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倒是笑了,“原本让你去盗那阴阳盘,我心里便有些揪的慌,如今看来,到是歪打正着了。幸亏你去晚了一步,不然的话,怕是这会儿被皇甫定涛盯上的,就是我们了。而我们先前做的这一切努力。也就白费了。”
“妹妹,那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你也确定,躲在了暗处对皇甫家下手的,就是房家?”
浅夏点点头,“之前我还不敢肯定。可是这一次,偏偏房家的人抢在了云若谷的前头,盗走了阴阳盘,如果不是房家,暂时我还真想不出是哪一家了?”
“妹妹,既然是知道了是房家,可要我现在就去查有关房家的一切?”
“不急。房家既然也是名门世家,要查仔细,自然是有些麻烦。这样,二哥去查查房家的人物关系,最好是能列出单子来。三哥去查房家的所有产业,你们都切记,不必着急,一切都要在暗中进行。特别是一旦发现了还有其它人的介入,就立马退出来。千万不要与另外的人手碰到一起。”
“妹妹,那我呢?”云长安听到浅夏给他们都分了任务,唯有他自己不能出门,心里头,自然是有些着急了。
“大哥留在客栈,自然是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
“你列出方子,帮我配出几味药来。云风和云雷,你二人出去抓药,记得将方子弄散了,不能让人家看出来,你们要这些药何用。”
“是,小姐。”
云若谷深思了一下,总觉得这事情的前前后后还透着几分的古怪,“假的阴阳盘,这么说来,那个皇甫定涛,早就料到了会有人去他那里偷这样儿东西?”
浅夏点点头,“是呀,倒是我低估了他。不过,幸好是三哥去的晚了一步,不然的话,后果,怕是不堪设想了。”
“小夏,这件事情,我们既然是已经查到了房家的头上,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皇甫孝?”这才是云长安最担心的。毕竟他与父亲是故交,虽然交情算不得多深,可是能劳动到了浅夏亲自过来,显然父亲也还是很看重皇甫孝的。
“再缓缓吧。皇甫家多年来遭这诅咒的纠缠,而且名声急转直下,这个时候,如果让皇甫孝知道了这事情的背后,是房家的人在故意推动,说不定,就会出什么岔子了。万一他一小心说走了嘴,再传到了皇甫忠的耳朵里,那可就真的要打草惊蛇了。”
“不错!”云若谷也同意浅夏的说法,“而且,至少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那个皇甫定涛来此的目的。虽然当初皇甫大公子的事儿,与皇甫定涛无关,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他这次回到了凤城,就只是纯粹地为了看热闹的。”
“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才能想法子,将那阴阳盘给夺过来?”浅夏的眼神有些犀利,房家的人,世代书香,从未听说过出过什么奇人异士,那么,他们要这阴阳盘来做什么?
皇甫定涛要抢这阴阳盘,除了因为他是皇甫家嫡系一脉的子嗣外,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名秘术师,他自然是知道这阴阳盘还有着另外一重极为难得的功效。而房家,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浅夏的脑中一闪而过,她自己都被这个念头给惊得心底颤了颤,打了个激灵,便不敢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了。
“妹妹,据我的观察,皇甫定涛带的人手并不算是太多,想要动手强抢过来,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如此一来,难免就会将事情闹大,会不会反倒让皇甫定涛的身分给暴露了?”云若奇道。
“强抢自然是不可能的!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儿,我们自然是不能干的。不过,皇甫定涛要这样儿东西,我大概也猜到了他要做什么,而如此珍贵的东西,交给别人来护送,他自然是不会放心的。”
“妹妹的意思是,我们想要拿到阴阳盘,就一定是要跟皇甫定涛交手?”云长安紧了紧眉,有些不安道。
“哥哥放心。那阴阳盘,定然就藏在了皇甫定涛的身上。而他既然是来了凤城,又是有心看热闹,自然就不可能会不出来。想想当初他与皇甫玉在茶坊私会的事儿,想要将他引出来,似乎是也不那么困难。”
“藏在身上?这怎么可能?”
云长安头一个觉得有些不对劲,那阴阳盘可是比普通的盛菜用的盘子还要再深一些,怎么能藏在了自己的身上?那岂不是太明显了?
“哥哥,信我。接下来,我们便是要想个法子,让皇甫玉能出了皇甫府,再联络到皇甫定涛才是。”
“妹妹,想要皇甫玉走出内宅,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们如何能保证,这个节骨眼儿上,皇甫定涛会愿意见她呢?”
“这个嘛,就要看看那位皇甫玉够不够聪明了?”
两日后,浅夏的桌前,便摆上了厚厚的一摞消息。
所有关于房家的人物关系,产业盈亏状况等等,都是列述地详详细细。
浅夏一边看,一边在佩服着两位哥哥的本事,一边也在有些关疼地想着,这些名门旺族的人际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房家如今有两位嫡系一脉的子嗣在京为官,而且还都是做到了正四品的位置上,看来,这几年,房家可是没少为了他们俩砸银子,目的,自然也就是为了让他们俩在仕途上走地更稳、更快了。
最有趣的一件事是,浅夏在房家的这些消息当中,竟然是意外地发现了,这里头的一位看似不起眼的旁系的姑娘,竟然是远嫁到了紫夜,而且还是嫁人为妾。
十分不凑巧的是,这娶了房家庶女为妾的,竟然是姓梅!
梅家?紫夜京城的梅家?
会不会这么巧?
浅夏一时摸不清头绪,有些心烦地将那些纸张随手扔在了桌上,然后有些困乏地靠在了椅背上,罢罢地阖上了双眼,可是脑子里,还是自动地又浮出了先前自己看到的那些消息。
梅家?房家?皇甫家?
浅夏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轻叩着,事情似乎是越来越复杂了些。不过,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是遗漏了什么,只是,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