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乔云才想起怀中的玉玺一物,祭祖场匆匆一瞥,还未能仔细研究。不过此物就是一长方形上大下小的,如酒杯样的器具。
取出怀中的玉玺,拿在了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番,果然是能煮水的。
在不远处的小溪里取了些许水,将玉玺架在了火上,乔云才取了丹药服下。
水开,乔云用了薛灵芸的手绢吸了水然后滴在其嘴里。
又取了水,架在火上。
乔云抬头看了看头上的月亮,轻语道:“子夜了。”
看了看架上玉玺中水,乔云盘腿准备调息。
突然间灵力的胡乱波动,让盘腿的乔云立马站立戒备。
四周依旧静寂无语。
只有
火上的玉玺,在剧烈的颤动中,掉下石块,没有开的水洒了一地。
“呜呜”的声音从玉玺中传出,四周的灵力更是剧烈的波动起来。
突然间,地上的玉玺忽地飞在了半空中,四周火热的灵力猛地聚集在其四周,又突然被释放而出,在空中形成一块火红地如玉般的壁障。
灼热使得乔云连续后退数步。
壁上赫然是密密麻麻的如拇指大小的字。
“余年少与结义兄妹八人,无意间闯入一间洞府,得器物数件,唯独余最年幼,分得一鼎。又心法一本,名荒。八人争执心法,以至于反目成仇,分八段心法为八份。而后出洞府,众人却分道扬镳。后,余于残缺心法中领悟颇深,创“血鼎王朝”,余身牵挂完整之心法,望后世子孙多多关注。此鼎到底如何珍贵,余研究数十年,无果。只将残缺心法刻录于上。”
而后便是短暂的十数句心法,心法拗口之极。
乔云花费极大功夫方才记住。按理说,以自己法士的精神修为,无论记什么都应该很快的,唯独此。
法士修神,武士修体,法士的精神远比武士的神念强大,而武士灵敏的身体亦不是法士所能比邻的。
凭空依玉玺为中心的火元素壁障,在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后,轰然溃散在风中,玉玺掉在早已干涸的地上,发出一声闷声。
旁边高大的树干也被烧缺,仿佛怪兽的嘴巴一样,在黑夜中显得少许的恐怖。
空气再次冷了下来,乔云地心境也快速的平静下来。
观察着手中的玉玺,脑中突然闪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么大的火墙,怎么能不引来人,他忽地一个翻身到了薛灵芸身边。
“看来我还是来晚了。”一道带着少许遗憾地声音突兀地从林中传出。
眼瞳微缩,乔云缓缓的放下了已经抱在手中的薛灵芸。
跳跃的火焰,映在林中对视两人地眼瞳和脸颊之上,也映在地上依旧躺着昏睡的美人如玉的脸颊之上。
四目对视,无人言语。
少顷,来人轻笑一声,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在火堆边施施然就地而坐,无人般的拿了树枝在火堆里轻乱的掏弄着什么。
乔云不敢大意,而且来人就光凭名号就由不得乔云有丝毫的大意,场面冷清,但充满着些许防备。
王朝三皇子,商虚。
“你杀了钉子。但我不懂你是如何在他们三人手下杀死他们的,我很费解?他们说你会妖法,蒙了他们的眼睛。可是,我猜…或许…你不是这里的人!”坐在地上的人说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望着乔云。
“此语何解?”
“阵法。”
乔云不语,但眼皮却微微一眯。
“不必惊讶,我皇室中人,自然知晓一些常人所不能了解之事。”商虚又恢复了先前的动作。
乔云依旧不语,心中思绪却是不断涌现。商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更何况自己还有一个累赘,胜面实在不大。
但此子既然早不动手偷袭,就足以说明此子另有目的。
“说吧,你到底需要我干什么。”
“我们做个交易。”
两人眼神再次相交,看出乔云眼中地意思,商虚继续浅笑道:“玉玺也就是血鼎,归你。而且我任你们安全离开,你指引我道门所在。”
乔云冷冷的看着此人,但心中计较颇多,
“我还想知道其他七份心法的下落。”
片刻停顿后,另一个声音才响起,“江湖四大正派,三大魔门,各持一段。”
普普通通一句话,却让乔云心惊不已,手中却不敢有丝毫耽搁,屈身抱起薛灵芸。
“提醒你一句,我不需要玉玺,并不等于没有人需要,你好自为之。”
“你怎么就敢确定我不是普通武者。”
“你先在林中不停的绕圈,是因为你怕你自己的阵法困不住,也迷惑不住他们几个,所以你绕圈打乱他们平静的心性。让他们在混乱的头脑下,轻易的就被阵法迷惑。你也知道,他们中的弓箭手不会去进攻你,一定会在远处狙击你,但他们没见过阵法之道,所以被你杀了钉子。其次,这个就足以说明一切啦。”商虚手中,赫然是几块碎裂的晶石。
“通州西面,流云山脉,凭此符即可进入幻境。”
商虚伸手轻易的抓住一闪而来的东西,入手微凉,再看却是一指长寸宽刻有古怪地似字非画地玉简。
乔云也不管对方是否会相信自己,他在赌,他相信对方也在赌。
低头等待片刻,脑中的疑惑也在此时逐渐变得清晰,默然退隐入黑暗中。
夜晚的森林,又回复了平静。
寂静,恐怖。
三日后
破败的茅草屋内,依旧是过去的三人。
只是,躺在草堆上的薛风却已不同往日。
白色的长服上,满是鲜红的血渍,气息也相当紊乱,微弱。
毫无神采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安慰看着旁边跪地焦急哭泣的薛灵芸。
一旁的乔云毫无丝毫保留的将体内真气输入薛风体内。
只是薛风体内生机已断,根本不是丹药或是外力所能拯救的了。
但他没说。依旧给薛风服药,不断的输入真气,但即使这样,同样维持不了对方多久的生命。
“乔少侠,芸儿,就麻烦你了。”薛风沙哑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几声咳嗽,缓缓响起。
“父亲。”薛灵芸令人心碎的声音哽咽在乔云耳边。
望着薛风因伤变得苍白憔悴的脸庞,乔云实在不忍心拒绝。
稍一停顿,就开口道:“好。”
“谢谢。”又是几声咳嗽带着鲜红的血液自薛风嘴角流淌而出,但他的神情却明显的轻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