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穆流年从昨天晚上,接到了她的传书后,就一直在想的一个问题。所谓的秘术师,他是知道一些的,比如说,苍溟国的历代国师,都是有着常人所不及的一些特殊天赋的。
百余年前,苍溟国便有一位国师,是可以预见未来的。当然,他的那种预见,也只是一种通过了占卜,或者是其它的法子而得来的,并非是天生就有这种预知的能力。而且,他也不是什么事都能预见得到,只有一些大事,才能预知。
而浅夏,据他所知,虽然她的占卜能力一直不差,可是能准确地占卜出是何人要对林正阳下手,甚至是还能将时间推测地八九不离十,他总觉得有几分的玄乎!
这个世界的占卜之术,当真就有这般地灵验?不太可能吧!
穆流年对于浅夏修习的幻术,倒是可以理解几分,在他的那个世界里,也不过就是一种极为高超的催眠术罢了。只不过,浅夏竟然是还能将人深度催眠,甚至是可以抹掉一个人的记忆,这一点,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的。
当然,在他自己的前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一些比较离奇的事件,对此倒也不会太过排斥或否认。可是对于浅夏这一次能如此准确地判断出林正阳会出事,他是真的想要弄明白,到底是不是浅夏修习的另外一种秘术了。
浅夏抬眸,轻盈盈的眸子里,灵光闪烁着。
“元初,其实,想要推断出这一切,并不难。首先,我知道了当初指使红珠下毒的人,就是和宁长公主,而后来她在和韵长公主的宴会上,却是刻意地针对我,这一点,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嗯,这个和宁长公主,的确是心思狠了一些。”对于这一点,穆流年自然是知道的。
“元初,若说她曾指使红珠给我母亲下毒,只是因为嫉恨我母亲,那么,她又为何与我为难?是因为我是母亲的女儿,还是另有其它的缘由?再者,我昨晚用灵摆占卜,发现了林正阳近日会有一场不大不小的劫难,虽不至于送命,却也绝非是什么好事。”
浅夏说到这里,便收了声,反倒是唇角带笑地看着穆流年,似乎是等着看他的反应。
穆流年的眼睛微微一眯,云氏曾被投毒,浅夏被和宁长公主为难,虽然这手法做的隐晦,可是有心的人,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而偏偏浅夏又占卜出了林正阳有难,她的第一反应,怕是想到了那位和宁长公主的身上。
“浅浅,既便你占卜出了林正阳有劫,这第一怀疑的对象应该是和宁长公主,为何你却盯上了林少锋?”
浅夏轻轻一笑,宛若是阳光上娇美的花朵,一瞬间风华万千。
“元初,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这件事情的主谋就是林少锋吧?”
穆流年微微一怔,眸色微暗,“你让人去查了林少锋?”
“林少锋这几年来一直都与和宁长公主府的人有联系,而且,他堂堂国公府的二公子,竟然是与公主府的一名侍卫长交好,每隔一段时间,两人都会一起喝酒。你不觉得奇怪吗?”
穆流年的眉眼微紧,“他与公主府的人走的近,也属正常。毕竟那是皇室。而林少锋虽为国公府的二公子,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介官身,身上并无爵位,也没有什么太让人多心的。而且,林少锋此人好武,与皇家侍卫交好,也实属平常。”
“那他为何与和韵长公府的侍卫却是全无来往?甚至是连两位皇子身边的侍卫也都是没有什么往来?更有甚者,那长公主府的侍卫长,也不过就是一介武夫而已,一无谋略,二无才华,竟然是能入得了他二公子的眼?元初,你的这个理由,不觉得太过牵强了些么?”
穆流年恍然大悟,频频点头,“不错!原来是看起来很正常的理由,若是细细推敲,的确是让人生疑!浅浅,你说的对,这个林少锋与和宁长公府,怕是早有勾结了。”
“林正阳是林少康唯一的血脉,又是皇上亲自下旨册封的国公府世子,他的安危,在国公府里头,自然是倍受关注。国公府的小世子,岂是什么人都能接近得了的?而林少锋是林正阳的亲叔叔,他将林正阳带走,下人们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等到我母亲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怕早已寻不到人了。”
“浅浅,不得不说,你的推理能力,真不是一般的严谨。”穆流年笑着摇了摇头,赞赏之色,溢于言表,他穆流年此生能得浅夏这样的女子为伴,简直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如今的天气越发地冷了,真不知道,老国公爷,是不是还能挺得到年节之时了?”浅夏不理会他的夸赞,反倒是忧心忡忡道。
“你担心他?再怎么说,他也是当年害死吴梦娇的凶手之一,而且还纵容着吴梦言过了这么多年的名门夫人的日子,你竟然是对他心软了?”
浅夏摇摇头,脸色却是有些凝重,“对于他,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同情可言的。要怪,也是怪他自己识人不清,才会酿成了后来的惨剧!不过,我担心的是,他一旦死了,林少康手中的兵权,会不会被人觊觎?”
穆流年的眉心也是微紧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又松开,眸中闪过了一抹诡异的光茫,唇角一勾,笑道,“浅浅,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事关朝廷军务,你我都是插不上手的。”
浅夏抬眸看他,似笑非笑道,“我或许插不上手,可是你?只要是你想插手,自然是容易的多吧?”
穆流年的嘴角抽了抽,轻叹一声,“我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你!也罢,你就直接说,你想知道什么吧?”
嘴上这样说着,可是穆流年的心里头却是有那么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明明一开始是自己对浅夏有所好奇的,怎么到了现在,被问的那个人,倒成了自己了?
“元初,林少康不能丁忧,即便是他的父亲母亲都死了,他也不能丁忧。”
穆流年沉默了一下,然后伸手将浅夏带入了自己的怀里,任她半躺在了自己的胸前,略有些粗糙的指腹,在浅夏滑嫩柔软的柔荑上,来回地摩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