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穆流年,也太狠了!
皇甫定涛毁了朱雀一年多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消息网。
可是穆流年也没让他好过了。
劫走了大笔的银子不说,还直接杀了自己这么多人。
偏偏他对父王说是穆流年干的,父王还不信!
入朝时间并不能算是长久的皇甫定涛哪里能明白睿亲王的心思?
别说这税银是穆流年劫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不能在朝堂上妄议的!
想想看,苍溟三十万大军被人大败!
这才回来安顿没几天,苍溟的上百万两的税银就让人给劫了,真以为这苍溟的官府守卫就是纸糊的?
若说是当地的一些土匪恶霸也就罢了,偏偏要说成了是穆流年干的,那要是传了出去,他们苍溟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事情若是果真传开了。
只怕天底下指责穆流年的人没几个,耻笑苍溟国力和皇室的人,可是大有人在了!
这个脸面,苍溟还真是丢不起的。
而穆流年,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笃定了,苍溟皇室,就算是知道这银子是他劫了,也只能是打断了牙往肚里咽!
不可能会将这样的丑事给说出来,这只会影响了他们苍溟的国威。
穆流年将这人心,还真是给算计得一点儿遗露也没有了。
穆流年不仅仅是将这些都算计到了,他还有一招更狠的。
关于皇甫定涛的身世的流言,他让朱雀利用手上仅剩的那点儿资源,快速地在苍溟的民间传播,并且,慢慢地开始往军中渗透。
流言在这两个地方,不同于上层社会。
传播的速度不会那么快,效果也不会那么明显。
可是,就是这种长期的渗透,到时候,只怕是足以给皇甫定涛,一个致命的打击了。
如果不是这次穆流年被他给惹恼了,他是真没有想过要给他这么狠的教训的。
穆流年回到辽城时,在城门口迎接他的,竟然是桑丘子睿。
穆流年并未传信回来,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桑丘子睿占卜到了今天是他的归期。
穆流年下马,看着与月前相差无几的面容,走近后,看到了他眸中那淡淡的哀伤,他知道,只怕这一次,他也是无功而返。
“青龙,让人给家里报个信儿,就说我去一趟刺史府,一会儿就回去。”
“是,公子。”
桑丘子睿与他一起并肩走在了刺史府的后花园里。
这个时候,迎春花,竟然是长出了花苞。
一片青绿色之中,偶尔还能看到了点点的黄色,还真是让人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
穆流年不免感叹,他这一走,竟是走了一个月。
离开辽城时,有的墙根儿底下,屋顶上的积雪还不曾化去,现在回来,迎春花就快要开了。
“说说吧,巫师那里,可有收获?”
桑丘子睿白衣银发的形象,在这一片的青绿色之中,分外惹眼。
与他不同的是一袭青衣的穆流年,站在这里,却给这片青绿色,添了几分的寒气。
“收获不大。我找到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巫师,他说,命数,即是天意。而天意不可违。逆天改命,也并非绝无可能,只是代价,定然是常人承受不起的。”
说了等于没说!
穆流年隐约是知道了当初桑丘子睿为了给浅夏改命,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可是即便如此,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我记得你们都曾提及,九华山上的九转玲珑阵?”
桑丘子睿点点头,“那个阵法,在九华山上,也不知道留了多少年了。据说是一位得道的仙人所留。后来,被列为了九华山的禁地。”
“那个阵有什么作用?”
桑丘子睿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用的。不是秘术师,是不可能开启那个阵法的。而且,就算是能开启,也是要冒着被灰飞烟灭的危险的。”
穆流年心内着实地鄙夷了桑丘子睿一把,不就是在暗示自己不会秘术吗?
“对了,我之前在皇甫定涛那里找到了几本儿书,可是你也知道,我不是秘术师,上面所提到的一些东西,也看不太明白。一会儿回去让浅夏看看,说不定会有用。”
“他?或许吧。极有可能是师父留给他的。”
穆流年一时有些好奇地看向了桑丘子睿,“有趣!你们是师兄弟,而且,以前听着皇甫定涛的语气,你是在蒙天那里,比较吃香的一个,怎么现在,反倒是皇甫定涛比较得了他的心了?”
桑丘子睿横了他一眼,“你的好奇心一直都很重?”
穆流年挑眉,“这倒没有。只是牵扯到了你们师徒,难免有些好奇而已。”
“小心好奇心,能害死人。”桑丘子睿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与他错身而过,不再搭理他了。
穆流年扬扬眉,有些莫名其妙地笑了笑,摇摇头,就往外走。
才走了没几步,就听得桑丘子睿又道,“我说,你现在看起来心情不错。没有找到延长浅夏寿命的方法,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穆流年停下脚步,转头有几分玩味地看着他,“就算是找不到又怎么样?我马上就要回府了,要见到我的妻子了。我总不能愁眉苦脸地对着她吧?既然是在意她,自然是不愿意让自己的某些负面情绪影响到她。”
低下头,微顿了一下,然后嗤笑一声,“算了,说了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