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地将内容看了一遍,轻笑一声,面有讽色。“将信送去给祖父和父亲看看吧。”
“是,公子。”
长风得了令,却没有急着出去,而是有些忧心道,“公子,如今合府上下对大公子的事,颇有微词,您看?”
“不必理会。事实如此,便是如此,岂是旁人三言两语便能更改的?”
“可是公子,流言猛如虎,您果真就坐视不理?”
“呵呵,我若是出手压下,怕是祖父和父亲,就真的认定了这一切与我有关了。”
长风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过来,依着老太爷和大老爷的聪明,怎么可能会想不透其中的关键?大公子之所以会选择了自尽,一多半儿的原因是因为无法忍受自己竟然是与同父异母的姐姐****,与二公子何干?
可是这等的丑闻,自然是不会放出去的。所以,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怎么看,都像是二公子将二房打压至此的。若是公子此时出手打压流言,未免就不会让几位主子多想了。
长风不由得想到,曾经在桑丘府何等风光的二老爷一家,如今,也不过只剩下了几名庶出的公子小姐,而且目前来看,个个儿都是不堪大用!
长风将秘函直接送到了老太爷那里,如今因为病着,所以许多事务,都是在寝院直接处理的。
没多久,长风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公子还在对着那株桃树发呆。
“老太爷可有交待什么?”桑丘子睿并未回头,饶是长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可是内力明显高过长风的他,又怎会发现不了?
“回公子,老太爷说,一切都由公子作主。另外,最近安阳城越发地不像话了。他已经让人去请了刺史大人了。另外,还吩咐了老管家几句。”
“嗯。”桑丘子睿没有再多说什么,微微抬了头,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云浅夏,这会儿应该是到了允州了吧?”
长风一抬眸,“回公子,昨日得到的消息,说是今日应该会到允州。”
“嗯,告诉底下的人,无论是云小姐有什么需要,全力配合。见到她,就如同是见到了本公子。”
长风一惊,嘴巴微微张开,竟然是保持了片刻这样的动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怎么?有问题?”桑丘子睿转过身来,此时,恰逢一缕细风指过,他的一头银发,微微飘起,说不出的洒脱俊逸,气质高华!
饶是长风追随了公子多年,看到这样的公子,仍然是有些移不开眼的,如今再听到了公子质问,立马低了头,明白自己刚刚有些逾矩了。
“是,属下即刻去办。”
桑丘子睿清冷一笑,“云浅夏,你以为你离开了安阳,便可以躲得过我的眼睛了吗?我倒是要看看,除了我,这世上,还有何人配拥你入怀!”
话落,宽大的衣袖轻轻一挥,大步离去,身后桃树上,落下了薄薄一层的叶子,似乎是在倾诉着什么,又更像是在祭奠着什么。
宽大的城门口前几十米处,几辆马车停滞不前。
浅夏轻挑了帘子,看着那城门上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允州!
五年了,自己到底还是又回到了这里,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自己在允州,会不会再遇到可恨又可笑的那一家人呢?
几人都知道浅夏曾经在允许长大,对于这里既熟悉,又有些厌恶,所以,也没有人出声催促,倒是云长安,还是让云雷先带着牡丹去了不远处的一处庄子,将她安置在那里了。
等到云雷回来,他们仍然是停在了那里。
“妹妹,要不要进城?还是说,我们今日先在城外落脚?”
浅夏摇摇头,知道他们这是在担心自己,既然是来了允州,怕是难免会与某些让人厌恶的人碰上的。
“无妨。走吧。咱们云家,不是在允州城有一座别院么?正好再住进那里。”
“好。”
事实上,云长安早就派人送了消息过去,今日在城门口,已是有人侯在那里了。
时隔五年,再次住进了云家的别院,浅夏这一次的心情,显然是与上次,大不相同!
五年前那会儿,自己还是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才能彻底地与卢家断个干净,才能真正地拿回属于她们母女的一切!
五年后的今天,自己再回到了这里,已是心境大变!
一路顺畅,进了院子,浅夏顿时就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倒也不是觉得这里是云家的产业,才会如此。而是先前她和母亲云氏在此住过一阵子,这里的摆设器具,还是之前的那些,并未变过。
到处都是当初她们母女留下的痕迹,自然是会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更何况,留在这里伺候的下人,也还是当年的那一拨儿老人了,自然是更为亲切一些。
不过是才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浅夏便将允州的情形,大概弄了个明白。
允州城新任的刺史方亮,本就患有喘鸣之症,前些日子不知何故,竟然是越发地严重了起来。请了无数的名医前来看诊,始终无效。不仅仅是未见缓解,反倒是更重了一些。
这方刺史听闻云长安是玉离子神医的高徒,便修书一封到了京城本家儿,请本家儿的兄长,到云府去了一趟,刚好云苍璃也才回京城,这倒是正巧遇上了,所以,才会修书一封,让云长安来一趟允州。
对于云长安妹妹曾是允州少尹卢少华妻子之事,这方家岂能不知?如今那位云氏已是京城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亦是上将军夫人,皇上亲自下旨册封的正二品的诰命夫人,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慢待了云家之人的。
刺史府一收到消息,说是云家别院里已经是有人住了进去,亲眼瞧见了好几辆马车停在了门口,那方夫人是个性子急的,立马就让人上门去请。
方亮的嫡长子方桦一把就拦住了。
“母亲,云公子今日才刚刚到,总要容人家沐浴梳洗。长途跋涉,岂能不累?咱们既是有心求医,总要有些诚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