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空迅速的在大脑中倒带,时间很快定格在第二次给这老者进行治疗之后,记得那时鲁通达给了许行空一张这位老者的名片,说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终于,那张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的名片出现在许行空的脑海中。
“对了,方生民书记,不,方先生。”
方生民笑着点头道:
“许先生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早就不记得了。”
对于方生民善意的调侃许行空呵呵一笑含糊了过去,事实上,他真的没记得这位实权派大官,按照一般人的思维,认识这种大官应该善加利用才对,哪怕不去麻烦这位鹏城排的上号的官员,只消扯着虎皮做大旗,也一样有很多人要给面子。
不过也许是自持身份,放不下面子的问题,又或者是因为林晓枫的恐吓,跟现任官员密切交往的严重后果已经深入许行空的内心,反正,许行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这个方书记扯上太深的关系。
方生民也是呵呵一笑,热情的接着说道:
“许先生对我有恩,虽然现在不流行报恩什么的,我也没什么能报答许先生的,但是,我要是不做些什么,心里总觉得有愧,还请许先生赏个脸,让我做个东道如何?”
“这个嘛...”
“是不是不大方便,时间随许先生安排,哦,我是不是打扰许先生了?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先行离开。”
许行空摇了摇头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方先生来这里是办事的吧?这位老先生姓冯,他就是这家店铺的老板,我刚好在附近工作,这不是偷懒出来串个门,我没事,你先办你的事情,至于吃饭的事情再说吧。”
许行空并不是一个喜欢应酬的人,当然了,以前上班时吃大户他还是很喜欢的,可是跟方生民吃饭可不是单纯的吃饭,这就让许行空很不喜欢了,他不喜欢将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化,尤其是吃饭这种最基本的事情。
许行空的推脱之意方生民当然看得出来,许行空真要不愿意他自然不会勉强,也不敢勉强,虽然他在鹏城算是位高权重,但是许行空的身份也不简单,不仅是一个修行者,更重要的是他还是玉山雨斋的弟子。
而且最近他还从一些渠道隐约听说,许行空最近在鹏城极为活跃,跟他的同伴林晓枫一起,在鹏城掀起了一股血雨腥风,据说因他们两个而丧命的修行者超过三位,被重伤的差不多有两位数。
由此可见许行空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年轻小伙子,根本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煞星,今天刚好碰到,不管许行空越不愿意跟自己结交,方生民的态度绝对不能让人觉得轻慢。
方生民露出一个为难的神色,迟疑着说道:
“这样啊,也好,我先将事情说完,如果许先生不着急的话,稍等片刻即可。”
许行空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了分寸,自己真要不愿意去吃饭,方生民还能勉强自己不成?刚才那么着急拒绝,显然是不时仍会泛起的小人物心态作怪,想明白了这点,许行空大方的笑了笑道:
“好啊,我也挺好奇的,按说你要是有什么事应该会有专门的人帮你解决吧?”
方生民看了看冯老头和姚海明,迟疑了片刻回道:
“关键这事不是我的事,也不是我直系亲属,就是个老战友所托,所以他们就推荐我来这里自己找人解决。我这个老战友是个倔脾气,从来都不求人,这次开了口,无论如何我都得给他一个交代。”
“老战友?看不出方先生还当过兵?怪不得身上有那么一丝血煞之气,你该不会上过战场吧?”
许行空有些好奇的问道,方生民眉梢一挑,惊讶的回道:
“许先生慧眼如炬,我确实上过战场,不过那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在老山前线参加过轮战,也是提过枪杀过人的。”
许行空点了点头:
“人生四大铁,一起上过战场的最铁,你确实不能辜负战友的托付。”
方生民感慨的点头道:
“可不是么,所以今天我来这里看看能不能把这件事解决了。”
许行空闻言笑了笑,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了,方生民可以开始跟冯老头交涉了。
冯老头偷偷的看了看许行空,按说许行空跟这个方生民有交情,这种事情许行空随便开个口就能找到实力不错的人出面,可许行空偏偏将这事往自己身上推,很显然许行空是有什么打算的,或许,他是想借此事来摸摸自己的底细,又或者是想要利用这事来坑自己?
可就算他知道许行空的笑容里内容很丰富,他也没有资格拒绝这趣÷阁生意,而且他现在真的很需要钱,这位看上去也不像是差钱的主。
冯老头主意打定,马上笑着接过了话题,伸手延客道:
“方先生是吧,您请坐,地方有些窄,请多包涵。”
方生民先冲许行空歉意的一笑,这才转向冯老头道:
“冯老板客气了,是我请您多关照才对,请。”
方生民在那张小圆桌背对着门的位置上坐了,笑呵呵的等着冯老头端着茶过来,分好茶之后,冯老头在方生民的对面坐了。
许行空则继续观察店里的商品和摆设,姚海明则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许行空也没让他离开,他干脆就站在门边上帮忙守着门。
“方先生请说吧。”
方生民抿了一口摆在面前的劣质茶水,整理了一下思路道:
“是这么回事,我的老战友有个孙子,今年二十岁了,他这个孙子可不简单,小时候被父母和奶奶宠坏了,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说呢,按照我那老战友的说法,就是你能想到的不犯罪的坏事,他几乎都做过了。”
冯老头闻言只是嘿嘿一笑,并没有发表看法的打算,伸了伸手示意方生民继续。
“后来,好不容易考上了一所三流大学,但是没上两天学,就因为种种原因不去了,整天在家里玩游戏,或者出去跟狐朋狗友鬼混,花钱更是毫无节制,我那老战友原本家境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最后弄得家里债台高筑,可怜他硬气了一辈子,就是个不肯弯腰低头的人,到老却不得不为这个不孝的孙子低头求人。”
冯老头颇为感慨的点了点头道:
“那么,你来这里是...”
方生民叹了口气道:
“我也曾经想过一些办法,包括找人去吓唬吓唬他,可是没用,他既不听劝也不怕吓唬。但凡还有别的办法,我又怎么会来这里,除非将那小子关进号子里去待几年,可是大义灭亲谈何容易。我就想啊,你们能人所不能,肯定是有办法的,或者,这孩子原本就有问题,我是说他不是思想有问题,而是可能...”
风老土会意的接口道:
“鬼迷心窍或者心魔作祟之类的?”
方生民用力的点头:
“就是这个,你没见过那孩子,那孩子看上去就特别的邪性!冯老板您看有没有那种可能?”
冯老头一脸莫测高深的笑了笑道:
“这个可不好说,没有调查我也不能轻易的下结论,不过听你这么一说,那孩子还真是够呛,一般来说,苍蝇总会叮有缝的蛋,再想深一层,苍蝇叮过的蛋恐怕要变成坏蛋了,变了坏蛋之后就会吸引来更多的苍蝇。”
方生民莫名其妙的看着眼神幽深的冯老头,这话听起来简单明了,可是仔细一琢磨,怎么总觉着他似乎在说那孩子情况大大的不妙呢!这不会是他故意危言耸听吧?
方生民狐疑的看了看冯老头,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主动权完全在对方手里,对方总是喜欢将事情说得更严重一些,这么一来就能索要更好的报酬,莫非冯老头也是这个想法?
方生民下意识的看了许行空一眼,许行空却似乎并没有关注他们的交流,这时候他正蹲在地上看着展示柜里面的一个仿制的商周青铜鼎。
这一眼的时间有些长,他似乎是故意给冯老头看的,冯老头心里暗骂老狐狸,方生民这分明就是玩狐假虎威呢,可是冯老头偏偏就吃这一套,因为他怕许行空,不得不说方生民这一手玩得真是漂亮,果然不愧是当官的,眼神够锋利,竟然一眼就看出来自己跟许行空的主次关系了。
冯老头微微沉下脸,方生民终于转回了视线,笑着说道:
“冯老板所言甚是,如果方便的话,希望麻烦冯老板走一趟,去亲眼看看这个孩子,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让他改邪归正,至少,让他不要再祸害风烛残年的爷爷奶奶,以及不堪重负的父母了。”
冯老头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
“这个没问题,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要解决这事,费用估计不会太低,客人也要有些心理准备。而且,一旦我去了,不管事情能不能解决,这车马费还是不能省的。”
方生民矜持的一笑道:
“应该的,您说个数。”
冯老头偷偷瞥了许行空一眼,然后伸出了两只手指道:
“嗯...车马费就这个数,其他的费用到时候看情况再说。方先生是明白人,应该知道我们不是那些跑江湖的,我们这些人是真正的修行者,做事一是一、二是二,不会骗你那点钱的。另外,你能来这里,应该知道这里的交易一般都不收软妹币,钱对我们这些意义不大,所以...”
方生民会意的一笑,又迅速的看了许行空一眼道:
“我懂,车马费两万,其他的另说,我也知道钱对你们没什么用,不过我也能弄到一些你们需要的东西,冯老板放心,绝不会让您吃亏的,关键是事情要办的漂亮。”
冯老头闻言心里大喜,脸上却矜持的笑了笑道:
“放心,方先生别看我这铺子小,可名声却一点不差,不信你去四邻街坊打听打听,我一向不解决问题不收钱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