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语气,否则怎么配得上乔公子呢?”
幼筠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虽然行之说话方式她不喜欢,但是对待这种混蛋,这种说话方式,倒是不错。
“书蓉受委屈了?”
乔书泽笑了笑,忽然间就收敛起嬉皮笑脸,目光冷然的看着幼筠问道。
他这变脸的速度,还真的和翻书一样。
“这种话,你问我有什么用呢,书蓉是我嫂嫂,她的家事,我还管不着。”
幼筠不露痕迹的回答,虽然她不喜欢寒渊,也不喜欢寒渊的虚情假意,可是却不是在背后乱说话的人。
乔书泽却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了端倪,皱了皱眉眉头,语气生硬的说道:“那就是受委屈了。”
老丈人病重,身为女婿,没有陪着妻子回来,却让妯娌跟着过来,不管怎么说都说不通。这些事情,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只是看出来又能怎么样,能说什么?
敬国府已经大不如从前,先帝死后,皇上登基,本着对先帝的孝道,前朝老臣都一一留下来,但是帝皇者,没有一个愿意活在先帝的影子里。
能留下来的老臣,也慢慢的减少,敬国公还能在朝廷上有一席之位,实属不易。
幼筠低着头笑了笑,抿了一口茶,看着门外的景色,四月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如果能到郊外去玩一下的话,该多好呢。
她可没有乱嚼舌根,什么受不受委屈,这只不过是乔书泽的臆想而已。
“我早就说过,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书蓉那个笨蛋,就是一头栽了进去。”
乔书泽恶狠狠的说着,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里还有幼筠这么一个外人。幼筠饶有兴致的看着乔书泽,看来能看出寒渊温婉如玉的外表下,藏着这么一个人渣的本质,还是很不错的。
“这些话,不要让书蓉听到。”
幼筠轻声说着,她是亲眼看到过,书蓉是怎么依赖寒渊,虽然她也不喜欢寒渊,但是她很清楚,如果要书蓉离开寒渊的话,不如叫她去死。也许去死对她来说,比离开寒渊好一点吧。
“哼!”
乔书泽不以为然,冷冷的哼了一声,木已成舟的事情,他就算再怎么反对,也没有用。
“书蓉很黏着爹,你如果等的话,要等很长时间,不如我带你走走?”
乔书泽是一个直来直往的人,刚才还在为书蓉的事情生气,但是马上的,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去。
“就算要走走,也不是和你吧。”
幼筠毫不客气的拒绝,也许南翊厉并不在乎,她和哪个男人走的亲近。但是她还没有这个心思,去讨好几个男人。特别是这个男人是书蓉的兄长,她更是没有这个心思去交好。
“真是无情哪,难得我看你那么顺眼。”
乔书泽笑着说,一点否不觉得这样的话语有什么不妥。
幼筠可不想和这样的人扯上什么关系,虽然不讨厌,可是她如今活着,是为了报仇,而不是为了让自己这样悠哉的过生活。
“对你们乔家而言,我只是一个外人罢了,你是乔家公子,如果被夫人看到的话,可不好呢。”
乔书泽的年纪在她之上,今年也二十有余,娶亲也是正常,所以她才会这样说。
不过,乔书泽却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不减说道:“你这也丫头,还真的是凭着自己的喜好来回答,谁说我娶亲了,这话要是传了出去,毁了本公子的清誉,日后没有女子心仪我的话,你要怎么负责?”
“无赖。”
他毁不毁清誉,关她什么事。
“我原以为,南家都是一些混蛋,可是今天看你,倒是让我改变了看法,如果书蓉交给你的话,我会很放心的。”
乔书泽的思绪跳的那么快,说话都是一截一截的,思绪稍微慢一点都跟不上。
幼筠没有说话,看来为人处世八面玲珑的寒渊,也并非能讨得所有人的喜欢,至少目前她看到了一个讨厌寒渊的人。而这种讨厌,并非是口中说说那么简单。如果不是书蓉坚持的话,这个兄长,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疼爱的妹妹,嫁到那种权争之中。
如果自己的兄长也在的话,是不是也不会允许自己这样胡闹呢?
幼筠有些惆怅的想着,但是这些想法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再想,也只是矫情罢了。
这时候,巧巧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乔书泽在,恭敬的欠身道福说道:“巧巧见过三公子。”
“巧巧你长大了,真美,让人都看呆了。”
乔书泽朗声说着,在一旁哈哈大笑,看样子很是熟络。
幼筠坐在一旁,有些吃惊,这样和奴婢说话,真的没有问题。就算是一起长大,也不顾主仆之分,这都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样肆无忌惮的说着,你长得真美。
这话,真的无不妥?
看来,刚才乔书泽的那些疯癫话语,并非是故意在她面前这样说,而是本性纵然。
“三公子又开奴婢的玩笑,被老爷夫人听见,你可要挨骂了。奴婢是奉了夫人的命令,过来请少夫人的。”
巧巧笑着说道,走到幼筠的面前,轻声说道:“少夫人,我家夫人请你过去,老爷想要见见你。”
这话,让幼筠有些意外,她只是一个外人,为什么要见她呢。她平日里又没有欺负书蓉,难道敬国公还要对她诘问不成。
“好。”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但是幼筠还是站起来,跟着悄悄离开;一旁的乔书泽面色从容,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来他这个年纪不娶亲,还是有道理,哪家闺秀希望自己的夫君这般模样。
乔府大院里面,每一处都古色古香,就连在长廊外面的木樨花,都长得两人高,大腿那么粗的树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巨大的木樨花,可不是十年二十年能长成。
过了长廊,又穿过鹅卵石小道,最后走到一道圆形的石拱门,才来到敬国公的寝院。
院子里,有三两个婢女站在一旁,应该是随时听候吩咐。
推开门,走了进去,还要穿过里屋的一道小门,拐两个弯,才看到床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无端让人的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她看到书蓉坐在床沿上,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这是作为女儿的撒娇,不管多大了,只要在父亲身边,那都是小孩子。
“民妇唐幼筠,见过敬国公。”
她不过是一介平民,而敬国公是朝中重臣,这礼数,不可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