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如何就肯定是一位小姐出身呢?为何不能是杀手?”
“我虽未见过那位任小姐,可是能让桑丘子赫这样的人上心的,除了才智之外,怕就是整个人身上的气度,和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了。而气质这种东西,可不是谁的身上都会有的。若是单单只一名杀手,如何能成功地顶替了任玉娇数年?”
这话说的有道理!
“各行各业,做什么的,就是做什么的,骗人一时还好,若是长久骗下去,可就委实不易了。杀手的气质太过冷硬阴戾,若是长久与人相处,难免不会露出破绽。而若是一些其它的穷苦出身,这一身的气质,也是练不出来的。妹妹果然是心思细腻,你放心,我即刻就去让人细查。”
浅夏一直是未曾完全放松下来的脸上,此刻,终于是会心一笑!
“梅家,果然是比我想像中的,要更为厉害呢!深藏不露呀!”
对于长寿宫走水之事,皇上的处置,也不过就是杖杀了十余名宫人,再贬谪了几十名宫里的小头头儿,看似就如此云淡风轻地过去了。可是实际上,众人的心里头都明白。
这是皇后与梅妃,已经正式将暗斗摆到了明面儿上了!
梅家竟然是在两年前就将这家产业给转了出去,为何之前没有任何的风声?
还有,那么这两年来,这些产业赚到的银子,真的就成了别人的?
浅夏心里头明白,不过就是梅家的人,钻了一个空子罢了!而桑丘家经此一事,反倒是更为警醒了一些,不意外地,要对京城的族系,进行一番清洗了。
桑丘烈是桑丘家在京城的支柱性人物,他本是桑丘家的旁系,自幼丧父,然后被桑丘老太爷,也就是当年的静国公,抱养到了他的名下,如此,便成了桑丘一族的嫡系血脉了。
这也是为何当初老太爷将几乎全部嫡系的族人都撤回到了安阳,却独留了桑丘烈在京城的重要原因。
浅夏甚至是一度怀疑,这位桑丘老太爷,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好了这个算盘?不然的话,为什么偏偏是桑丘烈这样一个过继过来的人,留在了京城?
因为并非是桑丘老太爷所出,且被抱过来时,已是将近十岁了,所以,他对静国公府的感情就不会特别深?也更让皇上放心?
又或者,是为了避免他参与到了家族的内斗之中?以为桑丘家在京城保存实力?
无论怎么说,这一次的长寿宫走水事件,在多年后的众人来看,就像是一根导火索,将两位皇子对太子之位的争夺,彻底激化了。也让两大家族,开始了极其惨烈的争夺!
就在一切看似归于平静的同时,梅家长子,再次传出了病重的消息。
梅千洛被接回到了梅府休养,外人前来探视,也是大部分被挡了下来,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名族亲,或者是无法推拒的高门,才能进去探视。
一时间,梅家大公子的病情,倒是引起了梁城的众多关注。
大部分的人认知是,既然是连穆世子这样的奇症,都能恢复无恙,想必梅大公子的病情不至于比他的更为严重吧?
事实上,梅千洛的身体虽然是有些偏弱,却也不至于是太过弱不禁风,虽然习武不多,可也是勉强能练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的。
浅夏对于梅家的反应,自然是有些好奇,之前,穆流年可以曾在护国寺上亲见过这位大公子,根本就是无碍的,怎么可能会突然病重地起不来床了?
先后派出了几拨人手过去打探,都是一无所获。
浅夏顿时对于这位梅大公子的病,就更为生疑了。
很快,云若谷便兴冲冲地进了后院儿,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说,浅夏则是微挑了挑眉,果然是与她所料无异呢!
“妹妹,你早就料到了这位梅公子根本就没事,只是梅远尧故意为之的?”
“看来,十有八九,是梅千洛与桑丘凤相恋之事被撞破了。两家可是死敌呢。”浅夏无限唏嘘道,“实在是难以想像,在这样的家世里头,竟然是还有着这样的一份恋情,不知是幸,亦或是不幸。”
“梅千洛也算是个才子了。只是可惜了他的身体,不过,虽不至于长岁百岁,可是活到五六十岁,还是问题不太大的,只是中间,难免会离不了一些药材罢了。”云若谷轻轻地摇摇头,显然也是对这两人的事,有些同情了。
对此,浅夏也只有轻摇了摇头,但凡名门世家,皆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梅千洛的身子不争气,按理他这会儿早就是妻儿环绕了。又何故会等到了现在?
如此,浅夏突然想到,只怕之前以身体虚弱为由而拒绝成婚,也都是借口吧?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桑丘凤。
这样的一对苦命鸳鸯,只怕结局,早已是注定了的。
梅家不可能会答应让梅千洛娶了桑丘凤,而桑丘家族,更不可能将嫡系的女儿嫁入梅家,两家刀剑相向,如此,岂非是将桑丘凤的命,给推上了悬崖?
不过短短几日之后,便有传,梅千洛身体康愈,已无大碍,更有甚者,梅夫人竟然会还亲自找了人说和,欲与刘府结亲。
刘府?
浅夏的心思一动,莫不是左相府刘清柯的女儿,刘如玉?
不过,再一想,似乎是不对,刘清柯与梅远尧,一左一右,为文官之首,如此,便是皇上,也不可能会允许他们两家结亲的。而皇上既然是敢让梅远尧为右相,那么,左相的人选,势必就是与他不合之人才对!
那又是哪一个刘府?
云若奇将探听来的消息往桌上一扔,“是吏部尚书刘清河的女儿,刘婉婷。”
浅夏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是由原来的允州刺史提上来的那个刘清河?”
“正是他。说起来,你与这位刘小姐,还曾是有着姐妹情谊呢。”
“既是如此,我回京多时,为何却从未见过她?包括上次和韵长公主府的宴会,也未曾见她参加?”
“听闻是刘夫人一直缠绵病榻,她这个嫡亲的女儿,自然是要在床前尽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