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谷抬眸看他,唇角还挂了一丝笑意。
穆流年与其视线相对,低声道,“先将他藏匿那些金银的地点给找出来,当然,除了现银之外,他定然是还藏有大量的银票。将这些,都火速地找到,然后再派人飞速地将银票给兑现了,我们的军费,可是就有着落了。”
“若是偷了他的银子,他不得疯了?”
“对!他一定会又急又气!疯倒是不至于,不过,定然是会气得生下一场大病才对。这个时候,他病倒了,辽城的具体事务,要由何人来接手?”
“高明!”云若奇一拍大腿,满脸的兴奋,“这银子本就是来路不正,就算是丢了,他也不可能会声张,所以,只能是吃了这样的一个哑巴亏。而且,还能让这狗官重病一场,不错。”
“接下来,问题就来了。我们不仅仅是要盗取他的银子,还要想办法,将他的粮仓给折腾空了。要知道,我们得先做准备,万一哪日朝廷不给我们给养了,我们不是都得去喝西北风了?”
“有道理。若是果真有了战事,打的就是粮草和银子。妹夫这话对极。”云若谷点点头,虽然他们之前也一直在暗地里做着准备,可是不代表了他们会嫌这等必备的东西多。
“若谷,我们的粮仓建在何处了?”
云若谷一抬头,轻笑一声,“妹夫叫我什么?”
穆流年表情一滞,然后双眸似乎是带了几分的火焰,不过,才燃烧了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熄灭了,微垂了眼睑,然后几乎就是咬着牙道,“二哥!”
云若谷颇为受用地点了点头,“我们的粮仓,建在地下。按你之前给我的图纸建造的,丝毫不差,回头得空了,你可以去看看。”
“二哥,你说的地下粮仓,该不会就在我们的脚底下吧?”云若奇微惊,他怎么不知道,二哥和穆世子什么时候达成了这种秘密勾当?
云若奇突然就有了一种委屈,怎么他们两个一起玩儿这等刺激的事,却不叫上自己?难道自己看上去很笨?还是说,自己是个不靠谱的?
“三弟,此事甚为机密,不可乱说。”
云若奇有些不悦地别开了脸,“你们原本也没叫上我呀!”
“三弟,当时你不在辽城,如何知会你?难不成,似这等隐密的事情,我还派人专程给你送封书信?”
云若奇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也对,他才来了辽城几天呀。想来,这粮仓的事儿,他们去年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云若奇的脑子突然一闪,“不对呀!这么说来,当时妹妹还处在昏迷之中,你们就已经?”
穆流年点点头,“不错。我就是不想让浅浅再经历一次这样的危机,所以我才会想尽一切办法,开始执行我的计划。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你二哥,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云若奇张了张嘴,眼睛瞪得老大,不过看着自己兄长和穆流年的脸色,也没有再说什么,有些事情,的确是不得不为之了。
“三弟,你对辽城也算是比较熟悉了,盗取丁墨先金银的事情,必须要和米仓那边同时进行,我担心若是丁墨先察觉之后,会加重了那边的看守。”
穆流年点头,“不错,若谷说的对,青龙,你派人全力配合三公子,务必要将事情办得不露痕迹。”
“是,公子。”
“另外,就是这新招兵丁的事情了,妹夫,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兵丁要交给谁来训练?”
穆流年的身子一仰,直接就笑了,“那位徐统领不是不错?听说一直是练兵有方的,那就交给他来训练就是。”
云若奇略有些吃惊,他总觉得穆流年说这话,分明就是有些不怀好意的。
而云若谷则仍然是摇头轻笑了笑,不曾言语。
丁墨先起先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总觉得那日穆流年故意给他一个下马威,是因为看穿了他的心思。
可是又琢磨了几日之后,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毕竟,那些难民会往那个方向涌去,可不是他直接授意的,再则说了,那些是难民,进不了城,自然是要想办法寻个栖身之所。
在得知他们带了大批的粮草之后,会刻意地靠近他们,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丁墨先觉得穆流年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再则说了,如果真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岂能如此轻易地就放过他了?
所以,丁墨先小心地过了几日之后,便不再拿这个当回事儿了。
丁墨先想的简单,按道理,他是辽城的刺史,这辽城最大的官儿,那也就是他了。
穆流年的身分再高贵,这到了地方上,自然也是要听他这个地头蛇的。
当然,该配合还得配合,毕竟,都是为了辽城好。
而且,丁墨先也不傻,如今这位穆世子,奉命前来驻守辽城,万一到时候再给自己也定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那自己岂不是冤死了?
丁墨先没有急着给刘相去信,倒是想着,对于这位穆世子,他还是应当以拉拢为主。毕竟,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在这等有些混乱的局势中,还是十分地吃香的。
只是丁墨先自己想的太美了。
先帝和现在的这个肖云放都不曾拉拢得了穆流年,仅凭他一个小小的辽城刺史,凭什么?
还真是拿自己当盘儿菜了。
穆流年将重心都放在了整合兵力上,为了防范于未然,这守城的人,自然也全都换上了自己的人。至于原先的巡城使之类的,都被他给集中到了一起,重新训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