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忽然感觉到自己无法呼吸了,即将要撞到呼延纯真的身体也一下子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呼延纯真,他那嘴角勾勒出的蔑视与嘲讽,赵明没有没有愤怒,也没有害怕,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平静,可以想象一个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又何来的害怕,他就那样紧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呼延纯真,呼延纯真本来对自己可以将这个敢于挑衅他虎丘岭的家伙还有着一丝的轻视,他根本就不讲对方看在眼里,他的脸色还带着对赵明的蔑视,可在看到赵明眼中的平静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呼延纯真心中一下子变得十分的烦躁,心中那一丝虐杀的心思也瞬间烟消云散,将手中的马鞭用力向外甩去......
赵明脖子忽然间一痛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飞到了空中,他的脑海之中涌现出了很多熟悉的人的身影,这个世界的、上个世界的,最后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孤儿院,自己那段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赵明感觉到自己心中一下子放下了很多,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少负担,不过......这一刻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忽然发现没有什么比起死亡的那一刻最轻松的,因为那一刻什么都不用自己去想,不用自己去考虑,一下子自己的脑海就仿佛被搬空了一般,本来自己忘记或者不想去想起的记忆都一幕一幕的呈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赵明的身体在空中化作一个弧度直接被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灼热的沙地上。
从一开始就一直安静的骑着马在那等待着的诸葛从龙见到赵明的身体砸在沙地之上之后就平静不动,眉头皱了皱,对自己身边的一人示意了一下,那人立马领会,下马跑到赵明的身旁看来一眼趴在地上的赵明。
不过那人并没有用手去试赵明到底还有没有心跳鼻息,因为这时候赵明的样子在他眼中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整个脖子上的皮肉都翻了出来,赵明身下的沙地已经被流出的鲜血染成了一片,在他的眼中这个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转过头对远处真望向这边的三当家点了点头。
诸葛从龙见到那人点头,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对于自己手下的眼力劲他还是很相信的,不过他眉头还是皱了皱,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那股烦躁还是挥之不去,不过那个让自己恐惧的小和尚此刻已经死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让自己放不下,就在这时候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诸葛从龙转过头看去。
一只缺了三指的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谁,这时候那人也开口了......
“三弟,不用再想那么多了,整天看你皱着眉头,哪来的那么多心事,走,现在你的仇人死了,我的仇人也被抓到了,得回去好好的喝他娘的一顿,哈哈哈......”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胡渣的大汉,诸葛从龙心中不由苦笑了一声,他真不知道自己大哥当年是怎么看上这个一脸憨态的二哥的,不过看着那拍在自己身上那缺了三指的手掌,诸葛从龙也不由摇了摇头。
他来虎丘岭的日子比较短,所以很多密辛都是听别人提起的,其中就有着虎丘岭二当家这个缺了三指的手掌的传闻,据说当年虎丘岭在大漠太过横行无忌,而当时的虎丘岭大当家呼延纯真还没有突破先天的境界,被当时的大漠几大势力围剿,最终只要这位虎丘岭的二当家带着自己受了重伤的大哥东躲西藏,不过最终还是被当时横行大漠的沙漠血鹰给盯上了,一场血战之后虽然二当家带着呼延纯真逃走了,不过他也留下了三指,于是这个仇便结下了,几年之后当呼延纯真突破先天之后再次出来之后对当年参与过围剿虎丘岭的势力都报复了一番,而这个沙漠血鹰并非是大势力之人,见机的早早早的就逃离了大漠,当呼延纯真再重建虎丘岭开始找他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没有了踪迹。
可以说二当家这三指是为了呼延纯真失去的,所以这么多年呼延纯真一直都不管虎丘岭之中的事情,一切都有这位二当家做主,诸葛从龙可以确信,如果自己冒犯了这位二当家那呼延纯真绝对会毫不顾忌旧情将自己给杀掉,这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对于二当家的邀请,诸葛从龙苦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拒绝,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了,一个已经死在了自家大当家的手势,至于另一个,这时候已经被大当家一掌击伤绑在了马背上,可以想象回去之后这个憨厚的二当家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对方,这位二当家看起来憨厚无比,可下起手也绝不手软,更何况两人之间有如此大仇。
大锅头此刻被绑在马背上已经心灰意冷了,在见到那个‘强大’的小和尚在对方的手上没有走过一招之后他就彻底绝望了,当呼延纯真走到他的身边在他的丹田一掌击下去的时候他一点挣扎都没有,很是安静的被对方捆在了马背上。
五人...不,应该说是六人扬长而去,似乎这件事对于他们根本就是微不足道一般,本来还肃杀的空气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空气中留下的只有带着灼热的血腥味......
除此之外,只有一个脖子上血肉模糊的‘尸体’躺在那里,可却没人发现,这个‘尸体’是手指却在不经意之间动了一下......
......
此刻,遥远的沛京都城之中,一个华丽的贵妇人正陪着一个小丫头在院子之中玩耍,旁边还有几个侍女在陪着,忽然这个贵妇人心中一阵的难受,本来弯着腰的身体也晃荡了一下,差点倒在了地上。
“夫人,您没事吧?”一个侍女连忙上前将这个贵妇人搀扶住,贵妇人也没有推脱,被对方搀扶着到了旁边的凉亭之中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