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韵听到她这么说,抿了抿嘴,像是很委屈的样子。
其实,她还真的是无辜的,策划这件事,她事前毫不知情。丹衣知道她肯定不会同意,为了避免有任何的意外,事前也没有和她说起。
等她真的发觉有问题,却已经抵不过丹衣的阻挠。
“少夫人,是我的错,我事前没有察觉到,如果我知道的话,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流韵小声的说着,委屈的样子,一看就知道。
“各自为主而已。”
幼筠轻描淡写的说着,不管是流韵还是丹衣,都不过是各自为主而已,这么说来,她们才是忠心耿耿的人,而自己却只是借着唐衍盛的力量,去报仇。
她没有资格去怪谁。
“少夫人……”
“好了,我可不喜欢这种哭哭啼啼的场面。”
幼筠大手一挥,笑了一下,她的身边总要有人,而流韵似乎是可以培养的人,如果培养好的话,可以成为自己的心腹。
事到如今,还谈什么单纯,那都是笑死人的话。
她笑完以后,抬起头看着丹衣说道:“南家两兄弟,都是鬼叔带大的,如果想要利用甚至是要挟两人,那么从这个叫做鬼叔的男人入手,是最好不过的。”
丹衣听完以后,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利弊的权衡,她很清楚,就算幼筠有些任性,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但是她有蛊毒在身,就算再怎么任性,也不敢不听话。
想到这里,丹衣叹了一口气,她和流韵都没有被蛊毒控制,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我知道怎么做了。”
丹衣说完,就转身离开,她有自己联络的方式,不需要告诉任何人。
等丹衣走了以后,幼筠这才真正的瘫坐在椅子上,她抬起头看了一下天空,阴沉沉的,一点阳光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场冬天,要多久才能过去。
“少夫人,外面冷,我们进屋吧。”
流韵也跟着看了一下天色,把幼筠扶起来,往屋里走去。在少将军府的日子,总归是有些冷清,附上那么大,既没有公婆伺候,也没有妯娌麻烦,更不会有级品亲戚上门挑事。
真是一个养胖人的好地方啊。
但是,没有这屋里的麻烦,不代表就没有别的麻烦。
比如五天时间里,太子又派人来了两次,第二次,来的小厮几乎就是跪在她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着。
“少夫人,你就当做是可怜可怜奴才,奴才要是空手回去,肯定会被太子殿下活活打死的。”
那小厮也不过是十三四岁,长得白白净净,可是一脸苦瓜样,跪在幼筠的脚下,苦苦哀求着。
幼筠用手杵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底下的小厮,她现在是越来越好奇,那枚玉佩,到底有多重要,用得着这样三番四次的派人来讨要,而且就连唐衍盛,似乎也即将要出面。
“你苦苦哀求我要给你东西,让你不要空手而归,那我要给你什么东西呢?”
幼筠打了一个哈欠,这个小厮也算是有耐心,在地上跪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一点打算离开的意思都没有,比上一个小厮有耐心多了。
“这,这……”
白净小厮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太子殿下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说,只要奴才说了,少夫人就会知道。”
“这么奇怪?”
幼筠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太子自小就被娇宠,行事风格诡异不定,连讨要什么都不说,让做下人的怎么办呢。
“少夫人,您就当做大发慈悲,可怜可怜奴才,要不是奴才回去,肯定会被打死的。”
那小厮跪在地上爬了几步,想要爬到幼筠的脚下,可是却被流韵不动声色的撵了回去。
“那日来少将军府的那个小厮,是奴才的好友,回去以后没有办法交差,被太子殿下,被他,活生生的打死了,尸体就这样留在院子里,一整天都不许收拾。”
那小厮说着,浑身颤抖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如果这次,他也不成功的话,只怕也是这种待遇,才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幼筠皱了一下眉头,活活打死?
就因为她不肯还,就把无辜的人打死?
太子这个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会在唐衍盛的面前,掩饰自己敲破他的头这个事实,却又轻易把人打死。
看来,行事乖张诡异,这个传闻,果然没错。
而且,能把人打死,看来那枚玉佩真的很重要,也许是她的一张筹码,更是不能随便还回去,至少要换一点东西回来。
“你不说,我不知道你家太子要什么。”
幼筠这话才刚说出来,底下的小厮就在那里不住的磕头,眼泪哗哗的往下,是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不过是没到那节骨眼上而已。
“少夫人,您再仔细想想。”
“但是,我能保你不死。”
幼筠歪着头,她在猜测,既然太子能在唐衍盛的面前掩饰,那么对她肯定还有有点意思的。
“少夫人,谢过少夫人,谢过少夫人。”
那小厮几乎要把头磕出血来,幼筠看不过去,让流韵把他扶起来。也许是跪得时间有些长,他站在那里,有些站不稳,战战赫赫的样子,很是可怜。
“你回去以后,和太子殿下说,我唐幼筠明日巳时约他在市集尾的一间茶馆。”
幼筠说完,看着小厮说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至于你要怎么说,才不让太子把你打死,就要看你的口才了。”
小厮苍白着脸,他看起来颇为伶俐,想了一下就知道怎么应对,朝着幼筠深深的作揖,然后才转身退下。
“你要去见太子?”
等他走了以后,流韵忍不住开口。
“不行吗?”
幼筠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把它们绕成一个个的小圈圈,不管是唐衍盛还是南翊厉,都和太子扯上关系,如果她什么都不做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但是,太子那个人的心思……”
“大庭广众之下,他还不敢乱来,比起一个小小的女子,他更在意太子这个身份。”
幼筠伸了一个懒腰,转身回到房间,把梳妆台抽屉盒子里的玉佩拿出来,不过是鸡蛋大小,可是质地却是上乘的墨玉,世间少有。
如果仅仅是因为名贵,就把人打死,好像也说不过去,毕竟太子不缺这点银子。
难道,是因为这枚玉佩象征的意义,那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