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幽暗的烛光,散发着淡淡的氤氲,折射出人得影子来,像是母亲温暖的身影,令人无比放松和安心。徐君缓缓睁开了双眼,有一种回到家的错觉。
“都是你,我说不让你跟来,你偏不听,这下好了,我们马上就要被追上了。”
“这怎么能怪我,若不是你催的那么急,我至于撞上人吗..我的胭脂,呜呜呜呜..。”
“还哭,再哭我就把你卖潇湘苑,让你天天卖笑。”
“你..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姐姐?”
“亲姐妹明算账,你都第几次撞人了,你这个笨蛋。”
“呜呜呜呜..我也不想的啊。完了,这下完了,我肯定杀人了..呜呜呜呜。”
“哭什么哭,你要真把人撞死还好了。告诉你多少遍,要么别撞人,撞就一定要撞死,不然医药费、误工费,我们要赔多少银子啊。”
“啊..姐姐,你不会想杀人吧,我们还是逃吧。”
“杀什么人啊,你姐姐会和你一样笨吗。我们是生意人,要有生意人的原则,我把人杀了,万一传出去,岂不是影响藏宝斋的名声。到时谁还敢和我们做生意。这件事你别管了,让你姐姐我处理,我们要以理服人。”
嘈杂的争吵声破坏了难得的温馨感,徐君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一幕幕画面在他脑中闪回,他在漫天雨点中被个小丫头片子撞飞了,然后…。
徐君叹了口气,他的运势还真是不佳,简直就是流年不利、诸事不顺。不过,撞他的人原来是对姐妹,一起在赶路,怪不得第二匹马会及时停住。
但徐君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噩梦即将开始。上天非常公平,不管你是权倾一时的弄潮儿,还是街边的乞丐,或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都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来到你身边降住你、折磨你,让你又爱又恨,痛并快乐着。
香风扑鼻,火一样的女人瞬间出现在屋里。她瞪着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徐君。
“太好了,你醒了,这下我可以省下银两不用给你买棺材了。”
徐君皱了皱眉头,他不是一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男人,可他听着这话怎么那么别扭?这么不是滋味?他昏迷前惊鸿一瞥,没有看清红衣女子的长相,现在下意识的仔细观察起来。
不得不说,这位女子长得极有特点。十六七岁的年纪,瓜子脸,脸盘精致,小鹰钩鼻子、薄嘴唇,单眼皮小眼睛,双眼弯弯充满光泽,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特殊的异样感。充满了魅惑、挑逗,像极了狐狸的双眼。
身高不过一米六二左右,体形妖娆,臀.部凸起,凹凸有致,可惜胸前较平,整个一飞机场。整体容貌乍一看不算惊世绝艳,可越看越美丽,属于标准的耐看型美女。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徐君本来唉声叹气,可没想到又遇上一位美女,顿感这场意外颇为值得。听说姐妹花那个的时候特别与众不同,他还没试过呢。
他微微一笑道:“这位姑娘,你不用担心本少爷会索要赔偿,看在你长相不错的份上,本少爷就不和你计较了,待本少爷养好伤后自然会离开。”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对徐君的话嗤之以鼻,她变戏法般的从背后拿出一个纯金打造的精致算盘,放在桌子上道:“想走,可以啊,先把银子拿来。”
徐君呲了呲牙,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是受害者,怎么还和他要银子,这唱的哪一出,难不成自己遇上了传说中的仙人跳?
“这位姑娘,恕在下冒昧,不知本少爷什么时候欠了你银子。”
红衣女子眨了眨狡黠的双眼,从怀中掏出一本帐薄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幸好我都记的帐。听清了,你故意呆在小路上,撞死了我妹妹的马..。”
“停..。”徐君忙打断红衣女子的话,什么叫他撞死了马,他一个不懂武功的纨绔子弟,身体尚不如一个普通人健壮,有那功能吗?他诧异道:“这太胡搅蛮缠了吧,明明是你妹妹的马差点把本少爷撞死。”
红衣女子同样诧异道:“是啊,本小姐也一直奇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怪异的人呢?光听说有马撞死人的,第一次见到有人把马撞死,本小姐也算开了眼了。”
“你…。”徐君为之气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古人说的果然没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你什么你,这种天气你一个人呆在狭窄的小路上有什么企图,不会是想拦路打劫吧。还是说你知道我们姐妹要打此路过,故意想要赖上我们。”红衣女子拍案而起,抢先发难,这招还真把徐君制住了,他现在重伤卧床,根本没有反抗之力。正是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对方摆布。
“你到底想怎么样?”徐君问道。
“很简单,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既然你撞死了我妹妹的马,那就要赔偿。”红衣女子回答道。
“我若不赔呢?”徐君目露凶光道。
“你若不肯赔偿,那我马上去报官,我们对簿公堂,由当地官府判定你是否赔偿。忘了告诉你,青阳城的知府和我爹关系极好,你说他会相信谁?”
红衣女子双眸闪烁着狐狸般的目光,令徐君本能的察觉到了一种危险。红衣女子的做法没错,哪一朝哪一代发生这种事,都该由官老爷们判定谁的责任。
可徐君刚从青阳城逃脱,哪里会自投罗网。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若红衣女子真把他交给官府,那可不是赔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许多事不想还好,越想越会让自己陷入到恐惧当中。徐君打了个冷战道:“说吧,你想怎么赔?本少爷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你尽管开口。”
徐君说话的语气透着一股轻蔑,这年头只有用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不就银子吗,他有的是,全当捐给难民了。
红衣女子眨了眨精光四射的小眼睛,冷笑道:“我妹妹的宝马胭脂乃是万里无一的千里马,加上胭脂正值壮年,起码可以繁.殖十年,每年最少能生下一匹同等价值的千里马。而这些千里马又会繁.殖,所以胭脂是无价之宝。但本小姐为人一向心地善良、公正无私,不忍让你倾家荡产,就赔偿十万两好了。”
鸡生蛋,蛋生鸡,这不是永无止境吗?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歪理。普通人家全家五口人,一年有十两银子都可以存活,这丫张口就是十万两,简直吃人不吐骨头。
徐君睁大了一副不能相信的眼睛,徐家有钱是不假,可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这也太夸张了。他瞳孔抽搐道:“十万两银子,你这是狮子大开口,赤.裸.裸的敲诈!”
红衣女子神秘一笑道:“我说的是黄金,不是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