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赋不肯,那她就从陆府其他人身上下手。陆家人多,总归不会每一个都是铜墙铁壁,总有谁是有弱点可以利用的。
方颖寿近来往元府跑得勤快,每回都是崔护接送,夫妻两似回到新婚燕尔的如胶似漆的时候,元帝仪调侃,“你看吧,当初我教你的时候你还不信,可现在红光满面的。”
方颖寿害羞得脸都抬不起来了,道,“这几日有几位官夫人来向我请教,让我教她们御夫术。可是我也不敢胡乱的教,就想问问你能不能把你让我做的都告诉她们。”
元帝仪道,“这是要因人而异的,我教给你的照搬到其他人身上就未必奏效了。何况我是和你投缘才跟你说这些。你要是传出去了我这耳根就不得清静了,说不准还会招来什么闲话。”
方颖寿现在把全然把她当成恩人,对她是言听计从的,“那我不说就是了,只是你都没有出阁,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元帝仪提起裙摆,玩笑道,“可能因为我真是狐狸精转世吧,这后面还有条狐狸尾巴,你想看么?”方颖寿捂着嘴儿笑了,元帝仪道,“我听说颖寿你的爹做过开州的府牧,开州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方颖寿道,“我娘说大家闺秀是不能抛头露面的,所以不许我私自出府。你要问我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我真答不上来。何况我爹也只是在开州任职了一年年,后面就又调动到其他地方了。”
“怎么会这么短时日?”
方颖寿回忆,“当时好像是说上一位开州府牧因他的幕僚犯了什么事而遭了牵连被撤了官。我爹只是过去暂代,等新的府牧来了,便又调动的。”
元帝仪道,“牧笙在找一位长辈好像姓计,曾经在开州也是做过幕僚。你也知道牧笙是我收养的,其实他一直在找寻自己的亲人想认祖归宗,多方打探的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线索,却是怕我不高兴,不敢再查了。颖寿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
“你不介意么?如果元大人找到了生身父母,可能现在的日子就要起变化了。”这换做了别人一定是不肯的。
元帝仪道,“为什么要介意,如果他真能找到亲人,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不是说血浓于水么,这也是人之常情。”
方颖寿本就一直想找机会报答,见她好像为此事困扰,便道,“既然你想得开,我就写信回去让我爹帮忙查一查。”
元帝仪笑,“那就多谢了。只是这事我虽然不介意,但难免好事的人听去了又传得满城风雨的。颖寿,你能不能帮我保密,暂时别说出去。”
方颖寿想了想,“那就偷偷行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
此后的十日里倒也是风平浪静的,陆家没有把画送来,她想这买卖是做不成了的,陆存熙很精明,可能是感觉出了即便他不答应,她也还不至于到皇帝跟前告状。
因为直接告状就一点都不有趣了,她也的确暂时没再做什么,因为还在考虑磨刀霍霍,下一个该向陆家的谁开刀。
宋云扬来求见过几次,她都推说不舒服拒之门外了,他倒也不死心,纠缠得元帝仪都有些烦了,这一****正打算找个人到宋府告密,让宋潮管管儿子时,小厮倒送来一封信。
元帝仪看了很是高兴,马上收拾了两件衣裳就说要出门三四日,而且不带一个随从。元帝仪这个决定很突然,且连去处也不告知,白雪问,“那两个刺客还留在府上,如果小姐走了,陆家有什么动作,该如何处理?”
元帝仪这才记起是还有两个她打算用来换图的伤患,在她府里白吃白喝了十几日,不过现在还来也没什么用处了,“陆府肯定是会有动作的,我只是去三四日,又不是去三四年,同样的招数他们不会用两次,不管他们做什么哪怕在门口泼粪,以不变应万变总归是没有错的。”
白雪请示,“那是?”
“就是什么都不用做,即便想做什么,也等我回来再决定,就是这么简单。”元帝仪交代完骑马出了城。
……
她去了一间寺庙,门口在扫地的小和尚问清她的来意便放她进去了。因寺庙的主持喜欢竹所以在寺里种了一大片竹子,有个大汉光着膀子一边在抱怨,一边在松土,元帝仪喊道,“干爹。”
曾经的山寨主张保停了下来,回过头来,一张狰狞的脸瞬间堆得满满的父爱,差点没有热泪盈眶,“我的宝贝女儿。”禅房的窗打开,房内一妇人不苟言笑的看了过来,张保本来打算拉着干女儿家长里短,看这许久不见元帝仪是胖了还是瘦了,却一下子就不敢吭声了,认命的弯腰继续松土。
元帝仪好笑,跑去趴在窗前,脑袋探了进去,喊人道,“师父。”戴彦伸手捧着她的脸,神情淡漠冰冷,眼神却是炙热的。元帝仪撒娇道,“你们来了皇都,怎么不到城里找我。”
戴彦厌恶道,“我这辈子不跟官打交道。”
元帝仪从窗口跃了进去,“我知道,可是我可以安排你们去住最好的客栈。”
“我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只是经过来看看你,停留几日便走了。”戴彦拉着徒儿打量了一番,“看来你过的很好。”
元帝仪笑道,“师父觉得我会过的不好么,都乐不思蜀了。”
戴彦道,“我知道,之前经过南蛮去见了你爹娘,你爹说你答应了他去年过年回去的,可你没回去。他说你今年再不回去,他就要来亲自逮你了。”戴彦拿了两瓶药出来,“你爹让我带给你的。”
元帝仪拔掉塞子闻了闻,收好,“我今年会回去的。”元帝仪见张保可怜兮兮的一直偷偷往她这瞅,求情道,“干爹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得你生气了,师父就看在我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
戴彦冷淡的道,“他太啰嗦了,像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