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
穆流年也觉得有些头疼。
如果不是因为长平王府人口还简单一些,只怕皇上非得利用这些人的贪心将长平王府给搅个天翻地覆不可。
如今林少康虽然是定国公了,可是林正阳还太小,而林家的另外三位爷,哪个也不像是吃素的。特别是那个林少锋,这一次的事情,分明就有他的份在里头,只是不知道他的主子,到底是谁?
“算了,先睡吧。至少现在皇上还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真正让穆流年头疼的是,在次日他被皇上下旨召进宫后才知道,原来苍溟使团是为了后头边贸的往来与紫夜谈判的。
现在,对方的公主看中了穆流年,想要下嫁于他,皇上为了两国的边贸,自然是有意成全了。
在所有人看来,与苍溟结亲有益无弊。再则,穆流年非亲王世子,能娶得异国公主,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断没有不应之说。
穆流年一听完,脸都要绿了!
真以为他的性子是泥捏的?自己成亲才多久,竟然就要给自己添堵了?什么两国联姻?在他看来,这一切分明就是皇上故意的!
穆流年当场拒绝!
“皇上,微臣成亲才几个月,这个时候,您要让微臣再纳苍溟公主,微臣实在是觉得对不起发妻。况且,按照皇上的说法,要让惜月公主为正妻,而臣原本的妻子,却要做平妻,请恕臣不能从命。”
大殿内还有数名大臣在,皇上的面子就这样被他给拂了,心里头自然是不痛快,沉着脸道,“穆流年,你不要以为朕宠着你,就可以由着你胡来!你胆敢抗旨?”
穆流年丝毫不惧,抬头与皇上四目相对,“皇上,微臣不解。微臣早已有了妻室,您却为何一定要拆散我们夫妻?再者,您说是惜月公主看中了微臣,那是不是说,我紫夜的臣民,无论她看中了谁,谁就得停妻再娶?那我紫夜的人伦何在?情义何在?”
方乔生听罢,虽然觉得穆流年说地重了一些,不过,这道理也的确如此。
“皇上,穆世子所言也不无道理。我堂堂紫夜,总不能由着她一介异国公主胡来吧?若是她看中了我们的太子,那岂非是还要成为了我紫夜的太子妃?”
皇上的脸再沉了沉。
刘相似乎也觉得不妥,“皇上,关于婚事,或许还可以再商量。而且,既然对方的八皇子口口声声说他们是有诚意的,那又何必以婚事束人?再则说了,穆世子的妻子进门时日尚短,而且也多次听闻她是一位贤妻孝媳,无缘无故,就贬了她的身分,实在是难以让臣民们信服。”
穆流年趁此道,“刘相所言正是。皇上,只怕臣若是答应了您的要求,那么,臣便成了那攀龙附凤之人,有了惜月公主,便弃了自己的发妻,微臣的声名何在?”
这下子,皇上就算是有火儿,也没法发了。
人家把话都说成这样了,你还能怎么办?
“也罢,此事,容后再议。”
“谢皇上。”
穆流年从宫里出来,却没有急着回府,而是直接去了驿站。
八皇子听闻他来了,带着惜月公主便一同到大厅相迎。
“原来是穆世子,不知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听闻八皇子曾向我皇提出了联姻?在下不才,特意过来与八皇子探讨一二的。”
“穆世子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八皇子说着,还看了一旁的公主一眼。
惜月公主早已面色羞红,只敢偶尔偷偷地瞥一眼穆流年,哪里还敢再光明正大地看他?
“可否请公主暂且回避?”
八皇子使了个眼色,惜月公主莲步轻移,而穆流年的眼睛,则是自始至终未曾看过她。
“不知穆世子的意思是?”八皇子脸上端着笑,只是那笑里头有几分真,就难说了。
“八皇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本世子是不可能会迎娶惜月公主的。换句话说,本世子的妻子只有可能是云浅夏一人。其它人,便是做妾,本世子也不屑多看一眼的。”
八皇子倒也不恼,反倒是笑得更深了一些,“想不到,穆世子还是一名痴情之人。”
“不敢当!想必八皇子也听说了,本世子的命,还是多亏了娘子才救了回来。李世子若是果真停妻再娶,岂非与畜牲无异?八皇子有意与我紫夜交好,这是好事。只是,在下不明白的是为何八皇子会选中了在下?”
“穆世子对妻子一片痴情,让本宫感动不已呀。这所谓的婚事,自然也要你情我愿方可。若是你没有娶妻,或许本宫可以请了贵国的皇帝陛下直接下旨赐婚。可是如今你既然有了妻子,本宫自然是就不会再如此。棒打鸳鸯的事儿,本宫也是做不来的。”
穆流年的眸光微闪,这话听着不错,只是怎么就觉得有些怪呢?
“也罢,此事,本宫会跟皇上说明,你且放心,本宫不是喜欢强人所难之人。其实,原本这桩婚事,也并非是本宫提出来的。”
穆流年的眼皮微抬,合着这意思就是说,这桩婚事,还是皇上的意思?
穆流年不动声色地又与他交谈了几句,然后又再三地表示了感谢,并相约次日一起到永泰楼小聚,八皇子自然是十分高兴。
穆流年一走,八皇子脸上的笑便渐渐地淡去,头微微一侧,“出来吧。”
皇甫定涛从一侧出来,表情有些不悦。
“你的法子,显然是并不奏效,拉拢穆流年,联姻的手段却只能将其推得更远。定远,这件事情,你就暂时不要插手了,本宫会想办法的。”
“是,殿下。”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本宫与妹妹再说会儿话。”
“是,殿下,微臣告退。”
又站了一会儿,八皇子才抬腿往后堂走去。
“李定远这小子打的倒是好主意,我看他分明就是知道人家夫妻恩爱却偏要让我们去撞这面墙,不过,他应该是没有想到,穆流年会拒绝地如此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