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看这朱连松不爽,但苏信还不至于和朱连松产生什么矛盾,因为犯不着呀,如果真要闹起来,早在八百年前,朱连松就给他分分秒轰成渣了。
说实话,在里津市一中,除了余靖宇这个四肢发达头脑也发达的死敌,他还没在谁手上吃过鳖,其实即便是强大如余靖宇,最后还不是如丧家之犬一样逃离里津市。现在那会在乎朱连松是公是母,究竟是长两条腿的乌龟还是八只脚的王八。
苏信不自觉的就有点和这个朱连松不对眼。这本是人之常情,没有谁会对一个挥舞着锄头挖自己墙角的混蛋有好感。这么形容或许有点不准确,因为顾茜还不是他的墙角,但这么久的相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对这个心地善良、性格乖巧的女孩挺有好感,只是因为他处在几个女孩子中间,让他在处理和顾茜之间的关系时显得极为保守和被动。
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尤其是在处理感情上,他不知道拒绝,下意识的不敢去伤害一些对他好的女孩,因为他体会过这种感受,就像是一块烙铁躺在胸口上,火烧火燎地疼。
这么说可能有点虚伪,男人天生就有占有欲,这叫做自私更合适,被女孩子喜欢本身就是一件特值得自豪的事情,可如此一来,却给他自己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烦恼。
就好比安然,夏桔梗就是安然心里最大的芥蒂。所以他从来不敢在安然面前提夏桔梗,一提就是暴走,简直跟醋坛子泡大的一样,为此把他每周跟夏桔梗打电话的事儿都隐瞒了下来。
现在安然和夏桔梗两个女孩之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个头两个大,想到这事就烦,如今哪里还敢再填感情帐,他自然强行压抑着和顾茜的关系。
只是行为可以控制,感觉却无法压抑。喜欢是一种感觉,没有办法压抑,打个比较恶心的比喻,就好比你在心里喜欢你老婆的闺蜜,因为伦理道德的原因,你可以强行压抑不作出背叛你老婆的行为,但心里的喜欢是不可能改变的,反倒是因为得不到,这种感觉会像野火一样,在欲/望的原野上燎起漫天大火,不可收拾。
处在敌对的位子上,苏信看朱连松不爽很正常。不过朱连松对苏信也没什么好脸色,此刻站在顾茜身边,时不时瞥向苏信的目光里,敌意十足,似乎苏信跟他是八辈子的仇人一样。
自从余靖宇离开一中,留学美国,要说现在在一中的八卦圈里谁的名气最盛,毫无疑问是苏信。朱连松自然也是知道苏信这个风云学生,但他是高三应届生,家世良好,成绩优异,各个方面都不错,他自有学长的眼界,还没把苏信这个小学弟放在眼里。
只是关于苏信和顾茜的关系,他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一些,因为每次碰到苏信在的时候,顾茜对苏信的态度明显不同于对其他的男生,那是一种他特别想从顾茜看他的眼里看到的一种感觉,带着一种特别亲切,难以形容,总之很特别。
“姐,考试一定要努力哦,我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嘻嘻,考完试要记得请我吃大餐。”苏信和朱连松互看不顺眼的时候,沈雪拉着顾茜的手,鼓囊着精致的腮帮子,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总是想着吃,你不是说要减肥吗?”顾茜笑了笑,伸手捏了下鬼马精灵的沈雪的小脸蛋。
朱连松很会把握时机,立马凑上去,笑着讨好道:“小茜成绩那么好,全年级也是前五十名,尤其是英语是你最拿手的,不消说,这一次一定会考满分。”
顾茜被夸得表情挺尴尬,点点头:“谢谢,你成绩也很好呀,这次你一定能考出好成绩的。”
朱连松被顾茜这么一夸,有点飘飘然,呵呵一笑:“没这回事,我也就一般般,成绩没你好。”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诶,顾茜,我记得你报考的是北财经,我报考的学校是北师范,都是在北京,以后可以找你去玩了。”
顾茜似乎显得很尴尬,没有回答。
旁边的苏信听了朱连松的话,却是笑的肚子疼,这朱连松真是智商堪忧,嘴上说他自己成绩一般般,比不上顾茜,偏偏后面又把自己报考的大学北财经拿出来说事,北师范比北财经要强上一截。所以两句话前后矛盾,让人家顾茜怎么想?
不过他真的没兴趣和朱连松发生什么矛盾,而且想来顾茜也不会在意朱连松的傻/逼话,也就没多说,心里却忍不住腹诽:“难怪这个朱连松暗恋明恋了顾茜三年,到现在高考一结束,就要分道扬镳再也不见了,可别说拉人家女孩小手,人家甚至于正眼也没瞧过他一下。原来在追女孩子这方面,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大草包。”
沈雪见苏信在旁边不时摇头叹息,不晓得他心里又感悟出了什么人生大道理,拉了下他的衣袖:“苏信,你刚才不是说,我姐在你心里有很重要,现在我姐高考了,你有话说给我姐听嘛。”
苏信表情一滞,随即看着沈雪的表情了满满都是无语,心想:“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记得?”
“小茜,那啥,你也知道我成绩马马虎虎,你别考太好了,我追不上你那就糟糕了。”苏信跟面色润红的顾茜随口开句玩笑,因为顾茜性格比较随性乖巧,他习惯性的嘴巴上乱扯淡,若是性格内向敏感的夏桔梗,这话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的,也是不敢说的。
不过不同的人听这句话,有不同的效果。这话落在朱连松耳朵里,真他娘的刺耳!人家女孩参加高考,面临人生的重要关卡,不送祝福也就罢了,反倒说别考得太好,真是一个傻/逼。更可恶的是,什么叫做追不上你就糟糕了?难不成人家顾茜考得差你就能追上了?
苏信明明知道他在追求顾茜追了三年,还说这样的话,简直是赤/裸/裸地打他的脸,这事情朱连松不能忍,而且,他也认为顾茜听了苏信的话心里会很不高兴。
朱连松想着讨好顾茜,还不等顾茜说话,立马接茬道:“苏信,你的嘴巴真够损的,人家小茜参加高考,你不但不祝福小茜,反而说什么别考得太好,你是人吗你?”
苏信一怔,随即心里纳闷起来,心想我还没招惹你呢,你就急得跳脚来找我的不自在了?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要不然就太对不住你这百分百纯天然的二货。
他眯眼看着朱连松道:“我说什么跟你没关系吧?你这么急着跳出来干嘛?昨晚隔夜饭吃多了到现在还没消化?难不成想在我面前彰显你学富五车思想深刻穿衣打扮彰显约旦河西岸的禽兽风范?”
沈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是实在憋不住了,这苏信的嘴巴真够毒的,一句话就噎得朱连松浑身发抖,面红耳赤,跟个猴子屁股似的。照这个节奏下去,朱连松再给苏信气一下,就算他有北大清华的实力,也只能考出北大青鸟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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