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另一名少年眼珠子一转,说:“七哥,老三老四他们当初就想抢这件差使,咱们好不容易才弄到了,千万不能出岔子,否则一定会被他们笑话。”
少年似乎一下子被刺激到了,他冷笑一声,说:“幡上不是有七尊魂王吗?我不信那人的法器能够克制它们!”
中年人一听少年要运用战魂幡上的七大魂王,顿时惊叫一声:“七少爷,万万不可啊!那七尊主魂生前都是半步神通的人,而且在幡中温养了数百年,实力恐怖。一旦把它们放出来,七少爷恐怕没办法控制它们,会惹出祸事的!”
七少爷不以为然地道:“先锋官,魂王再厉害,也得受战魂幡的控制,你不用担心。”
中年人见不能阻止少年,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他眼中的忧虑越来越浓了。
七少爷从属下手中接过一杆大幡,那幡上黑气滚滚,看不清样子,它似乎沟通着另外一个世界,给人以莫测高深的感觉。
少年口里念动咒语,施展手法,抱着大幡摇了三摇。顿时,七道惊天黑光冲了出来,散入浓雾中。
一时之间,整个小镇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低了好十几度,寒风刺骨,地上出现了一层白霜。
张均等人也感觉到了,石文轩动容道:“风云变色!这是天人感应的征兆,难道有神通级高手出现吗?”
话没说完,七道牛身粗的黑光呼啸着降落在地,化作七道人身。这七个战魂,全部身披重甲,手持大刀,冷冷地盯着他们几个。
被他们一看,所有人都不由打了个冷战。
张均暗暗心惊,他感觉这七只战魂太厉害了,气息波动似乎还在小龙女之上!
七只战魂都晃动了一下,整个小镇的雾气都随着他们的动作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尔后,无匹的杀机出现,两名青年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不能动弹。
满济洲和石文轩也很快坚持不住,纷纷倒地。只有张均还在苦苦坚持,他伸手摸向怀里,那里有一道显圣级的杀伐神符,一旦情况危急,他就只能催动神符。
正在他感觉马上坚持不住的时候,降魔杵中隐约传出一声禅唱。这声禅唱,就似亿万人同时发出的,浩大无比,能够扫荡乾坤,洗涤大千。
“轰!”
仿佛天地都震动了一下,七只战魂都发出凄厉的啸声,然后不由自主地被一股力量扯向降魔杵发出的金光。
这一次七尊战魂没有消失,它们在金光的洗礼下,身上的黑气渐渐淡去,并在短短几秒钟内转变成了人形的白色光体,开始围绕着金光旋转。
张均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只要他一个念头,这七只战魂就会服从他的命令。
降魔杵收服了七大战魂,立刻就震动了一下,就听晴空一声惊雷,笼罩小镇的雾气一下就散了。
张均立马就看到了百米外,那座平房上的众人。他双眼寒芒一闪,长啸一声,迅速就冲了过去。
这些人都惊呆了,他们本想看到七大魂王杀死敌人的场景,哪知道连魂王都被人收了,这可怎么办?
眼看张均冲过来,那被称为“先锋”的中年人怒吼一声,提起一杆长枪就迎上去。
此是真力六重的高手,一杆枪使得出神入化,枪尖像灵蛇一样蹿出去,直取张均喉结。
两个人的速度都太快了,眨眼功夫就遇上了。张均手掌一撑,五个手指头就像五根铁杵般,一下就把枪尖拨开。
他长驱直入,抬手就是一记龙虎真印轰杀下去。
他是真力九重,对方是真力六重,优势非常明显。况且他可是能在小龙女手底下过招的狠人,方一出手,那先锋就绝望了。
“轰!”
就像被一柄巨锤击中,先锋直接横飞,五内俱碎,落地后只还剩一口气了,他拼尽全部的气力大吼道:“快跑!”
其余人都傻了,哪里想到张均居然这么猛,一招就把他们中实力较强的先锋将给杀了。
那“七少爷”反应过来,惊慌地一摇大幡,顿时万道黑光降落,把他们这些人都围住。
张均心中一凛,居然不敢靠近,他急忙后退,与满济洲他们会合。
“对方有战魂幡,我们伤不了他们,还是快点离开。”石文轩建议道。
张均本就不想和对方拼命,于是立刻同意,带上众人飞速出了镇子。出来镇子,他毫不犹豫地和那几人分手,然后直奔火车站。
一个小时后,他坐上了返回西北的火车,暗中松了口气,终于远离骊山这块是非之地了。
火车上的时光是无聊的,他多数时候还是打坐修炼。这火车有六十节车厢,每节车厢又坐了六十多人,加起来总计三千多号人。
火车就是一个复杂的小江湖,几千号人里上面什么样的都有,其中两种专业人员最多,一种是小偷,另一种是骗子。
上回坐火车的时候,他就遇到不少扒手和骗子,都没有理会。他觉得小偷是高风险职业,骗子是脑力劳动者,只要不太过分,就没必要管他们。
中间站的时候,这节车厢又上来一批客人,其中一名旅客引起张均的注意。这是一位少年,约摸十七八岁年纪,脸很黑,身子很强壮。
之所以引人注意,是因为这个少年没有穿鞋,赤着一双脚就上车了。他的脚丫子很大,脚下长了厚厚的茧子,就算踩到玻璃碎片都不怕扎脚。
少年人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可他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笑呵呵地回视看他的人,那感觉就像中央领导人向迎接他的地方官员打招呼一样。
张均顿时乐了,这小子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啊!
就在这时,两个民工打扮的人坐在了少年人旁边。这两个人,一个四十来岁,一个三十来岁。
那三十来岁的人傻里傻气的,他怀里揣着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有鞋子那么大。两个人好像不认识,一上来没说话。
过了一会,四十来岁的人问:“兄弟,你抱的什么东西,跟宝贝似的。”
三十多岁的人傻呵呵一笑,说:“大哥,是金条。”
四十多岁的人一脸不信的表情,说:“吹牛吧!谁抱着金条上火车啊!”
“真是金条。”他立刻急了,果然是个傻小子,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居然取开报纸给人看。
周围的人也都看见了,可不是,那就是块沉甸甸的金条,少说也有一千克,能值几十万!
四十多岁的人眼睛顿时亮了,他露出贪婪的目光,说:“兄弟,金条哪来的?”
“从家里拿出来的,想拿到城里卖掉,好娶媳妇。”他傻呵呵地笑着说。
车厢上的乘客都觉得那四十多岁的人不是好东西,有可能对傻小子图谋不轨。
果然,那中年人眼珠子一转,说:“兄弟,你的金条是真的不?你多少钱卖啊?”
“当然是真的。”傻小子很认真地回答,“不过我爹没告诉我这金条值多少钱。”
中年人一喜,继续问:“兄弟,你想卖多少钱?”
傻小子想了想说:“我爹说娶个媳妇至少得要十万块,所以我要卖十万块。”
他这么一说,就有乘客就盘算起来,这块金条再怎么卖也能值二十多万,这傻小子竟然十万块就卖。
还有人想,如果这时候把金条买下来,转手就能赚一倍的钱啊!
也有人比较聪明,看出这两个人可能是骗子,串通好了的,那块金条十有**是假的。
中年人这时候兴奋起来,却故意为难地说:“兄弟,你的这块金条不可能值十万,它最多有一斤重。”
“就值十万!”傻小子非常固执地说,“它有两斤三两沉呢!”
中年人很无奈,只好说:“好吧,我给你十万,你把金条卖给好不好?”
傻小子想了想,居然点头同意了:“好,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中年人苦笑,他从身上翻了翻,最终只拿出一千块钱,无奈地说:“兄弟,我身上钱不够,你看能不能赊着,我以后再还你。”
傻小子倒也不完全傻,他立刻摇头拒绝,看样子非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可。
人群中,一位穿金戴银,披着狐裘的胖女人突然道:“小兄弟,你的金条大姐买了,等下了车,你跟我去银行取钱。顺便我把金条存在银行,这东西可金贵呢,放在身边不安全。”
中年人恼火地看了中年女人一眼,说:“大妹子,这生意是我谈的,和你没关系吧?”
女人轻蔑地看了中年人一眼,说:“你浑身上下就一千块,买得起吗?”
中年人一下子被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谁知道傻小子依然不乐意,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胖女人着急了,似乎不马上下手,金条就会跑掉,开始不停地劝说傻小子,大家也都看热闹。
戏看到这里,张均差不多就明白了,下步这些人一定会许下重利向车厢的人借钱去买金条。
他透视过了,金条是真的,足足有两斤半重,一千二百五十克。傻小子也是真的傻小子,他确实是个傻子,是一个不知道自己是演员的演员。
他们显然是一群专业的骗子,做的这个局很大,应该会骗进去不少人。一旦其他的乘客们确定金条是真的,必会心生贪念,想要从中取利。
而贪念一产生,他们距离被骗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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