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盐引既然有增有减,又有可能丢掉聚宝盆的危险,这里头的关键窍门,真就是大了。
于是便出现一些盐商联合起来,用各种方式,如重金收买,如武力威胁等,以此把持垄断了这泰州的盐引。
这些联合起来的盐商,便是如今的泰州八大盐商。
李家,的确是这八大盐商之首。
不过李家能据其首,靠的可不仅仅是家世,还有强横的武力。
这也是吴渊、魏一清对李家极其忌惮的原因。
魏一清此来泰州便是带着打破八家垄断盐业的任务,这铸金山淌银海的位置,无时无刻不被人惦记着。
只有打破了八家的联手垄断局面,其他人才有插手进来的机会。
而李家这百多年来之所以能稳固坐在八大盐商之首的位置,便是因为李家不止一次的带领其他七家盐商,狠狠打退了来自晋商、粤商、鲁商,甚至京商等大阀的狙击。
很有几次,李家甚至不惜下血本,也要帮助其他七家。
帮他们度过了一次又一次难关。
然后再带领八大家不断的发展壮大力量,终成八家庞然大物。
正是靠着实打实的利益襄助,才使得李家成为了整个泰州城甚至整个江南的翘楚人物,被公认为泰州第一家族。
当然了,这八家也因为此,得罪了太多人物,断绝了家族子弟在官场上的进途。
不过,虽然八大盐商家族子弟被刻意限制了这科举入仕,禁绝了此八家盐商入官途。
但论实力,这八家也绝不在江南官宦世家之下。
八大盐商本家虽不会入仕,却不断通过联姻,资助等方式,培养其在官场上的力量。
整个江南,都被这八家织成一张大网。
而作为大本营的泰州,更是被这八家经营成了铁桶阵!
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耳目。
这也是魏一清苦恼之处。
他要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势必要和这八家硬杠到底,尤其是以这李家最为关键,但是李家实力太强,是真不好对付。
“若是紫东来那里……”
魏一清摇了摇头,他知道紫东来的盐场是李家的供盐大户,但是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而且他也不能以自己的私心损害了紫家的利益。
而且紫东来虽然与自己相善,但关系到家族利益,也未必会答应。
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那些黑衣匪徒逃到运河边,登上了早已等在那里的两艘大船,将追来的兵丁和捕快抛在岸上。
但是,因为追魂香的缘故,这帮匪徒还是在傍晚时分被李家家丁追上。
一番厮杀之后,斗篷人和几个黑衣匪徒逃掉,而黑脸大汉则被生擒。
这次杜文星学乖了,就和李宜珊站在一起,绝对不靠近战场。
李宜珊倒是跃跃欲试,不过洪泰山坚决不允许其插手,其间好其次看向杜文星,目光森冷,带着杀意。
这狗日的什么意思,老子是招他惹他了,入他娘!
杜文星心中暗骂。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虽然未尽全功,但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剩下的就看审问的结果。
在城门口,杜文星和李宜珊告别时,脑中突然受到提示:“侠义值加五百,侠义值加五百……”
足足加了两千点侠义值,系统声音才停止。
现在杜文星的侠义值:两千八百五十五点。
发财了,发大财了!
杜文星看向李宜珊的眼神变的怪异起来,就像是看着……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李宜珊的脸蛋上升起两团红晕,这小子的眼神怎么这么吓人,像是要把人家吞下去似的。
杜文星晃了晃脑袋,将心中奇怪的心思收起,正准备离开,就听李宜珊道:“喂,小贼,这个给你。”
一张薄纸拍在了他的手中。
低头一看,竟是一张房契。
“这套宅子归你了,本小姐说话算话,嘻嘻!”
抓着薄薄房契,杜文星浑浑噩噩的来到房契上的地址,不是那种特别豪华的花园式大宅,只是一套两进的院子,但是杜文星已经是无比满足了。
他这辈子……第一次有了一个家。
打开门,走进了院子,杜文星闲逛起来。
他在两进的宅子里走了一遍又一遍,心潮澎湃,一直到深夜还一点睡意都没有。
而这一夜,还有其他人无法入睡。
铁狼帮,帮主铁狼大发脾气,怒骂道:“驼狼这该死的东西还没有出现么?太不像话了。我说过,只要人在泰州城中,每日都需来帮中报到,这都几天不见人影了?当我铁狼定的规矩都是死的么!”
在他身前恭敬的立着两人,铁狼的口水都喷到脸上了,也动也不敢动。
这两人一个叫龙三,一个叫钱铁,都是铁狼招来的手下,和驼狼一样是铁狼帮的副帮主。
两人心中也在暗骂着驼狼,这家伙自己不知去哪儿快活了,却害的他们受罪。
“好了,驼狼暂且不管,等他回来我必会严惩。你们这几日需要……”铁狼总算消了气,开始说起正事。
……
泰州东北角落,平民区。
杂乱的窝棚铺满了这片区域,污水横流,臭气熏天。
其中一间窝棚中,一灯如豆,昏暗晃动的灯光,将屋子里照忽明忽暗。
一个身影跪在地上,正是斗篷人。
“混蛋,我不是说了么,这些时日可是关键时刻,多找些乞儿流浪汉这种不引人注目的人,缓解我体内的寒毒既可,谁让你去绑架李泰的女儿的!”
上首一人坐在阴影中,沉冷的声音让斗篷人浑身颤抖。
“老师,小人也是见老师这几日辛苦,而这些乞儿又如此污秽,简直脏了老师的嘴。那日正好撞见了,于是就想给老师弄些处(和谐)女(和谐)之血享用,可没想到这女子竟是李家的大小姐。小人给老师惹麻烦了,小人甘愿受罚。”
斗篷人说完,趴伏在地上,斗篷颤动的更厉害了。
屋中安静了下来,只有油灯偶尔发出噼啪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那老师又说话了,“罢了,念在你为我受了伤的份上,这次便不追究。不过被抓的那几个需得灭口,虽然他们知道的不多,但也不可大意了。”
“小人明白。”
“还有,这几日暂且消停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你再伪装成我去周围吸血。”
“可是,老师的寒毒……”
“无妨,我还能撑得住。”
一阵阴风闪过,阴影中的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