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归,戚父戚母担忧了一夜,差点就去报官了。直到戚夙容平安归来,才终于放了心。
戚父听完事情始末,勃然大怒,一拳砸在桌上:“到底是何人心肠如此歹毒?竟连一弱女子都不放过?”
戚母则在一旁垂泪,紧紧握住戚夙容的手:“还好你没事,没事……”
戚夙容轻声安慰道:“娘,别哭了,女儿福大命大,怎会轻易被人谋害?总能逢凶化吉的,您别担心。”
“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想必有所依仗,你如何都得过人家?”戚母忧心道,“女儿啊,你以后还是不要出门了,就在家绣绣花。那些需要亲自上门的生意不做也罢。”
哪里是说不做就能不做的?戚夙容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戚父怒道,“我即刻派人去报官,非将此等恶毒之人查出来不可。”
“爹,您真的认为报官有用?”戚夙容叹道,“戚家今时不同往日,与权贵斗不起的。”
戚父僵硬地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不甘和愤恨:“莫非老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欺负而不闻不问?”
“爹,您别急,顾公子已经抓住了那名车夫,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
戚父眉头一展,点头道:“说起顾家那孩子,老夫还得谢谢他。若非他出手相助,你此次怕是凶多吉少。”
戚母抹了抹泪,突然笑道:“这顾家子对容儿倒是挺有心的,容儿若能早日嫁过去,娘也能放心了。”
这回戚父脸上倒无不悦。除开商人的身份不提,顾锦云确实是个不错的佳婿人选。
“顾家的恩情,我戚朔记在心里,日后有机会一定回报。但此事不能全部托予他人,我也得有所行动。”
“爹,您有何打算?”
“诚如你所言,戚家如今与权贵斗不起,然戚家人亦不能任人欺凌!”戚父沉声道,“自保为先,再徐徐图之。老夫为官多年,一朝失势,也断不至于连一丝余力都不存。”
戚夙容眼中闪过一起异色,并未细问。观父亲的神色,怒意中透着隐忍,目光澄明,显然并不打算冲动行事,这段时间的韬光养晦,已初见成效。
夜晚,顾锦云夜猫一般,钻进了戚夙容的闺房。
夙容刚沐浴完毕,身上只着单衣,曲线毕露,也不知某人是不是故意挑这个时候跑过来,只为了一饱眼福。
顾锦云手一勾,将夙容刚带上了床,放下帐帘。
“做什么?”戚夙容抱着枕头,紧张地盯视着他。
顾锦云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一吻。自从发现夙容对他逾距的行为很放任之后,他便暗自决定不再死守礼仪。偶尔的亲热能够增进感情,又可解相信之苦,何乐而不为?
“那个车夫怎么样了?”感觉男人的动作越来越不规矩,戚夙容连忙问道。
“他是哑巴。”顾锦云回道,“不通文墨,身手却是不错。”
“果然是她吗?”戚夙容低喃自语。
“你知道是谁?”顾锦云问。
戚夙容想了想,说道:“你可知当朝刑部尚书是何人?”
“骆霆。”
“那你是否知道骆霆擅长刑罚逼供,私下里培养了一群死士,这群死士无一例外,全是不通文墨的哑巴?”
“什么?”顾锦云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对你下手的是此人。但他为何要害你?因为戚伯父?”
“不是,要害我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女儿骆妍依。”
“骆妍依能动用她父亲的死士?”
“她动用的是她父亲送给她的死士。”
“你怎会知晓?”以她们的关系,如此私密之事,断不会说与她听。
她怎会知晓?因为上一世,她的手指便是被他们折断的。
戚夙容眼神幽暗,透着一种深沉的哀伤。
“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顾锦云伸手遮住她的眼睛,说道,“你笑起来,最漂亮。”
戚夙容嘴角微微弯起,拿开他的手,笑道:“那么,你觉得我是微笑,傻笑,还是捧腹大笑好呢?”
“平时微笑,想我的时候傻笑,遇到开心的事便捧腹大笑。”
戚夙容扑哧一声笑出来。
“但是,”顾锦云目光幽深地望着她,柔声道,“只许笑给我看。”
两人静静对视,呼吸交融。顾锦云缓缓靠近她,就在即将亲到她的红唇时,平儿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小姐,你睡了吗?”
戚夙容心头一跳,像是被发现偷/情一般,脸上发热。
顾锦云老神在在,抱着她一动不动。
“小姐,你吩咐的米粥已经煮好了,不起来喝一碗再睡吗?”平儿的脚步声朝这边靠近。
“我突然不想喝了,你端去给我爹娘吧,他们应该还未睡下。”戚夙容一边说着,一边将顾锦云往被子里塞。
平儿停在床边,掀开帐帘。
戚夙容赶忙侧身办撑,故作镇定。
平儿奇怪道:“小姐,你的脸很红,发热了吗?”
“没有,刚沐浴完,热气还未散去。”正说着,她的身体突然一颤,一只大手悄悄探进她的衣服,抚摸她的肚腹,然后缓缓向上游移。
混蛋!戚夙容心中羞恼,表面上还得强作无事。
平儿迟疑道:“小姐,你真的不喝?昨天你落水受惊,喝点小米粥有助睡眠,还能驱走寒气,调理身体。”
“明天喝一样的。”戚夙容有些急切道,“平儿,你也受了惊,今日早点去睡吧。我白天喝了一碗参汤,不会没事的。”
“那好吧,小姐好好休息。”平儿终于不再坚持,重新放好帐帘,转身离去。
戚夙容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脸色一变,感觉那只手已经摸了到她胸前。
“顾、锦、云!”戚夙容隔着衣服抓住那只手,转头怒道,“你,你真是……”
“如何?”顾锦云裹着那团丰盈不动摇,表情严肃。
“放开。”戚夙容扯不动他的手臂,只得出声命令。
顾锦云不但没放,反而把另一只手也用上了。
“你,你,你!”戚夙容被他圈得无法动弹,稍一扭动,双峰处便传来异样的感觉。
顾锦云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然后沿着她的颈项一路下滑,双手搓弄揉捏。
“唔……”戚夙容的衣襟滑开,露出光luo的肩膀。
两人身体紧贴,可以很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变化。
“锦云,别这样……”她发出微弱的声音,如同小猫的呢喃。
“想要你。”顾锦云低哑道,“等不及了。”
戚夙容犹豫了片刻,转过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像是无声地邀请。
顾锦云目光炙热,一把将她翻转过来,热烈地拥吻她。
戚夙容的衣衫散落,上身半luo,洁白如玉的肌肤,让顾锦云爱不释手,不断在上面制造属于他的痕迹。
就这样给他吧?上一世负了他一生,此生必无怨无悔。将来若是无缘成为他的妻子,那她便终身不嫁。
顾锦云感觉到她毫不犹豫的交付,心中悸动,吻遍了她每一寸肌肤,恨不得立刻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但在最后一刻,他仍然忍住了。
“我说过,除非给你一个名分,否则我不会毁你清白。”
“你觉得,我们这样还有清白可言?”戚夙容笑道。
两人几乎luo呈相对,只差临门一脚。
“你的清白只属于我,我说有,就有。”顾锦云紧紧抱住她,炽热的呼吸灼痛了她的皮肤。
“你真的确定不要?”戚夙容用腿在他下shen蹭了蹭,状似关心地问。
顾锦云沉着脸,警告道:“别乱蹭。”
戚夙容脸一红,窝在他怀里,再也不动了,等着他的yu望消退。
等了许久,感觉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戚夙容撑不住了,睡意来袭,眼睛一合,便舒舒服服地睡去了。
顾锦云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还有八个多月,真是度日如年。”
第二天早晨,戚夙容神清气爽地起床,顾锦云早已不在。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痕,不知那个男人还能忍多久。两年期一到,她怕是无法应诺嫁给他,到时他恐怕会非常生气吧?
梳洗完毕,戚夙容来到客厅,见戚父脸上带着喜色,便问:“爹,为何事而喜?”
“三年一次的举试开始了,许先生推荐我儿参加童生考试。”戚父将信递了过来。
戚夙容展信阅览,神色平静道:“确是喜事。”
然,心中却无喜意。上一世,夙宝的第一次童生考,被考官直接拒之门外,因为他是“罪臣之子”。尽管戚家因世族之名的庇佑,并未落案,只是惩以家财田地,其后代仍有资格入朝为官,但外人却以此为由,阻挠戚家后人的晋升之路。
夙宝第一次童生考,最终黯然收场,而父亲也因为冒犯考官而被官衙禁足三日,直至考试结束。
如今距离考试尚有半月,虽有许先生的推荐,但情况仍然不甚乐观。若想让夙宝顺利参考,可能还需另外打点一下。
戚夙容心下琢磨,其实夙宝此次能否参考对他未来的官运并无多大影响,顶多只能算一个小挫折。然此事若处理不好,恐怕会给夙宝的心理留下阴影,从此无心学业,那就得不偿失。
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即使只是可能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