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3月某日的,星期天,天气晴朗,惠风和畅,一个舒坦的日子。纽约外100里的公海上,一艘游轮缓缓地行驶向长岛港。
迎面吹来的海风,带着淡淡的腥味,吹散了昨夜的绮梦,让人神清气爽。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站在船头,手中拿着一杯美酒,一边轻轻地摇晃,一边看着碧波万顷的大西洋,有说不住的潇洒。
似乎在沉思,他面对大海,荡胸生豪情,好像主宰这一片天地似的。过了一会儿,他喃喃道:“这是历史性的一天!从此我们走向辉煌!”
??
“啊,老板,原来你大清早出来就跑出来吹海风啊!”
这时,背后传来一把粗鲁的声音打破了这安静悠闲的意境。
司徒南回过神来,回头一看,微微笑道:“格达斯,怎么起那么早啊?不多睡点吗?昨夜你可没少劳累啊?”
“呵呵,老板你都起那么早了,我怎么好意思赖在床上呢再说,我身体棒极了,昨晚可?嘿嘿?”格达斯得意地说道。
昨夜他确实在船上度过了荒唐的一夜,想起那两个鲜嫩的乌克兰小美人他嘴角就不知不觉地裂开,口水一点一点地从上面低落下来。
“想什么什么没事呢!口水都流出来了。”司徒南没好气地看了格达斯一样。他还记得在德克萨斯州找油田的时候,那个精明狡猾的马车夫也是如今这样的一脸猥琐的笑容,一直没改。
“嘿嘿!”格达斯大手在下巴上擦了一把,标准的中年大叔的微笑,司徒南真为昨晚那两个小妹妹不值啊!
猪拱白菜!他心里想道。要不是看在这段时间,格达斯劳苦功高的份上,真想一脚把这个家伙踢下海去。
司徒南摇摇头,走到甲板上的椅子上躺下来,呷了一口酒,让心情放松一下。
“这次的事情做的不错,从德国人手中买下15条船共计20万吨,才花了不到1500万美元,真是值了。”
“嘿嘿!”格达斯得意一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笑道,“刚开始那帮德国佬还挺犟的,还说什么打死也不卖。
这帮人可不傻啊,现在海运市场兴旺,他们的船也值钱了,哪怕不能跑欧洲和美国的航线了,但就是不肯放出来,宁愿烂在在手里!
我和汉斯说破嘴皮子了,仍然无动于衷。特别是汉斯那个倒霉的家伙,鼓动德国商船主把船卖给美国人,都快被他对同胞们指着鼻子骂‘德奸’了!谁不知道美国人和英国人是穿半条裤子的?嗯,另一半条穿在法国人身上。
不过,自从齐默尔曼事件后,事情来了个戏剧性的变化。白宫总算做了件像样的事,昨天一警告,今天一抗议的,口吻一次比一次严厉,报纸上到处鼓吹要跟德国开战,这不?那帮德国佬开始急了,问我们还要不要他们的船,他们愿意低价出售。
我和汉斯凉了那伙人两天后,那帮家伙几乎要哭了,硬是要把商船卖给我们。哈哈,实在太好笑了。你不知道啊,那些人话说得多肉麻,‘德奸’汉斯一下子又变成了他们尊敬的同胞了!哈哈——”
“说谁‘德奸’呢!”突然一个声音在格达斯的耳边响起。
嗯,似乎还带着些杀气,这让格达斯嚣张的笑声戛然而止。
“是汉斯啊!对了,昨晚睡得好吗?今天的天气不错啊!”格达斯一副顾左右言其他的样子,明显在装蒜。
“本来睡得挺好的,不过大清早起来听到某张乌鸦嘴说什么‘德奸’来着?我有点想扁他了,你说可以么?”汉斯板着脸,样子有些臭,一边在掰着手指咯咯地响。
格达斯比划了一下双方的体型,发现差距还是挺大的,口气弱了些:“这不口误吗?汉斯,你不要那么小气了,这次的事我可帮了你不少忙呢!”
“少来!那也是你的工作不是?还有再有下次,可别怪我拳头不听话了!”汉斯恨恨地说道,收买自己国家的商船,再用来对付自己的国家,对从小就接受普鲁士教育的汉斯来说是个很艰难的决定。
格达斯说的“德奸”一词,深深地刺痛了这个日耳曼汉子的心,尽管这不会影响到他的行动,但毕竟感觉不好受。
“好了,汉斯,大清早的,高兴一下,别想那么多!”司徒南笑着给汉斯倒上一杯酒,“这次的事做得很出色!特别是汉斯,你的努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杯我敬你的!”
“谢谢。”汉斯有点受宠若惊,一杯酒下肚后,感觉好了不少,接着又多灌了一口。
“我准备在巴拿马注册一家海运公司,专门跑大西洋航线。美国人要打战了,我们海运公司也要跟着上去。尽管有些风险,但我认为还是值得的。
对了,根据协议,你们每人将各得到这次计划节约资金的5的提成,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现金,二是这些奖励折价换成新公司的股份。”
司徒南说道。
刚刚他在船头就想了很多,也考虑过这次收购德国商船的后续计划。
开始因为德国人的潜艇的关系,加州那边的海运公司一直跑太平洋航线和南美航线,不敢跑到欧洲去。
现在格达斯和汉斯趁着美国政府下手之前,低价收购了一批滞留在美的德国商船,司徒南的想法也有了些变化。
太平洋航线现在也有些饱和了,一下子也消化不了那么多的船,所以只能跑跑美国东西海岸的航线了。
这个想法是挺好的,如果是以前司徒南肯定毫不犹豫地执行,但经过了和罗斯福家族的接触后,他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入别人的眼里了。
这次又一次成功地投机取巧,把政府准备免费征用的德国商船咬下一口,肯定也瞒不过有心人。
没人是傻子。事情一旦太着痕迹了,必遭人恨的,况且还有很多项目需要官方的支持呢,所以司徒南心想还不如直接把这些船只抽出一部分改装为油轮,扩大西方石油公司的船队,特别是增加西方石油公司对亚洲的出口。
剩下的船只就用来跑大西洋航线,也算是为战争服务吧!运气好点的话,估计也能赚不少。至于新大西洋航线的公司的负责人司徒南已经心里有个比较好的人选,就看对方肯不肯了。
好几年没见过默多克了,不知道他是否还好?
不过,最好还成立一家保险公司,现在大西洋航线如此繁忙,德国佬的潜艇虽然一直发挥巨大的威力,但仍然无法抵御人们的冒险,一家开张海事保险的公司应该也是有利可图的。
司徒南心里暗暗打定注意,准备和罗伯斯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让罗伯斯证劵公司再扩大一下经营范围。
“为什么要跑到巴拿马注册呢?那么麻烦!”格达斯不解道。
“笨蛋!一旦发生战争,政府可能就会无条件征用美国的商船。如果不小心被敌人打沉了,赔偿也是不多的。
如果在别的国家注册的话,政府会多少有点顾忌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汉斯一脸不屑地说道,打击格达斯让他心里有点快感。
“什么,我笨蛋!你有什么好神奇的,还不是德~~~~”格达斯拖着常常的尾音。
这个家伙真有点嘴贱,虽然没什么而已,但没看到汉斯的眼睛都冒火了吗?
司徒南心想道,免得这两个家伙又吵起来,他连忙出声道,“说正事,你们要股份还是要奖金啊?”
“要股份!”
“要奖金!”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吧!格达斯要股份,汉斯要现金,这事就怎么说定了。还有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鉴于你们的工作卓有成效,为公司节省了500万美元的资金,除了总共10也就是50万美元总奖励之外,剩下的450万美元,我抽回300万美元后,剩下的150万美元将会在纽约长岛上买一大片土地建别墅。
届时你们每人也可以免费得到一套。总之,车子会有的,房子也会有的,票子大大的,女子多多的!飞机,游轮也不会少的。努力吧,伙计们!”
司徒南煽动地说道。
“耶!老板,你实在太英明了,我爱你!”格达斯兴高采烈地说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比较乐天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倒是汉斯比较含蓄,尽管他现在成了为奸商,但骨子里还是德国佬的不苟言笑的做派,只有把微微裂开的嘴角和眯起的眼睛才流露出心里的雀跃。
“狗屎!哪个无良的家伙大清早的又吵又闹的,扰人清梦啊!”罗伯斯睡眼惺忪地走出来,身上披着睡衣,袒胸露乳,很不雅观。
“罗伯斯,你来吃了,刚刚我们分享了一个好消息呢?”格达斯得意地笑道。
“说来听听,不然我怀疑你们大清早三个男人在船头这里,肯定有基情!”罗伯斯一屁股躺下来,打了个呵欠,看来昨晚的表现很给力,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
趁着美国人和德国人打口水战的时候,在风暴来临之前,难得有几天悠闲的日子,忙里偷闲,司徒南便约了罗伯斯几个出海兜风了。同时在海上也召开威廉财团的第一次动员大会!
游轮是格达斯开过来的,这个家伙为了邀功,把从德国商人那里收购过来的商船中,挑出这艘3000吨豪华游轮直接开到了纽约港向司徒南报喜,而且还识趣地这游轮改名为“威廉号”。
嗯,这可能也是纽约港最大的私人游轮了,别的富豪一般开的是游艇,明显超出了一个等级的。
“我手里有些钱,想在长岛买地建房子,到时候再奖励一下表现好的员工,你觉得怎么样?”司徒南问道。
他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其实是因为库兹多娃住的那套房子太靠近市区了,出入不方便。
将来劳拉也要过来住的话,最好还是住在离纽约市区远点的地方,所以长岛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那里交通方便,过了桥就到曼哈顿了,环境优雅,而且还有不少家族也在那里居住呢。比如洛克菲勒家族就住在长岛的南汉普顿地区。
“好啊!这事我赞成!”罗伯斯随口说道,他喝了口酒,润润喉,突然对着船舱方向大声喊道:“小的们,杰西,格雷厄姆,快出来,大老板说要分房了!长岛的别墅,人手一套!快来咯!”
这还了得?罗伯斯证券公司,威廉金控公司的大小头目一下子都蜂拥出来了。
“妈的!”一声低沉的汉骂,司徒南看着罗伯斯得意的眼神,有些头疼,不是为这点钱,而是怕人围观啊!
特别是一堆男人谄媚地看着你,简直就像把你吃下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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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夜疯狂,到了中午的时候,大伙都清醒了。偌大的游轮,自然不会只有司徒南他们几个,实际上威廉财团的头头脑脑们都聚集在纽约了。准确地说是在这艘游轮上。
在威廉号豪华的会议室内,司徒南秘密召开了这场历史性的会议。与会的除了罗伯斯证劵公司和富国银行等金融系统的代表外,还有工业领域的领袖人物:伯利恒联合钢铁公司的总裁尤金?福吉德格雷斯;西方石油公司的总裁亨达?布朗;克莱斯勒公司公司的代表戴维斯?安德森;固本能源公司的总裁西蒙斯?纳什;柯达公司的总裁乔治?柯达;还有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的史东尼食品公司和zippo公司等等本财团主要公司的负责人及代表。
这是一次历史性的会议!这些人大部分都认识司徒南,但不认识其他的人,只是听说过对方的大名而已,更没想到原来对方和自己是站在同一阵营里面的。
惊讶!
今天一帮商界精英济济一堂,但焦点却是台上那个年轻得过分的男子。特别是坐在司徒南旁边的亨达?布朗,他没想到几年天那个两手空空地跑到洛杉矶的年轻人,说起来还是自己亲自带他上门去盘下博克?福特劳斯要放弃的那套钻井平台呢!
几年去过了,弹指一瞬间,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令人仰视的人物了。
天才?
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他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他将到达怎样的高度呢?
亨达布朗微微地摇摇头,心里一时感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