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牲口这一出,瞬间让我的压力倍减。
这虎犊子本身长得就不像个善茬,再加上手里的打火机和脚边渗出的汽油,直接将四周这帮人给唬的大气不敢多喘一下。
该说不说,人有时候就是欠,好言相劝没鸟用,恶语相加反倒事半功倍。
喘息一口后,我朝着处于呆滞状态的妇女摆手示意:“大姐,你继续查!”
“诶,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妇女小鸡啄米一般点点脑袋,继续伸脖朝着停成一排的私家车观望。
越看她的表情越沮丧,眼中滚落的泪珠子也越来越密。
我知道十有八九是没什么效果,抽吸两下鼻子安抚:“放心吧大姐,人只要还搁医院里,我和哥们就保证他跑不掉。”
“个人打开个人后备箱,别让我挨个把你们车砸烂!”
二牲口像个悍匪一般,一手攥着打火机,一手举起消防斧冷漠的发号施令。
“妈呀,这疯子真敢那么干,听他的吧。”
周围人群沉默片刻,马上有人带头打开自己的后备箱。
有一个带头的,其他车主也立即走回自己车边,国人的从众心理下一刻被发挥的淋漓尽致,很快大院里停着的那些车的后备箱全都弹开,妇女再一次满怀希冀的开始检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院里的车越来越多,门前也堵满了想要进来的汽车,而后来者压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急躁的拍打喇叭。
刺耳的汽笛声在医院周边一茬接一茬的蔓延,再这么堵下去也不是办法。
望了一眼已经彻底绝望的妇女,又看了看对面的急诊大楼,贺来始终没出现,我心说狗篮子八成是逃走了,长吁一口气,刚打算冲二牲口示意准备开溜。
“王朗,地下车库!”
一条身影踉跄的从急诊大楼里冒出,因为跑的太着急,那家伙一下子从台阶上叽里咕噜的滚了下来,我定睛一看还真是贺来。
爬起来以后,他喘着粗气冲我摆摆手:“快跟我走,我查出来人贩子在哪了。”
犹豫几秒,我朝二牲口示意:“你和大姐继续堵门口。”
“朗哥,要不我去得了。”二牲口担忧的出声。
路过他身边时,我压低声音念叨:“你去个得儿你去,你走了,我可唬不住这帮人,放心吧,有危险我肯定往后稍。”
几分钟后,我和贺来一前一后蹿进位于住院楼的地下车库。
贺来一边把血呼啦擦的手掌在自己的呢子大衣上抹擦,一边昂头四处转动碎碎念:“西区..你俩人贩子在西区,找着了!”
说罢,他认准一个方向,继续往前跑。
我从后面瞅着他的背影,突兀感觉这家伙好像真的变了,但具体哪和从前不一样,我又说不明白。
“嗡!”
正当我俩往前跑的空当,迎面开过来一台支着远光灯的黑色“现代”轿车。
“车牌713,就是这辆!”贺来眯缝秒了几秒钟,马上大声吼叫,同时撑开双臂,试图拦下对方。
而对面那台现代轿车非但没有要减速的意思,反倒故意“轰轰”狂踩几脚油门。
眼见车子越来越近,我赶忙推了贺来一把,横声臭骂:“不特么要命了!”
车子瞬间擦着我俩身体疾驰而过。
贺来仿若没听见我说话一般,咬牙撵了出去。
所幸停车场的走道不算太宽,那辆车不敢开太快,贺来不光成功追上,还利索的将副驾驶那边的车门给薅开。
车门大开,愈发阻拦住那台车前进的速度。
贺来喘着粗气,一手拉扯车门,一手朝车内伸去,嘴里愤怒的喝骂:“别特么跑,把孩子交出去!”
就在我以为尘埃落定,打算慢慢走过去时。
“嘭!”
车里探出来一条腿,重重蹬在贺来肚子上,贺来当即被踢了个大跟头,接着车内人迅速将车门关上,继续猛轰几脚油门逃离。
另我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贺来用和他身材极不匹配的速度爬起,一个虎扑蹿出去,两手再次牢牢抓住副驾驶的车门把手。
车里的狗篮子估计也吓一跳,车子当即停驻。
我那口老气还没来及喘出去,现代车再次起步,拖着贺来往前开拔。
贺来也像是吃了秤砣一般,死死握着门把手不撒,任由对方暴力的拖拽。
“松手啊傻逼!”我瞪圆眼珠子臭骂一句,抬头看了眼四周,迅速分辨出那台车接下来会走的路线,又打量周围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什,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角落里的一个灭火器上。
拎起灭火器,我呼哧带喘的顺着车和车之间的狭窄缝子抄近道追了出去。
终于,在一处拐角处我后发先至,提前几秒出现在对方的必经之路上。
看到现代车愈来愈近,径直朝我撞过去,我一咬牙举起灭火器重重砸在靠近驾驶位那边的前挡风玻璃上,随即侧身往旁边用力一扑。
“嘭!”
视线受到阻碍的现代车反应不及,一下子撞在不远处一台白色越野车的屁股上,嘣起满地的塑料壳和玻璃碎片。
巨大的响声震的我耳朵有点轰鸣,来不及思索太多,趁着对方准备倒车的空当,我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一把拽开驾驶位的车门,速度飞快的拽下来狗日的车钥匙,然后两手抓住门框上沿,双腿玩命的朝里面开车的家伙“咣咣”猛蹬几脚。
踢累了,我又气喘吁吁的揪住开车那小子的衣领将他扯了出来,那家伙吓得慌忙抱头蹲下。
“你爹了个我的,贩卖人口不说,还打算谋杀,洗干净屁股准备坐牢吧。”我一巴掌重重扇在那小子脸上,有举起拳头准备再给丫补几下。
“别搭理他,孩子应该在后备箱..”
另外一边,满脸糊满血污的贺来费劲巴巴的朝我吆喝。
我迟疑一下,把脑袋伸进车内,准备按开后备箱。
“去尼玛得!”
哪知道,我头刚抻进去,副驾驶上的一个短发青年凶神恶煞一般掐住我的脖颈。
我剧烈挣扎,用拳头猛烈捶打对方,但那家伙好像不怕疼一样,扼住我脖子的手掌愈发用力。
就在我感觉完全呼吸不上来的时候,副驾驶的车门也被“嘭”一下拽开,贺来瞪着眼珠子一边掰扯对方手指头,一边用自己脑门当武器,用力的撞击那青年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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