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然也说不出来,那就只能说明是皇上臆测了。既然如此,还请皇上下旨,送臣妇出宫吧。”
“朕刚刚说的话,难道你都没有听到吗?云浅夏,既然进来了,你就休想再出去。你若是能助朕一臂之力,将来,朕自然是会考虑给你一个不错的身分,妃、贵妃,随你挑选,朕绝不吝啬。”
“呵呵。”浅夏这一次笑得有些讽刺,“皇上,我是穆流年的妻子,我有正妻不做,偏偏跑到您这后花园儿里给您做小?您觉得我傻,还是缺心眼儿,分不清孰重孰轻?”
“你?”肖云放几乎就被她这话给气得晕过去了,他堂堂帝王的妃子,在她云浅夏的眼里,竟然是不过一介小妾?
那能一样么?皇宫里的妃子可都是有品级的,这能一样么?
肖云放几乎就是咬着牙道,“云浅夏,你果然是不知好歹。”
“皇上过奖了。比起皇上的肆意妄为,我可是已经安分多了。你身为帝王,不思如何理顺朝政,给紫夜百姓带来安康富庶,却是一心只想着逼迫忠良,肖云放,你的良心何在!”
肖云放显然是没有想到云浅夏竟然是还有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竟然是敢对他大呼小叫,甚至是直呼他的名讳,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皇上,你今日将我困于此处,当真就只是为了将我留下?你以后我是三岁的小孩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真正想做的,不就是让桑丘子睿和穆流年反目为仇?”
肖云放的脸色微僵,嘴唇轻轻动了一下,却似乎是找不出理由来辩驳她的话。
“皇上,别忘了现在的这个位置,你是如何做上去的。没有桑丘子睿,焉有你的今日?若是没有我长平王府对你的鼎力相助,你以为你还能身着龙袍,在此对我耀武扬威?”
肖云放的一张脸此刻已是阴寒至极,好看的龙目之中,则是寒气逼人,几乎就是要将眼前的女子,直接给冻成了冰人一般。
“云浅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此胆大妄言,你就不怕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呵!就凭你?想杀我你还不够这个资格。当初先皇费了多大的心思,都没能取了我的性命,你又凭什么?凭着在你背后帮你出谋划策的那几位谋士,还是你之前私自藏在了皇子府内的秘术师?”
此话一出,肖云放的脸色彻底变了,不止阴寒,还多了几分的灰白。
募地,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位云浅夏,似乎是太过大意了。怎么突然心底就涌上来了一股子寒气,面前的女子,似乎是在渐渐地变得可怕了起来。
肖云放多年在这宫中明争暗斗,对于危险的逼近,自然是十分的敏感。
此时,他就突然有了这样的一种感觉,眼前的女人,似乎是他这一生中所遇到的,最为危险的一个!
肖云放从来没有想到过,他身为一介帝王,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而且这种狼狈,还是拜他的好表哥所赐!
可是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却是不记得了。看着身边躺着的这位宫人,肖云放的心里蹭蹭地冒火,嗖地一下子,就有了一股子想杀人的冲动。
肖云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下了令,让人将云浅夏一行人给送出了宫,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脸愤怒的二表哥。
等到他后来将侍卫叫进来,也确认,桑丘子睿的确是来过,肖云放再一想到自己做下的这等糊涂事,自然就迁怒到了桑丘子睿的身上。
那名刚刚被他宠幸过的宫人,许是被皇上身上的肃杀之气给惊醒了,强忍了下身的疼痛,快速地给自己套上了几件儿衣裳后,就蜷缩在了一角,眼泪汪汪的模样,倒是让人能生出几分的怜惜来。
肖云放看着这名宫人,强迫自己慢慢地冷静下来,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的。
自己到底是跟云浅夏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
肖云放左手用力地摁着自己的额头,这会儿脑子还是有些闷闷的,想到了这屋子里的诡异,他进来的时候,记得云浅夏的两名侍女都中了软筋散,根本就不可能对自己做什么的。难道?
“来人,着太医过来将这里的香炉仔细查验。”
“是,皇上。”
很快,太医院给出的结论,就是这香炉里被人用了一些催情香,虽然量不大,可是还混合着一种可以使人精神亢奋的特殊香料,来自北漠。
那名宫女一听,立马就抖着身子,摇着头,“皇上,奴婢没有。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您下药呀。皇上明查!是您将奴婢宣进来的,门外的几位公公和侍卫可以作证。”
肖云放刚刚升藤起来的杀意,又快速地止住了。
自己初登大宝,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宜再多生事端,至于这名小宫女,随意给她一个封号就是。
肖云放衣着整齐地出了洛华殿,在廊下站着,看着这里五颜六色的花卉,却是莫名地生出了一股子烦闷。眉头锁地紧紧地,几乎就是再也舒展不开的样子。
“怎么回事?桑丘子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回皇上,桑丘公子手执太后所赐的令牌,进去不多时,就将世子妃等人带走了。皇上您自己忘了?”那名小太监说完,抬头对上了皇上冷冷的眼神,吓得立马脖子一缩,又战战兢兢道,“回皇上,当时这殿门打开,您还笑着说,改日要去安阳城看望桑丘公子,请他喝酒呢。”
“朕说了?”肖云放一怔,自己竟然还说了这等话?而且刚刚小太监说地明白,自己还是笑着说的。可是为何自己竟然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