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这一嫁入长平王府,将来与宫里头打交道的地方,只怕就要多起来了。她的规矩礼仪学的不错,还要多亏了大嫂的教导了。”云氏对程氏,是真心的感激!
云府为她准备了那么丰厚的嫁妆不说,平日里,程氏对浅夏也是极力地维护,特别是于礼仪上头,可是没少费心。若不是真的喜欢这个丫头,她怎么可能会对这孩子如此上心?
程氏笑得一脸欣慰,拍拍她的手,“说起来,当初你大哥说要将她改姓云的时候,我还真是高兴。以为是要过继到我们名下了。可是谁知道,竟然不过是让她随了你的姓,却不肯改口唤我一声娘。你都不知道我心里可是嫉妒着你呢!”
云氏被她这么一说,当即又失笑道,“大嫂,多谢了。”
“一家人说两家话,若是让你大哥听到了,只怕是要训斥你几句了。小夏虽然是没能改口,可我也是拿她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了。谁让我福薄,只得了这么三个儿子?”
两人说话间,送亲的队伍起身,看着那大红色的轿子微微颤着,云氏的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有些酸酸的,又有些欢喜。觉得自己刚刚有了一种自家有女初长大的感觉,想不到,这么快就嫁人了。现在她终于能体会,当年她出嫁时,老夫人的心思了。
穆流年早料到了会有人对他们的这场婚事,横加阻拦。昨天晚上,便收到了消息,先后发现了三拨儿人马意欲通过各种方法来破坏他们的大婚。
其中有一法子,便是让人再抬了一顶与今日浅夏所乘坐的轿子一模一样的,然后想要趁乱将真的换走。
不过,此法在今日看到了穆流年的手段后,显然是没有一丁点儿的用武之地了。
原本穆流年没有想过要将他的大婚弄得如此严肃的,可是没办法,谁让某些人就是不肯死心呢?
昨天晚上,穆流年就命人将他今日的计划给浅夏这里送了过来。而浅夏只回了他四个字,‘平安即可’。
这也就是说,今日是他们的大婚,一切顺利即可,没有必要揪着一些小辫子,今日动手。大婚之喜,若是沾上了血气,可是有些不太吉利的。
这样的回话,倒是让穆流年兴奋了好半天!
浅夏行事向来不是一个有忌讳的,而且像是这等的吉利不祥之说,也是从来不信的。可是却偏偏对于今日大婚,竟然是刻意提醒了他,可见她对这场婚事,也是抱有很大的期待的。
如此,想要完全的避免在路上的麻烦,穆流年思索再三,又与父亲商议过后,便直接下令调动了长平王府的亲兵。如此,才有了今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奇观了!
便是皇上大婚,只怕这戒备,也不过如此吧。
对穆流年而言,顺利地娶到浅夏才是他的主要目的,其它的,无论是暴露了自己的长处也好,还是将自己的弱点公之于众也好,都不重要!
最最重要的是,他相信,浅夏虽然没有武功,却绝对不是那等真正的弱女子,可以任人宰杀!
浅夏的聪明才智,怕是大多数的男子都不及她,更何况,她还有着一身傲人的秘术!
穆流年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一身的武功在身,就一定是强者了。
古往今来,文人帝王大有人在,他们虽然没有武功,且无战功在身,可是他们却能将整个国家都治理地非常好!所以说,单凭武力来论强弱,实在是有些太幼稚了。
他虽然没有见识过浅夏对于清醒的人是如何催眠的,不过他相信,她的本事,绝对是超乎人们的想象!
事实上,穆流年始终是认为浅夏对于如何自保的问题上,一直都是很隐晦的。而她真正的本事,似乎是并未真正的显露出来。这一点,倒是让穆流年颇为满意,至少,他的浅浅,懂得如何真正的自保。
只有知道隐匿自己的长处的人,才更加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很显然,浅夏就是这样一种人。
穆流年虽然之前曾受着巨毒的折磨,可是不代表他对长平王府的势力没有接触。
恰恰相反,他当年才多大,便创立了夜煞?
再者,长平王心里,自始至终所承认的穆家继承人,也就只有穆流年一个。自小,他所接受的教育和各种训练,就与其它人不同。这一点,从穆流年的身手上,也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长平王府的其它两名公子,也是会武的,可是这身手,与穆流年比起来,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儿了。
因为穆流年下令全力戒备,那些意图扰乱这场婚事的人,到底也是没敢下手。
眼看着新郎和新娘就要到长平王府的门口了,不远处的茶楼内,一道白色的身影,则是浑身戾气地看着底下的一切。
那张扬喜庆的大红色,此时看在了他的眼里,却是分外地刺目灼心。
手越收越紧,青色的脉络,越来越清晰,终于,随着一声脆响,手中雪白色的瓷杯应声而碎!
身后跟着的长风,瞳孔跟着一缩,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由心底开始慢慢地滋生了起来。
“好!很好!穆流年,不要以为成了亲,我就拿你无可奈何了。现在浅夏嫁给了你,不代表将来我就得不到她。我既然是能让你死一生,就能让你死第二次。”
长风的一颗心直接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如今两家是合作的关系,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打破的!
这也是为何今日看到了如此严密的护卫后,为何公子下令终止计划的重要原因。
一旦公子下令出手,那么依着长平王府的本事,迟早是要查到了桑丘家的头上,如此一来,那么两家的关系势必恶化,也就等于是公子亲手将长平王府给推了出去。
五十万大军的兵权,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此时,端坐在了花轿里的浅夏,则是静静地垂下了眼睑,眉梢间,闪过了一抹淡淡地不屑和轻蔑。
高马上的穆流年,则是向自己一侧轻轻地抛了个眼神过去,眸底的笑意中,不乏示威和挑衅,而就是这么一刹那,二楼上的桑丘子睿,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