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年的眼神微闪了一下,“大过年的,提她做什么?没的倒是坏了气氛,再惹人生气。”
“我只是好奇,安宁公主那样柔弱温婉的一个女子,是如何将人给带走的?还是说,安宁公主手底下,竟然也有一些很厉害的手下?”
“她是公主,只要是她一句话,想要讨好她的人,自然是大有人在。浅浅,你该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个。”
“呃?”浅夏一愣,“那是哪个?”
“你忘了,我们之前查到过,与卢浅笑来往甚密的是颂宝郡主。如今没有了颂宝郡主,那么,安宁公主又是如何得知了卢浅笑这号人物的存在的?还有,她是如何得知卢浅笑在京城的准确住处的?我可不认为,这些都是颂宝郡主告诉她的。”
浅夏点点头,“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此事的确是透着几分的古怪。安宁公主是如何得知卢浅笑人在京城的?还有,今日穆家的两位老夫人,又是如何得知了卢浅笑被人带入了醉烟阁的?这里头,如果说没有人串联着,那定然是不可能的。那两位老夫人显然是没有资格进宫去觐见公主的。还有,你倒是提醒了我,事实上,无论卢浅笑现在到底是不是在醉烟阁,一旦查实了她已非处子之身,只怕都会有可能被人大加利用。”
穆流年见她这会儿有了精神,总算是又想到了这一层,微点了点头。
“元初,卢浅笑现在是被你的人给藏起来了吧?她绝对不能再出现了。尤其是在京城,否则,一旦被人找到,到时候定然是会再借着那两位老夫人先前挖的坑,继续被人利用了。如此,倒霉的不仅仅是卢浅笑,还有我!”
“浅浅放心,人我已经藏好了,肯定不会让他们找到的。今天是初一,你才在府中发了火,这会儿气也顺了,东西也吃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回王府了?”
“元初,你是如何查到了安宁公主的头上的?”
穆流年也不再瞒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地讲了一遍。
原来,在穆流年一收到了青龙送来的消息,说是卢浅笑失踪以后,便感觉到情况不妙,总觉得有人会利用这个卢浅笑大做文章。只是到底会如何利用她,他也一直是猜不透。
所以,他与云府、七星门的人火速地派人寻找,只是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是蠢地直接将人给送到了醉烟阁。也就等于是送到了穆流年的手上。
穆流年的人发现的时候,立马就将人收留,然后再火速地通知了主子。
彼时,卢浅笑还是处于了昏迷状态,而且还有些衣衫不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给非礼过了。
穆流年得知了消息之后,又让楼里头有经验的婆子给她验了身,证明她早就非清白的姑娘了,穆流年便将她直接就带去了一处地牢。
与此同时,穆流年的人,自然也将送卢浅笑过来的人给盯上了,几番跟踪试探,这才查到了安宁公主身边的一位嬷嬷的身上。
而穆流年再三地审问了卢浅笑之后,也终于确定,卢浅笑与安宁公主素未谋面,更谈不上是得罪过她了。
有了这样的消息,穆流年就只是将消息暂且压下,以静制动,他倒是要看看,安宁公主,到底想要做什么?
没想到,她竟然是能想出了这样阴毒的法子,利用早已失了清白的卢浅笑,来羞辱浅夏,暗示她根本就是没有资格成为长平王府的世子妃。
而且,一旦卢浅笑的事情被人刻意闹大,再经过有心人的煽动,那么,事情极有可能会朝着更糟的一面发展。
浅夏听得瞪大了眼睛,“更糟?还能有多糟?”
心底隐隐不好的预感,让浅夏清楚地感受到了危机的逼近。
穆流年挑了挑眉梢,就算是再残忍,现在,也必须要让浅夏明白事情的整个始末。
“安宁公主还买通了一些人,准备配合那两位穆家的老夫人在外头散布谣言。只不过,她的人没有等到他们想要的结果,所以,这谣言,目前为止,也就没有散出去。估计这会儿,安宁公主正在宫里大发脾气呢。”
“什么谣言?”
穆流年看着她的眼睛,缓声道,“自然是与你当年离开卢府有关的一些流言,她是准备将当年的一切,全部反转。换言之,当年明明不对的人是卢少华,可若是她的计谋得逞,那么,梁城将会迅速地蹿升出一股新的流言,那就是你的母亲云氏与林少康有私情在先,而后被卢少华发现,才会发生了后面一连串的事情。”
看到浅夏的脸色微变,穆流年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将这些也说出来了,如今竟是刺激到了她,真是有些懊恼了。
轻轻地将她搂在了怀里,“好在我们的人发现了,直接就将安宁公主的计谋扼杀在了摇篮里,你不必担心了。”
浅夏的身子微颤,好一会儿才颤声道,“元初,如此说来,安宁公主的这个计策,怕是不单单只是冲着我来的,还有母亲和定国公府!”
穆流年搂着她的手微紧了紧,“不错,这幕后之人的计策之高明,让人始料未及。不过,好在我的人一直在盯着卢浅笑,及时地发现了她的失踪。再加上顺藤摸瓜,查到了安宁公主那里。所以,这一次,不管她是不是公主,我都不可能会放过她。”
浅夏没有想到,这次的卢浅笑事件,她们竟然是在背后设计了这么多?
如此看来,那么这件事情的幕后主谋,就一定不仅仅只是一个安宁公主了?
浅夏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回想着有关卢浅笑进京后的一切,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操控着卢浅笑?又是什么人在背后算计了这一切?
一想到了定国公府的那个秘密,浅夏的眸光乍寒!
毁了卢浅笑的名声,再借此而在梁城大肆渲染了当初在允州母亲与卢少华和离之事,如此大费周章,难不成就是为了定国公府的那半枚令牌?
可是即便如此,林少康与母亲也未必就会认输,那人想要得到令牌,显然还是要再使些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