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浅夏应了刘府小姐之邀,前往刺史府,这才走到了二门,便遇上了卢浅笑。
“二妹妹不是在禁足么?怎么竟然是还能到了这里来?”
“卢浅夏,你少在这里得意!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鬼,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卢浅笑瞪着一双眼睛,眼底的怒火,恨不能将浅夏给直接烧死了好!
浅夏摇摇头,“可惜了妹妹的这双眼睛。”
“什么?”卢浅笑一时没听明白,忍不住问道。
“妹妹生得这样好的一双桃花眼,怎么竟是这般的怒气?唉,本该是童真无邪的眼睛,却多了这么多原本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东西,妹妹,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便是谁也帮不了你的。”
这二门处守门的婆子,自然都是老夫人的人,浅夏也无意遮掩,笑意暖暖地将这话说了出来。
卢浅笑一听,先是怔了怔,再接着便是更为恼怒了,竟然是伸手指着浅夏的鼻子就骂道,“你这个小贱人!你这是在骂谁吗?你竟然是敢拐着弯儿地骂我!卢浅夏,我跟你没完。”
对于卢浅笑如此有失体统的言行,浅夏也只是一笑置之,压根儿就不理她,回头对着三七道,“我们走吧。”
“是,小姐。”
浅夏的做法,无异于更是激怒了卢浅笑,原本她才是府中最受宠的小姐,可是现在呢?竟然是将她禁足,来了最好的琴师,也不准对她授琴,如今竟然是还要看着她穿戴得如此体面地去刺史府?
卢浅笑哪里甘愿?
眸中闪过了一抹恶毒,一点儿不顾忌形象地伸手就从一旁的花丛中抓过了一把土,冲着浅夏就扬了过去!
眼瞧着自己就能让浅夏乖乖地留在府里,再也不能出去得瑟了。卢浅笑心里头瞬间就涌上来了一种快感!
只是这种快感还没有来得及在自己的心底逐渐地弥漫开来,就见一道粉色的人影扑了过来,伸手推了浅夏一下,粉色的衣裙上,已是满是那褐色的泥土了。
浅夏一点儿也没有被弄脏,只是撞在了三七的身上,还好,被扶住了。
“小姐,您没事吧?”三七哪里顾得上看别人,先从头到脚地看了自家小姐一遍,确定主子无碍,这才稍稍放心。
“我没事。三妹妹没事吧?”
浅夏示意了三七过去,帮着卢浅柔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饶是那卢浅柔当时伸手护住了头,可仍然是有不少的泥土被扬到了她的头上。
“我没事,大姐姐没事就好。”
这么一出戏,可是被二门守门的几个婆子眼睁睁地瞧了个清楚!
卢浅笑到这会儿仍然是没有意识到自己今日闯下了大祸,反倒是插了腰,直着卢浅柔就骂,“你这个小蹄子,哪里就轮到你来多事了?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不就是一心想要攀上了嫡女,想要给自己也涨涨身价儿吗?我呸!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用得着我来说吗?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卢浅笑骂地难听,卢浅柔本就被扬了一些土,这会儿再被她这样一骂,哪里还忍得住?直接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浅夏微微挑了下眉,看着两名庶妹,一个要害自己,一个救了自己,只是,重活一世的她,可不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来人,送三小姐回院子里换衣裳。刺史府的刘小姐还等着呢,我可是不能让刘小姐久候我。两位嬷嬷,还请你们将这里的事情赶快去分明禀告了老夫人和夫人。待我回来后,自去老夫人那里领罚。”
“是,大小姐。”
今日这一幕,可是有不少的下人都瞧见了!就连那外院的几名小厮也都是探头探脑地看到了。想要胡编乱造那是不可能了,既如此,倒不如直接就卖个人情给大小姐。
几名婆子心里都有了计较,卢浅柔后头跟来的丫环,也赶忙扶着她回去换衣裳了。
卢浅笑听完了浅夏的话,才意识到今日自己到底是闯下了多大的祸,连忙就往凝香院跑。
看她急急忙忙的子,任谁也知道,这是去找靳姨娘想办法去了。
浅夏的唇角微微一勾,由三七扶着,去刺史府了。
老夫人听完了两名嬷嬷的禀报,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旁的王嬷嬷则是适时地出声道,“这二小姐也真是的,便是和姐妹之间有什么不愉快,也不能做出这等有失身分的举动呀!不过,奴婢瞧着原来二小姐也不这样儿呀。”
老夫人冷哼一声,“可不是不这样!我看,都是那个靳氏给挑唆的!”
“这,老夫人,您看,三小姐那里?到底也是为了护着大小姐呢。”
“先派人过去看看,安抚一下。”
王嬷嬷刚在屋外头吩咐完了,就看到夫人急急忙忙地过来了,身后的嬷嬷手里头,似乎是还捧着一匹缎子。
老夫人一看这云氏的脸色不好,心里头先是有了几分的不喜,到自己这儿来,还冷着一张脸,这是想要做什么?
“回母亲,这是上次儿媳和小夏一起去刺史府时,刘夫人送的。原本是送了两匹的,颜色一模一样,可是刚刚儿媳去了库房一瞧,竟然是只剩了半匹了。这才心有疑惑,到您这儿来请您支个招儿。”
老夫人一瞧这料子,眼前就觉得有些花,细看,竟然是浮光锦!
这是极为难得的上等的料子,比那蜀地的月华三闪,更为珍贵,想不到,他们卢府竟然是也会有了这个?
“这,你说这是刘夫人送的?”
“回母亲,正是。因为刘小姐与小夏投缘。小夏提及,下个月是我的生辰,所以,想邀刘夫人和刘小姐一道过来热闹热闹。正巧刘夫人的娘家人送了这些料子过来,当即就送了小夏两匹,而且还说,要小夏在我生辰那日一定得穿上这浮光锦做的裙子,这两匹都是紫色的,那刘小姐到时候会穿一身粉色的过来。这是两个孩子当着我和刘夫人的面儿说好的。如今?”
云氏有些为难地看着这缎子,如今只剩了半匹,这还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