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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斗法(1 / 1)

[第2章锦绣篇]

第233节

董真出来时,原本是带着些许笑意,似乎并没有多么惊慌生气。但听这赵吉说出如此一番话来,眉头微微一皱。那赵吉却越发狂妄,认定了董真拿他无可奈何,嚷道:“我这好好一处厅堂,被你拆成如此,需得大大赔偿我才是!否则便告到洛阳令处,将你拿下大狱!”

这便是无理取闹了,这洛阳城中租房给织坊的不少,都知道织机所占位置颇大,有那种大的织机,体积颇巨,只怕要占上整整一间寝卧。既是租给人家开织坊,又如何能不让人家打通厅堂?况且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难道是空口白话?

众织工心中明白,这主人必定是有意大大为难,但见他们有备而来,恶少年年等更是如狼似虎,心中都颇为害怕,不知道如何应对。

却见董真轻笑一声,道:“是么?”

这个“么”字话音未落,却见那赵吉身形飞起,穿过厅堂,砰地一声,重重跌落在了堂前的庭院之中!

院中种有花木,为取幽胜之景,地上所铺并不是青石板,而是各色鹅卵石,中有弯弯曲曲一条小径,平时看着虽然颇有拙趣,但整个人跌在上面,却硌得生疼,粒粒石子,便似深陷肉中一般!赵吉跌爬不起,再也忍耐不住,杀猪般惨叫出来!

他带来的那些恶少年又惊又怒,只因事起仓猝,一时看不分明,人便已飞跌出去。他们进来时便已知晓,这织坊之中除了董真新雇的一个守阍人于以守卫门户外,并没有请什么护卫,甚至连男仆都没有,只有织工并婢女之流。

仗着平时横行街市坊里,只道一群人这么气势汹汹地前来,便能将董真吓倒。没想到一个照面,那为首的主人赵吉却被活活抛了出去,显然跌得不轻。

当下发一声喊,向董真冲了过去。决计不顾这小子什么落魄世家子的身份,先揍一顿再说。

众婢吓得尖声而叫,却见董真负手而立,微微冷笑,并没有要躲闪的意思。

经历过铜雀之乱的洗礼,又受过许禇的追捕,见识了天下最为强大的军队和侍卫——武卫和虎卫后,前后经历的那些零零碎碎的战阵,如史万石的那些刀客护卫,早就不算什么。何况是这些街坊恶少年?简直如萤光之对明月,完全不放在眼中。

只是,有一段辰光没有与人动手,却一直有在练功,不知是对方太弱还是自己的功力又有所增强,董真只觉他们的动作看在眼中,都奇慢无比。

特别是凝神看去时,简直就象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且有如一张活生生的筛子——随处可见,皆是漏洞。

她随手拾起旁边一根织梭,她认为是随手,实际上已快如闪电,在第一个举拳砸来的恶少年拳头上就是一戳!

那恶少年疼得蓦地弹起身来,腿弯又是一痛,却被董真一脚踢倒,整个人往前猛仆,砰地摔在一架织机上,面目恰中横梁,顿时肿痛起来,鼻骨也疼到钻心,不知是否已经断裂,眼泪鼻涕,横流满面。

董真再挥织梭,只听卡嚓声响,却是第二名恶少年手腕正着,同样如法炮制,一脚将其踢倒。

正待转身之时,忽觉寒风掠耳,董真身形一飘,避开那恶少年剌来的环柄短刀,脸色却沉了下来。

如果只想殴打她一顿也就罢了,却带了刀刃,难道是想用个“不慎剌死”的由头,就将她灭掉不成?要知道曹操想要尽力复苏洛阳,唯恐再来几次大的动乱再伤元气,故管辖控制极为森严,除了权贵侍卫和游侠儿能带刀刃外,其他人连家中有几把菜刀都要在里正处登记。

之所以不管这二类人,是因为前者要护卫权贵安全,在这乱世之中,没有兵器护卫岂不是笑话?曹操自己也是权贵出身,自不会蠢到连他们的身家性命也不顾。至于游侠儿,他们行踪不定,所谓游者也,根本无法限制。

除了这二类人外,即使是再有名的恶少年,他的武器也只有木棍之属。

就连史万石聘用的刀客们,也是经过了洛阳令的首可。加上他虽不是权贵,亦是有名大商人,富得流油的人请些护卫,也说得过去。

而这恶少年竟然还带了环柄短刀!且看来颇为精良,他从哪得来的这东西?’

董真脑中念头有如电闪,手底却决计不慢。

她不闪不避,伸手攫住那恶少年手腕,用力一拧,对方惨叫声中,手掌软软垂了下来,却是腕骨已断!

寒光一闪,环柄短刀已到了她的手中!

唰唰唰唰!寒光纵横,惊叫声起,却见四名恶少年捂住脸庞,而余下数人也都面露惶色,急急往后退去。

而从那四名捂住脸庞的恶少年指缝之间,但见有鲜红的血水在缓缓流下,殊为可怖。

“魏公平定洛阳后,曾颁法令安民,律条沿用至今,”董真手执那环柄短刀,修长柔润的手指悠然闲定,仿佛不是拿刀伤人,而是拈花在指:

“第四十三条说,擅闯百姓宅第者,杖七十。闯世族宅,杖一百。若有伤人者,死伤勿论

“他”的目光徐徐掠过众恶少年,却如冷露一般,让所有目光所及之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私藏刀具者,斩

这个“斩”字刚刚出口,便见“他”手腕一挥,环柄短刀脱手飞出,夺地一声,恰好插入那断腕的恶少年胸口,直没入柄!

那恶少年正强自用另一只手探入腰间,却不料猝受一击,只是“啊”地惨叫一声,仰面便倒!人影一晃,却是董真飞身掠到,只用足尖轻轻一挑,那恶少年探入腰间的手腕挑起,寒光耀目,却是另一柄短刀也随之拉出!

他的腰间竟还藏有刀刃!

而经了这个动作,原先被那直没入胸的短刀所堵住的创口,顿时松动,大片大片的血浆涌了出来,很快染透了那恶少年半边衣襟。

所有人都噤住了,那些婢女织工更是骇到连叫声都消失了,只管木愣愣地立在当地,似乎一个个都化作了泥塑木雕。

董真却轻轻一笑,向那卧在庭院之中,已吓得半死的赵吉温言道:“这宅子我既赁了下来,有契书为证,契约期内,自然是我的宅第了。你虽是旧主,闯入此宅,也是要受杖刑的。不过我问的不是这个,”

“他”的笑容更是清冷而灿烂:“如今都死了人了,这宅子我不要,你租与旁人,恐怕得不了这许多金了

“最后呢?”便是杨阿若听到此处,也不禁悚然动容,不自觉中竟追问起来:“最后那些人……”

杨娥露出“你怎么这么笨简直笨死了”的表情,杨阿若脸上又是一阵火辣辣。

最后能如何?遇到这么个阿修罗般的董氏郎君,还不都得屁滚尿流地逃出去?董真虽杀了人,可是正如他所说,他是依律条杀人,对方既擅闯其宅动武,又违禁带了刀刃,便是洛阳令亲至,也不能将他下狱。

其实他还有一条最关键的没有说,却不代表别人忽略:贵族杀死庶民,只需杖责不需抵命,且杖责还可以罚铜来冲抵。

此事发生在金市,可是从头到尾围观者虽众,却不见一个官府的人出头。明眼人一见,便知背后水深,恐怕指使者早就买通了官府。

然而,董真毕竟是世族,别说是世族,就是士族,恶少年们恐吓他为难他可以,但官府若是要明目张胆地违背律条,那就是侵犯了整个世族的颜面恐怕兔死狐悲,难免会有哪个傲慢的世族子弟为之出头。

故此,当时这群以赵吉为首的恶少年们逃出去时,董真还轻飘飘地加了一句:“收拾完再走

他们还真的不敢不收拾完就走!谁知道这阿修罗一个不高兴,还会有谁横尸在此?

可是那些碎了的家具、断了的锦匹、乱了的丝线,又该如何收拾?一群恶少年瞪着室内的狼籍,心中暗暗叫苦。

赵吉倒是够机灵,连声道:“小人们手脚粗鲁,只恐收拾得不如贵人之意。不若小人们出力,就请贵坊的织工来收拾,贵人以为如何?”

“请”当然不能白“请”,赵吉等人掏空了衣袋,留下数千铢钱,拖起那具尸体,狼狈而逃。

第二日上,赵吉等人没有露面,却有那死去的恶少年的家人并旧识狐朋狗友,拖了百余人来围住云落坊,叫嚷着要在此设灵堂,并生剐了董真祭奠死者。

周围邻舍都关门闭户,唯恐连累了自己,只偷偷在门缝窗隙里觑看。人人都以为董真这一次定是怕了,谁知其信步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掠了那最卖力叫嚷的一个姓朱的恶少年,当众抛过大门,落入云落坊的院中!

这才向那些惊得呆住的恶少年们从容道:“真,乃世家子,不行强盗事。如今请朱君去坊中做客,诸君若是入内,当小心魏公昔日法令!”

众恶少年这才反应过来,他出手掠了那姓朱的恶少年,却说是请其去做客。

可是董真前一天刚杀了一人,手上犹有血腥,此时这朱姓恶少年是不是做客,有没有性命活着出来,谁又敢保证?众恶少年想要一涌而上,仗着人多好擒住董真,逼他放人出来。谁知被他反抢过一人手中的棍子,打得众人哭爹叫娘,作鸟兽散,眼睁睁地看着董君抛了棍子,飘然回坊。

后又纠聚在一起,想要冲入坊中去,却想起董真先前的告诫。擅闯其宅,本身就是大罪,若有生死,律条不论。若是董真再下辣手,将他们杀了,谁也不会为他们出头。况且不过是为同辈出气,当真有三长两短,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佬来负责自己家人的生计。

叫骂了一阵,被一个自诩脑袋聪明的陶姓恶少想出个办法,假作斯文地上前敲门,言道想上门拜访董真。

他们想得很妙:擅闯者生死不论,若是上门拜访,你总不能一并杀之罢?

谁知董真派了个小婢应门,硬梆梆地甩出两个字:“不见!”只将众恶少年的鼻子都要气得歪了。

闯又不敢闯,拜又不让拜,想着那朱姓恶少年还陷在这董真手中,只得不甘心地佯作散去。到得深夜之时,又聚集前来,且选了两个长年做梁上生意的恶少年,仗着身法轻捷,想要先越过那宅墙去,再偷偷打开宅门,迎了众恶少年入内,好好出一口鸟气。

赵吉家昔年颇有资财,其祖父建宅时为防着盗贼,便将那宅墙建得有些高,但对于轻身功夫尚算不错的两个恶少年来说,也并不算难事。何况还准备了一些飞抓、攀绳之类的东西,更自觉是如虎添翼。

趁着夜黑风高时,便悄然蹑到了云落坊外。在黑夜中看去,瞧那织坊里静悄悄的,仿佛所有人都已陷入了沉睡之中。白日里做工的织工们都是洛阳本地人,已各自散归家中,这宅第之中,想必就只有董真及其侍婢们了。除了董真本人厉害些,那些侍婢不过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简直不值得一提。

当下兴高采烈地将飞抓之类的攀爬工具都抛上墙壁,用手拽一拽,牢固得很,遂双臂用力一拉,整个人飞身而上,已落在墙头之上。

脚刚一立稳,正待要低呼同伴,却觉脚底一阵钻心疼痛,陡袭而来!不禁惨叫一声,整个人扑通一声,摔下墙来,倒砸着了几个同伙的恶少年!

那人倒也算条汉子,被同伙扶了起来,顾不得疼痛,只一径嚷道:“当心墙头!墙头有……有……”

疼得全身发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同伙们中有人伸手往他脚底一摸,但觉满手湿冷,却是那人的脚底为了行走方便,本是穿着软靴,此时靴底尽碎,血肉模糊。经同伙一摸,险些又要失声哀嚎起来。另一人轻身功夫不错的,人称“小青蜓”的恶少年,素来颇为机灵,低声道:“看不出董真那厮,白日没什么动静,却在天黑之后,偷偷在这墙头堆了些蒺藜类的东西,让蒋老三吃了大亏!诸君!请你们暂在墙外组成人梯,却将我送上最高,到时我尽力纵跃,便能掠过墙头,躲开那些蒺藜,捉拿董真小儿,为兄弟们一雪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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