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兵?”
幼筠算是被吓到了,南翊厉算不上是一个脾气好的人,温柔的那一面也只是在她的面前,假装表现一下而已。
“他疯了吗?”
幼筠叹了一口气,虽然墨焰是一个容易得罪人的性格,可是也不至于让南翊厉出兵,这里不比黄沙大漠,可以随意胡来。
翼城说到底还是皇上的地盘,南翊厉如今统领整个翼城的禁军,虽然说是少将军,可是若有任何行差踏错,只会让那些老臣抓住把柄。
这些利弊,她一个小女子都懂,南翊厉不会不明白。
“少夫人,你快随我去看看吧,要是晚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郅儿等不及,伸手就要拉着幼筠一同前往,刚才他看到南翊厉来势汹汹的模样,吓得不轻,怕晚一刻主子就危险多一分。
“站住,哪来的胡闹耗子,你能碰少夫人吗?”
丹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语气刻薄的看着郅儿,一个无关重要的人忽然间来到这里,要把她的少夫人带走,也别怪她的脾气大了一点。
郅儿抬起头,看着丹衣,有些失措。就算他再怎么着急,这里到底是少将军府,跑来少将军府央求人去阻止少将军,不管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丹衣,你让开。”
幼筠走上前,来到丹衣的面前,说道:“我想去哪里,你管不着吧。”
“你来这里可不是度假玩的,是不是外面发生每一件事你都要去管,天底下那么多事,你管得着吗?”
“我要是想管,那就管得着。”
幼筠不甘示弱的说着,她从来都没有看低过自己,即便是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在太傅府每个人都把她当做透明对待,她也没有认为自己真的没用。
“你!”
丹衣气的满脸通红,同样都只不过是棋子,她那么听话,流韵那么听话,凭什么幼筠就不听话,处处都要忤逆才开心呢。
同样是棋子,为什么幼筠就能活的比她们洒脱呢,丹衣不甘心。
“别让了,那个人分配给我们的身份,我是主子,你是奴婢。”
幼筠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意,错身走过丹衣,示意郅儿跟着一起,她想去做的事情,连南翊厉都阻止不了,一个丹衣又算得了什么。
“少夫人,马车已经备在外面了。”
郅儿急忙的说着,小跑在前面带路,药堂离少将军府本来就不近,这一来一回也不知道耽误了多少时间。
其实幼筠倒也不会太担心墨焰,虽然墨焰嘴巴欠抽了一点,但是本事还是在的,就算没有办法在众多禁军之中保住药堂,但是想要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
就怕墨焰脾气犟,不肯离开要硬碰那次麻烦。
如果是南翊厉和墨焰的话,她要帮谁呢,要怎么帮呢?
正当幼筠想的困扰时,忽然间愣住了,这种事情还要想吗,南翊厉是她的仇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可能站在南翊厉的身边帮他的。
刚才的那种想法,她肯定是疯了。
马车才刚停下来,郅儿就跳下马车,掀开车帘子急忙忙的说道:“少夫人,请你快点。”
虽然说要快,可是幼筠下了马车,看到府门外满了禁军,心里还很是一紧,南翊厉他这是怎么了,墨焰到底做了多大的事情,值得他把禁军都调过来。
难道皇上会允许他这样胡闹吗,才刚回到翼城,就要渎职吗?
她才刚下马车,马上就有人走上前,看样子是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穿软甲,腰里佩剑,整个人看起来英气无比。
“禁军办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看来,这个中年男子并不好说话,他没有文人的那种讲究,如果真的冲撞了他,就算是女子也会毫不留情的驱赶。
“你们都在外面,那里面有谁?”
幼筠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外面都站满了人,那么里面呢,又会有谁。
“放肆,这是你该管的事情吗,你算什么东西。”
“南翊厉在里面吧。”
幼筠无视他凶狠狠的态度,她连丹衣都不怕,一个小小的副将又算得了什么。
“你敢直呼少将军的名讳?”
副将听到幼筠这样说,还是稍微有些惊讶,吃不准眼前的来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郅儿,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
幼筠说完,转身走进去,眼角余光瞥了一下大门,依旧完好无损,根本没有强攻的痕迹。看来南翊厉倒是挺惜才,不会去做无谓的牺牲。
“站住。”
那人见幼筠不把她放在眼里,顿时气得想要拔剑上前拦住,可是还没有上前,就见幼筠一记冷冽的目光投射过来,不由自主的脚下一顿。
“她是少将军夫人,你们少将军新过门的妻子,有谁敢拦着她。”
郅儿跑到副将面前,伸出双手拦在前面,大声说着。
为了就自己的主子,郅儿也算是蛮拼命的了。
“少将军夫人?”
果然,听到幼筠的身份,那人迟疑了一下,看着幼筠走了进去,也忘记拦住。
幼筠一直往里面走,越走越快,到后面几乎要小跑起来,南翊厉这个混蛋,净是给她添麻烦,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如果是那样的话……
她跑到竹林前,远远的就能看到两个人影,一人黛绿如墨,一人绯红如霞,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你在这里做什么?”
幼筠按着胸口,原本稍稍平息下去的难受,因为这一顿跑,又火辣辣的疼起来。如果她真的因为这样毒发身亡的话,绝对不会放过眼前这两个男人。
南翊厉见她如此急匆匆的跑过来,又见她捂着胸口,不可避免的皱了一下眉头,那么着急来就是为了阻止他去伤害墨焰吗?
先是一个苍莳,再来一个大虎,又来一个墨焰,到底还要来多少个男人,才善罢甘休?
“那你呢,南翊厉你来这里又是要做什么?”
幼筠看着她,毫不示弱的回敬说道,她已经受够了因为自己的缘故,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哪怕是一个,都不行。
“本将想看看,敢对本将的妻子下毒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如果说南翊厉不委屈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幼筠,可是不管做什么,在幼筠的眼里都是错的。
但是,他却没有资格去反驳幼筠的态度,这是他欠她的。
“那又怎样,就算墨焰对我下毒,我也还是活着,不是吗?”
幼筠的每一句话,都能刺进南翊厉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