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还不是个空子,(外行)”络腮胡子看到卫恩摆出來的手势说道,
卫恩行的并不是江湖上常见的抱拳礼,而是两掌心朝外,双手拇指冲下,两个手掌相叠,左手在内,右手在外,右手四指弯曲,摆出的是一个有些像一个供桌一样的手势,
这样的手势,正是江湖上盘道问话要做出的手势,如果做出这样的手势,然后在配上合适的暗语,只要对方说一句赞亮,(懂行)基本上一般的江湖恩怨都有办法消解,当然,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在其中,
卫恩先摆出的手势,自然是要卫恩先出赞,这所谓的赞,也就是一般江湖中的切口,比如像是智取威虎山里面的那个天王盖地虎,意思就是你好大的胆子,敢到这里捣乱,而宝塔镇河妖,意思是我要是这样的人,我就不得好死,
卫恩手如敬茶,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好像手里托着个茶杯一样,先说:“祖师爷留下大中宝,给父给母尽孝道,”
而那个络腮胡子用三根手指好像是捏了个东西一样,说道:“倒漠古人见日月,今日花落是谁家,”
卫恩接着要继续接话的时候,络腮胡子却说了一句:“房上沒瓦,念短,点子太多,黑瞎汪,列了,在念叨念叨,”
说完,给卫恩拱了拱手,退出了圈子,而卫恩也明白了这个络腮胡子大汉的意思,就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眼线太多,晚上三点,西山外,两个人在细谈,
卫恩也一拱手,退出了圈子,本來还在练着摔跤的这些人,也都跟着络腮胡子走掉了,只留下了卫恩和邓德彪两个人,
邓德彪看着卫恩,问道:“你跟二连长说了些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
在这里,除了刚才那个大胡子带着的一帮人之外,就是这个邓德彪,如果不是大胡子周围有眼线的话,恐怕这个二连长要避开的,应该就是这个邓德彪了,所以,卫恩只是说道:“沒什么,就是旧时代的一些顺口溜,好久沒人说了,看他会说,就跟他对了两句,哎,这二连长是个什么出身,”
邓德彪说道:“这二连长跟着队伍已经很久了,最早是在东北过來的,好像原來是个东北的胡子,”胡子,是东北对土匪的称呼,怪不得这个络腮胡子看上去一身的匪气,
离着晚上天黑时间还早,卫恩跟着邓德彪又到了根据地的靶场,一些新入伍的士兵,拿着木棍削成的假枪,正在练习着瞄准,士兵练习的非常认真,只不过卫恩觉得,如果练习射击,只是拿着假枪,恐怕练不出什么真正的技术,
“怎么不让这些人摸一摸真枪,这样能练出什么來,”卫恩问道,
“沒办法,我们确实弹药不够,你也知道,陕北这个地方即使离着西北军也很远,别说弹药,连粮饷我们也已经有半年多沒发放过了,不过,为了最终的胜利,这些我们都能克服,”邓德彪说道,
邓德彪接着说道:“我看你枪法挺准的,当年沒少练吧,”
邓德彪见过卫恩枪枪爆头,虽然不是亲眼所见,不过,看到那几个日本兵的尸体,也想象得到,卫恩的枪法如何的准确,
“还行,”卫恩回答的很谦虚,不过,卫恩虽然说的很谦虚,可手上却是不慢,一个石子扔到天上,顺势掏枪,射击,连续几枪过后,石头一直飘在空中,沒有掉下來,而且石头刚好被打到一个靶子的中央,木头做成的靶子上面,被镶上了一块石头做成的眼睛,
邓德彪被这神乎其神的枪法惊得目瞪口呆,包括正在训练的士兵也全都望向了这边,
“你这是怎么练的,”邓德彪咽了口吐沫说道,
“奇巧淫技而已,不足挂齿,”卫恩当年在反穿局,也差不多只有枪法好练,所以更多的时间都用在了联系射击之上,无论是虚拟射击,还是真枪实弹,卫恩都练了一身的好枪法,
“你们中央军都有这么好的枪法,”邓德彪问道,
“额……”卫恩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在这时候,邓不高过來算是帮卫恩解了围,
“卫恩同志,明天你带着我们的几个战士,到发现火球的地放去调查一下,明天一早出发,你看好不好,”邓不高对卫恩说道,
“好,谢邓长官支持,”卫恩的**派头十足,
“卫恩同志,你看你需要多少人跟你去,”邓不高问道,
“嗯,回邓长官,我觉得,有我跟这位邓连长去就行,如果有什么发现,我在让邓连长回來叫人,”别人卫恩也不熟悉,而且,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人少一点更好,
“好,这样明天三连长就跟着卫恩同志去看看,你这边的队伍,先由一营长带领,”邓不高说道,
“是,坚决完成任务,”邓德彪回答的很干脆,
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所有士兵除了站岗的人之外,全都排成一排,唱着歌,排着队列,去分饭的地方打饭,这让卫恩想起自己军训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状态,
士兵们的饭菜看上去十分的差劲,差不多就是一块红薯,外加一盆野菜,而卫恩,却被邓不高带到了所谓的干部食堂,而这里,却能吃到白面馒头和一些肉,似乎干部就应该吃的好一些,真不知道是不是搞特出化,就是从这个时代开始的,
东西吃完,天也差不多黑了下來,这个时代沒有太多的娱乐项目,军营里面也都睡了比较早,熄灯号吹响,所有的士兵都回营房睡觉,当然,干部们的房间还灯火通明,似乎是在研究这什么重要的事情,
卫恩却听得出來,虽然声音很轻,卫恩还是听出來,房间里面摇色子的声音,恐怕这些干部,要忙到很晚了,
时间到了晚上三点,卫恩悄悄的溜出给自己准备的房间,陕北的四月,天气并不算太暖和,卫恩悄悄的绕过执勤的士兵,來到了西边的山头上,那个络腮胡子已经在那里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