该差不多。跑一趟过去,最多一、两年我们就能回来了,这里不会出现什么变化的,除非是,那些真龙一脉有大君级的修士漏网了!”
“嗯,这个我知道。”苏唐点了点头:“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到处追索他们的下落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人?”那星域游商一愣。
“我不需要知道。”苏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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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苏唐又返回到诛邪古阵停留的地方,正看到有三个小东西正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聊着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哦?!”那只青鸟一边说一边好奇的用鸟喙在玉牌上轻轻啄了一下。
“咳……”那块玉牌发出咳声,青鸟如遭重击,身形跟头把式的翻了出去,迸裂的鸟毛到处飞舞。
“好痛好痛好痛……”那青鸟疼得一边乱跳一边转圈。
“不要胡闹!”小不点抬手在玉牌上拍了一下:“它也是朋友的!”
“咳咳咳……”那块玉牌接连发出咳声。
“你还想要我给你治伤呀?”小不点的眼珠上下乱转,露出少见的狡黠模样:“那是不行滴,一个呢,我还没有恢复,如果真把我累坏了,妈妈就会心疼了!另一个呢,妈妈以前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的是养寇自重的事情,如果我把你治好了,然后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到处瞎胡闹,那可怎么办?”
“对对对!千万不要给它治,它是个坏蛋!”那青鸟记恨在心,立即开始进谗言,但它心里还是很怕的,一边说一边躲在小不点身后。
“咳咳……咳咳……”那块玉牌大急,它没心情理会青鸟,围着小不点转来转去,咳声越来越急促。
那青鸟还因为对方要找它算账,吓得魂飞魄散,绕着小不点躲来躲去。
小不点没有理会它们,口气喃喃自语着:“能想出这样的妙计,我真是好聪明、好厉害呢……”说完她还美滋滋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只是,青鸟和玉牌都在围着她乱转,一个叽叽叽的乱叫,一个咳咳咳的乱咳,让她心烦了,随后挥出小拳头,正打在青鸟的脑袋上,把青鸟打了一个跟头,接着又伸脚一拌,把玉牌放翻在地。
小不点的脚踩在玉牌上,口中叫道:“你们不要闹了好不好?!”
青鸟终于闭嘴了,挣扎着站起身,小眼睛里满是委屈,随后用鸟喙轻轻梳着凌乱的羽毛。
玉牌却是不服的,它扭动身体,从小不点脚下滑了出来,口中又连声咳着。
“我不是不给你治!上次帮过你一次,你的伤势太重了!”小不点认真的说道:“如果想全都治好,怎么也得要花上几百年呢。”
“咳咳咳……”玉牌又咳嗽起来。
“好呀,你能等,我就慢慢给你治。”小不点,随后话题一转:“但是……”
青鸟聚精会神的听着,而那块玉牌也停止了咳声,等着小不点的下文。
小不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随后恼了:“你们两个笨蛋!我说但是,你们要往下问呀!你们不问,我还怎么说?!”
“唉……”青鸟叹了口气:“但是什么?”
“咳咳咳……”那块玉牌也开始捧哏。
“但是,我这么帮你,你是不是也要帮我?”小不点再次露出狡黠的笑容。
那块玉牌突然沉默了,良久之后,它发出轻咳声。
“哎呀,什么恩不恩的,大家是朋友,这样就见外了。”小不点摆手道:“其实我帮你治伤呀,是把我的命渡给你呢,懂不懂?你以后能多活一年,等于我以后要少活一年。所以呢,你得要发誓,做事情要听我的!放心吧,不知道以前谁把得这么惨,以后有我在,保证你平平安安的,就算再被人打了,我也能马上治好你。”
那块玉牌又不做声了。
小不点看向青鸟:“小青,你看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太有道理了!你用自己的命救他,它当然要听你的!”那青鸟又转向玉牌:“记住了,不但要听她,也要听我的,如果不是我这么帮你说话,你……”
“有你什么事!”小不点已经利用过了青鸟,立即过河拆桥,一脚把青鸟踢飞出去:“我是老大,它只能听我的!”
玉牌沉默了良久,突然发出低低的咳声,但这一次咳声显得极有规律,空中竟然有风雷在鼓荡,频率和咳声保持一致,当咳声转成急促,风雷声也在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