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回王爷,不好了!”不待下人回答王妃,便见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许是忘了门口的门槛,一进门的同时,便直接跌了一跤。
“王爷,二公子出事了。王爷,您快去看看吧。”
长平王的眉毛一挑,几乎是立刻,眼神就投向了穆流年。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本王与世子,马上就到。”
“是,王爷。”
浅夏与王妃对视一眼,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花厅,她们现在,也只能在这儿坐着等了。
“青姑姑,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到底也是顶着我们穆家的二公子头衔的,别再让人以为是我们虐待了他。”
“是,王妃。”
王妃的话音刚落,便又听到了院子里似乎发生了打斗声。
三七和妖月反应最快,一个去了屋外查看,一个则是全神戒备,看着几个窗子的方向。
三七出去了好一会儿才进来,直到她进来,外面的打斗声,似乎是才停了下来。
“回王妃,世子妃,是有一名女子,身上带着血迹,还将三公子给挟持了。因为王爷和世子爷都去了二公子的院子,底下的人,怕伤了三公子,不好交待,所以,便自做主张,将那名女子放走了。”
长平王妃一惊,“你说那名女子会武?身还有血迹?”
“回王妃,正是。”
浅夏听罢,则是眉眼稍动,这一切怎么就这么巧合呢?正好王爷与世子才去了二公子那里,这边儿外头就出现了劫持三公子的事?
怎么就觉得这像是一个局呢?
晚上,浅夏一边喝着穆流年亲手为她热的牛乳,一边静静地听着他的这个安排,心里头对他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来,还真是有些意外。
原来,穆焕青前几日,与几位友人上街,许是服食了五石散的缘故,在与街边的一位小商贩发生了几句口角之后,看到了人家的妻子生得貌美,便要强行抢过来。
光天化日之下,自然是有人劝阻,听说最终还惊动了城内的指挥使。穆焕青虽然没有得逞,可是听说,他让人将那家的男人,给打地不轻。
而且还放下了话,说是他想要的,早晚都是要得到的。
于是,次日一早,这一家人,便消失在了京城。
是搬走了,还是被人给谋害了,似乎是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毕竟不过就是一介小平头儿百姓,哪里的官府会太过在意了?
而就在今日,穆焕青身边的小厮证实,将穆焕青给阉了的,就是那位小娘子。
没错儿!
穆焕青之所以会叫得那么凄惨,就是因为他被人给阉了。
也是他太过大意,以为这里是王府,便不会有人对他做什么,所以,没有注意到,那位小娘子的头上,竟然是藏了一个做工精致的短匕。
杀人或许困难一些,可若是想要切割些什么东西,应该还不算是太难。
于是,女子成功得手了。
浅夏将手中的碗递了过去,三七接过,悄然退下。
穆流年则是很狗腿地拿了一方才拧好的湿帕子过来,浅夏擦拭了一番之后,看向他的眼神里,则是有几分的揶揄,“元初,你别告诉我,你要告诉我的,也是这套说辞。”
穆流年嘿嘿一笑,乐了。
“这可是那么多人亲眼见到的。与我有什么关系?”穆流年有些无赖道,“不过,那名小娘子,身手自然是不可能就这样简单就对了。反正当时屋子里也只有他们两个在,她是如何动的手,那个穆焕青当时意识又是否清醒,谁知道呢?”
浅夏的眼睛微眯,“这么说来,她的确是你的人了?”
这一次,穆流年没有否认。
“我不会让自己的属下去吃这种亏。倒是穆焕青,我哪里知道他这么早就撞了过来?本来,我还想要再拖上些时日呢。只能说是他自己命不好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样的法子竟然也能想得出来?”
穆流年挑挑眉,有些无辜道,“我这不也是没法子嘛。主要是我还不想就让他这么死了。可是他一天不死,只怕宫里头那位就会不死心,想要将他给弄回到自己身边去。或者是再给他派一批暗卫过来,在我们长平王府里头闹腾一番。你也知道,如今我们的日子表面上平静,实际上却是难过地很。我们总不能腹背受敌吧?”
“所以?”浅夏也学着他的样子,挑挑眉,眼睛瞪得大大的,唇角的笑也弥漫地柔柔的。
“既然他不能死,那么能让那位彻底地绝了这份儿心思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呵!说起来,他当年不是心狠么?能让我自小便中了毒,目的还不是一样?不就是为了让我父王绝后?如今,我还没对他下手呢,只是他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来绝了后,相信,他还不至于连这点儿打击也受不了的。”
浅夏的眉心微拧,“可是元初,你就没有想过,这么做,若是激怒了他?”
“放心!他若是有法子,也不会等到现在了。而且,现在他自己的事情都还忙不过来呢,哪儿有心思来琢磨我们?”
浅夏想想倒也是。
这会儿只怕皇上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让自己不会大权旁落,不会让二皇子一人独大吧?
不得不说,身为上位者,他要忧虑的事情,还真是多!
最主要的是,皇上现在还不算是垂垂老矣,如此,自然是不愿意自己手中的权势有人觊觎。不过,他自己当年也是从皇子的身分上走过来的,他早晚是要死的,手中的权力也迟早是要交出去的,何必如此执着呢?
突然,浅夏的脑中灵光一闪,有些不可思议道,“难道说,在皇上的心中,早已有了合适的继承人,而这个人显然不是二皇子,所以,皇上才会焦头烂额?”
穆流年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揽住了她的肩,“我的浅浅果然聪明!不错,一开始,我与父王也没有看明白皇上的意思。既然是如此宠爱大皇子的话,那就不该总是时时处处地来刻意表现,更不会将大皇子及梅家给纵得有些没边儿了。所以,我与父王才将视线,再移到了皇上的内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