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仅大致猜到了希斯克里夫“真的”打算干什么,但他还是看不懂张济忠的行为。
这个决定太蠢了,蠢到即使祁仅对张济忠的印象差到了极点也不觉得他会没有智商莽撞到这种地步。
没有任何将领会让自己的弓箭手拔出短刀冲过己方的龟甲阵与对方的剑盾兵正面交戈。
除非他的目的不是为了纯粹的胜利!
除了胜利之外的东西有很多,但很遗憾,在祁仅的眼里,这不简简单单是为了荣耀,他好像反应出来张济忠想干什么了……
希斯克里夫的战舰们好像也突然被冲出来的航母群惊呆了,第一时间她们居然没有开火!
“这是怎么回事!张济忠的航母吓到了希斯克里夫的战舰了么!?”解说还在继续狂吼,作为观众的提督们也是一惊。
有人立刻站起来脱下耳机大叫道:“张济忠疯了么!?”
直到这时希斯克里夫的战舰们好像才堪堪反应过来朝航母群射击,但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后遗症,面对秘籍的航母群她们的射击全都落空了!
“希斯克里夫也是闹了个大乌龙,他的战舰没有抓住这次天赐良机,真是可惜!”解说又转化成了痛心疾首的声音。
“吁……”看台上的提督又齐齐发出嘘声。双方的表现都太让人失望了。
“哼!”有几个提督甚至摔下头戴式耳机扭头就走。
与此同时,在演习参与者使用得指挥间里。
“啊啊啊!!!”张济忠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中,鲜血默默地淌了出来。
“砰!砰!砰!”张济忠怒极地用另一只手锤击着桌面。
他的航母群到现在只有轻伤而已!
“因幡!!!”他终于开始怒啸,咆哮声甚至穿过了隔音极好的房间,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全力开火!!!击溃她们!”
之前张济忠舰队零零散散的火力瞬间变成了交响曲的启奏,火光在海面上爆发,战舰周围的蔚蓝海水升腾成了白色的不断翻动着的舞台,作为整支舰队全力开火的献礼!
之前还在没精打采的舰队突然一个个都挺直了腰板开始认真战斗,唯有因幡,她维持了自己在一对上阿尔弗雷德的时候就摆出的面无表情的扑克脸。
脸上的神色没有变,但鸣唱的炮塔不是这么想的。
“伟大的因幡!她继承了海军光荣的传统!阿里茨号,伊萨贝拉号,伊贺号在这一刻灵魂附体,因幡她一个人代表了历来最强战舰的无敌的名号,这一刻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不是一个人!”
巨大的主炮射速瞬间提升了两倍不止!她在开始就没有拿出全力!和她对位的阿尔弗雷德更是已经无法承受节节败退,但阿尔弗雷德的反击的射速也加快了!
细心的提督已经在低声讨论,“怎么回事,怎么阿尔弗雷德在面对因幡的时候也不一开始就尽全力?”
原本张济忠的像一只只濒死的苍蝇一般的舰载机也复生了起来,它们现在正如雄鹰一般在突袭着冲上去的分舰队!
“精彩之极的战斗!张济忠打出了教科书一般的伏击!”解说在继续吹捧着。这场对决的发展太让人意外了!解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原本并不怎么激烈的战斗陡然就到了最高潮,犹如乐曲的低音部分一下子跳到最高音。
刺耳!
这太突兀了,像是张济忠到现在才完全认真起来,他之前只是想羞辱他面前的对手吗?
【呲……】祁仅紧绷着面容,微微抽动的面部肌肉在皮肤下跳动,犹如岩浆奔淌在凝固的岩石之下。
希斯克里夫的先遣队面对张济忠的突然发难毫无还手之力,自己的位置又属于全场最孤立无援之处。深入敌后没有友方接应。
在空袭和饱和火力的交叉进攻下,她们纷纷退出了战斗。
在整场作战里,她们毫无建树……和祁仅想的一样。
希斯克里夫剩下的舰队也开始全力反击,航母群终于放出了能放出的所有舰载机开始决一死战。
但形式已经不可逆转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解说还在一边狂欢,祁仅却完全没有听进去。周围有些提督突然来了兴致,趴到前面认真看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这场跌宕起伏的战斗非常精彩。
希斯克里夫的航母群在最后也没抢下制空权,他最多似乎只能连接二十七位战舰,在战斗开始时就落了下风。
阿尔弗雷德做出了最后的反击,她拼命地将炮火投降对方的阵型中,但随着她周围的战舰们渐渐失去战斗力她越发形单影只了起来,在这场交响曲的最后,希斯克里夫的战列群里只剩下她还在独奏。
不愧是以生存能力闻名的战舰,阿尔弗雷德在这种情况下还坚持了十来分钟,但不管她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扭转战局了。
最后坎宁安的一声炮响让她的坚持轰然倒塌。
急速撤退的航母群也没有了活路,她们没有抢到制空权,所以必须面对空袭,航母跑得再快也是不可能跑得过飞机的,她们能再撑多久已经变成了个毫无意义的数字。
周围的人群终于心定下来,有些人还显得意犹未尽。
“你看,我说吧,张济忠肯定能赢。”坐在祁仅身前的提督又开始讨论起来。
“唉。”另一人长叹了一口气。
“砰!”他们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转头看向身后的画面。
祁仅重重地把头戴式耳机扔在了地上,尽管现在已经到了战斗的尾声,但零零散散的炮击声还是有点震耳欲聋。祁仅是默不作声地快速走掉了。
司马丛也很不理解他的行为,“哎!”他一只手脱下耳机又抬起了另一只手作挽留装。但祁仅已经走远了。
与此同时在演习指挥室里,张济忠也怀着暴怒踹开了大门,暴躁的情绪之下他直接把锁踹断了。紧接着走廊里回响着一声让楼层震动的粗鲁的关门声。
祁仅和张济忠好像都对这场对决感到了不可思议的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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