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基金会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不是提供南洋几乎的武装力量,也不是投资什么计划,更不是拉拢什么杰出的华人人士,而是接待一群为国征战的英雄——一战华工。
说起来这又是个悲怆的故事,这里就不在冗述了。1917年7月,热闹繁荣的旧金山港,一艘满载着5000名华工的豪华客轮——亚历山大号缓缓地驶了进来。
它从中国北方的青岛出发,经过了漫长的海上漂泊后,终于到达了旧金山,按计划在短暂地停留三天后,这些人将会继续在英美海军的护航下前往欧洲。
司徒南特意地赶了过来,事实上如果没有南洋基金会的努力,亚历山大号将不能停泊在旧金山。
亚历山大号载的不是第一批华工,也不是最后一批,欧洲越来越,有的脸上泛着笑意,有的脸上绷着脸,有些拘谨。
棕色葫芦帽上吊着灰色的毛帽耳,鼓涨涨的帆布背囊染成红砖色,蓝色棉衣变得灰蒙蒙的??
这时港口突然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旧金山的华人跑来不少,今天他们都受到消息,说有国内的同胞要坐船来到旧金山,因此自发或者被组织来欢迎。
或者是万里海疆的旅程的恐惧随着陆地的到来消失,或许是在异国他乡,受到那么多同胞的欢迎让人振奋,亚历山大号突然爆发出一阵阵的笑声,笑声中混杂着呼唤声,每一张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咚咚咚嚓嚓嚓??”
港口被划出了一片空地来,唐人街的华人早早地准备了醒狮节目,欢迎的群众手举着小旗不断地朝亚历山大号挥舞。
这时穿戴整齐的华工们在法官的带领下井井有序地走下亚历山大号,每个人挺着胸膛,一脸自豪地走下船。
“梆梆?”
原来船上的华工也带着铜锣,铜鼓,他们一边下船一边得意地敲了起来,和港口的醒狮相呼应。
“哦!我的天啊,那是狮子吗?好像是真的啊?”港口的一个白人惊讶地问道,看他灰色眼睛,可能是个新来的东欧移民。
“那是中国人最爱玩的醒狮,里面有两个人摇来摇去,就像狮子跳跃玩耍一样,非常有趣。”旁边的意大利人觉得有必要给这个新来的俄罗斯或者什么匈牙利人指点一下。
“少爷,我们现在要过去吗?”林一民问道。
司徒南正想说什么,却看见港口下来的华工排的整整齐齐的,一阵整齐响亮的声音传来——“众兄弟,大家来听:你我下欧洲,三年有零,光阴快,真似放雕翎。人人有,父母弟兄,夫妻与子女,天性恩情,亲与故,乡党与宾朋,却如何,外国作工,内中情与境,曲折纵横,且听我,从头说分明。德国王,国富兵强,人人多雄壮,器械精良,吞欧洲,早在他心上,起祸端奥国储皇,塞国少年党,暗把他伤,滔天祸,从此开了场。德国王,藉口联邦,忽然调兵将,昼夜奔忙,英法俄,三国着了慌,德国兵,四面齐集,安心灭法国,假道于比,最可怜,比人死得屈,英法人,拼命拒敌,水陆共进兵,马不停蹄。因战争,无人种田地,请我国,助一膀臂,我国大总统,有心无力,多内乱,兄弟如仇敌,众同胞,大家尽知,欧美文明国,是我友谊,最应当,发兵来救济,无奈何,文武官吏,爱国心不足,眼多近视贪私利,无人顾公义,我工人,冒险而至,一为众友邦,二为自己,中华人,最爱好名誉。”
“大白话文,却气势磅礴!点出了我华人子弟出洋的悲怆辛酸的心境,闻来让人顿生悲壮。为生计所迫,背井离乡,寄生异邦,此歌去国难安啊!”
一个白花胡子的老先生一抚长须,摇头长叹,满是皱纹的眼眶里地下两行浊泪!
“他们唱的是什么啊?谁写的?”司徒南听着眉头微微一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他不为歌中渲染的磅礴的气势感染,这些淳朴的穷人平淡的外表下隐藏一份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不知道!”林一民摇摇头,“不过我们可以专门为他们做些什么!”
“嗯!给他们安排最好的住宿,衣服帽子什么的再送两套,全部按照美军士兵的供给他们,总之是一群可敬的人,不能亏待他们。”司徒南说道。
“这位是随船的指挥官埃尔?拉法兰少校,这是旧金山华人的代表司徒南先生。”林一民介绍道。
司徒南淡淡地打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一身华丽的法官,冷冷地说道:“拉法兰少校,我听说贵方对待我们的同胞很不友好?”
“不,先生,这是中国人是我们珍贵的朋友,我们怎么会为难他们呢?”拉法兰连忙答道。拉法兰已经从上级那里得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美国西部最有钱的人物,千万不能得罪。
确实,本来这艘亚历山大号要走加拿大港口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美国旧金山政府突然发来热情的邀请,让亚历山大号改为停泊在旧金山,还表示要提供充足的物资补给。据说,是收到了美国某个大人物的影响。
“哦!那就好!拉法兰先生,我祝你在旧金山有个愉快的经历。现在我要跟我的同胞说说话,可以吗?”司徒南展颜一笑,他刚刚是故意唬人的。
实际上,法国人对待中国华工还算不错,战后给所有参加战争的中国工人在法国的居留权,所有不少华工后来在法国定居下来。
“好的!威廉先生,我想我会喜欢旧金山的。”已经收到了暗示的法国少校愉快地走来了,因为在旧金山最豪华的酒店了有人已经帮他开了房间,而且还有最出色的交际花等着他,这对于经历了在太平洋上一番难熬的漂泊旅程后的他有巨大的吸引力。
张邦先走进一件豪华的房间的时候,还有些懵,据说有个大人物要接见自己。心想,自己一个小小的翻译,怎么会有大人物接见自己呢?”可惜带他来的拉法兰已经自个去逍遥快活了了,这个问题没人告诉他,他只能憋在心里。
“你就是张邦先,听说你放弃了清华学校,要跑到欧洲的去见识一下先进的科技。真是年轻啊!”司徒南一进来就看见一个脸带稚气的青年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屁股扭来扭曲,有些紧张不安,不由得笑道:“我叫司徒南,或许你可以叫我史东尼?威廉。”
看着张邦先还是冷冷的样子,司徒南又笑道:“有些惊讶?是吧?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嗯,是的。我总想着出去看一下,为什么外国人比我们中国人强!我的同学说,欧洲人在山东招华工,需要翻译,我们便报了名。而且待遇也很不错,薪水每月120元,吃的穿的和往返旅费都不需自己付钱。战后还可以保送去上大学。”
张邦先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神秘的青年,自己会不由自主地把心里的想法全盘说了出来。
“哦!很好!不错的想法。这位是法兰?科夫先生,他将会随你们上船前往欧洲,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帮忙的。”司徒南说道。
法兰?科夫是安全顾问公司的精英,这次为了自己的小舅子保罗,司徒南决定派他带队前去,同时还有几名华人。
(不好意思了,今天要争取全勤,补偿昨天的字数,先拿些资料凑合吧!待会在补偿吧!
换回的中国地位中国今日之发展、富强、变化和进步,首先和几乎全部归功于神圣的中国劳工……正是一战期间中国劳工的大量输出,才使得中国作为参战国加入了协约国一方。
英国和法国逼段祺瑞政府加入协约国,这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合法”地在前线使用大量的中国劳工,由此,作为协约国一方的中国劳工被推到了一战中敌对双方的最前线!这是英国和法国逼中国加入协约国的真正目的。而在段祺瑞政府宣布中国加入协约国集团之前,中国劳工主要是在英国和法国后方的工厂干活。
尽管中国劳工在欧洲出现,是一种历史的悲剧,然而,毕竟这是中国人第一次走出国门,这也是欧洲人零距离接触中国人的开端。尽管第一次踏上欧洲大地而且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中国劳工是那样目光滞呆,那样不适应陌生的环境,那样与欧洲人格格不入,然而,他们对突然陷入的恶劣环境的忍耐力和承受力,却迅速引起了欧洲人的刮目相看。也许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就赢得了异邦人的恻隐之心,继而,由相识到认同,这是中国人融入国际社会的起始。此为从微观上即民间演变的视角来认识发生于一战期间的中国劳工现象。
站在国家角度而言,尽管当时之北洋政府是一个不令国民满意的政府,然而,不论袁世凯还是段祺瑞,在一战中能玩出“以工代兵”的花招,以及面对复杂的国际局势,与日本、美国等列强周旋,并在多次出兵参战受阻之后,依然抓住时机,适时宣布参战,最终为战后的和会赢得一席发言之地,亦是难能可贵的。
中国参加一战,不仅展示了中国利用外交进入国际社会成为平等一员及国际化的成功之举,并首开中国从鸦片战争以来系统收复国家主权的先河。中国对德宣战,不仅立即宣布中国同德奥两国所定的一切不平等条约随之废除,并收复德奥在中国的租界,终止支付德奥庚款,更重要的是,德奥在中国的治外法权也被中国一概取消。北洋政府坚持不懈的利用欧战的爆发并力争正式加入战团,这充分证明了这一时期的中国人参与国际社会的追求。从小处着眼,中国参战是为了应付日本,为战后和会上占有一席之地。但从长远看,是为了加入国际社会,为了国际化,为了在新的世界秩序中拥有发言权。事实证明,这个目标实现了。中国以其独特的方式涉入近代外交,在极为复杂的较量中身手不凡,进退有序,忍让有度,令西方社会刮目相看。中国能跻身战后的巴黎和会这一事实,即是中国一战外交的一个成功例证,真正地实现了建立世界新秩序之初就有中国的位置这一目标。在巴黎和会上,正因为中国代表的出色表现,打破了“始争终让”的外交格局,最终把“中国问题”带到了世界最高论坛,且赢得了道义的胜利。
在法国巴黎,矗立着一座“中国劳工纪念碑”。此碑系法国政府于1988年所建。碑文用中、法两国文字镌刻着:“公元1916年到1918年,14万华工在法国参加盟军抗战工作,有近万人为此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抗战胜利后,其中3千人从此定居法国,在巴黎、里昂车站附近形成第一个华人社团。山东潍县欧战劳工徐明亭居法后在华人社团中开设茶馆,曾多次为小组及周恩来等同志提供聚会和活动场所。
一战华工出色的表现赢得了英、法的高度赞扬。协约国联军总司令法国元帅福熙称赞华工:“是第一流的工人,也是出色士兵的材料。他们在现代炮火下,可以忍受任何艰难,保质保量地完成各种任务。”伦敦《泰晤士报》评价:“现代战争是一种现代工业,华工是这种新战争的一支新部队,他们的武器是铁镐、撬棒、铲锹及推车。”
中国是一个劳动力资源大国。中国在劳工大生产的基础上,在劳工精神的指引下,才能逐渐成为一个消费大国。中国今日之发展、富强、变化和进步,首先和几乎全部归功于神圣的中国劳工,归功于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宝贵的、无可匹敌的、他国无法竞争的、最大量的廉价劳动力资源。
劳工神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