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丘烈的遗体被送回了梁城,肖云放亲自到桑丘府上前往吊唁,并且下旨追封为肃宁侯。
其子桑丘华,继承其爵位,入军中历练。
桑丘烈的死,为其换来了一个爵位,也为他的子嗣,换来了荣华。无论事实如何,至少在紫夜的百姓眼中,这位大将军,是位英雄。
虽败犹荣!
桑丘子睿知道,桑丘烈被皇甫定涛掳走的事情,肖云放早晚都会知道,趁其前来吊唁的功夫,便坦言了一切。并且,徐泽远已命人将其留下的遗书快速地送往了梁城。
如此,肖云放对于徐泽远,自然是没有什么芥蒂了。
有些事,既然知道了原尾,自然也就不同了。
“表哥,朕知道三舅舅这一次大败,对于我紫夜的士气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依表哥之见,要派何人,快速前往庆县支援?”
桑丘子睿与他两年的相处,自然是早知道他心中有了合适的人选,只是当初他执意不肯,现在却要主动下旨,自然是会觉得没面子。
“回皇上,穆流年可胜任。而且要快,只怕徐泽远和何少白,在庆县是不可能会撑得太久的。”
“嗯,朕也明白。这一次,对方来势汹汹,显然是没有打算就此善罢甘休。”
“那就请皇上火速下旨吧。微臣相信,穆将军,定然是会全力一赴的。”
肖云放的眼睛一亮,自然就想到了当初的那一战,这一次,他们两个再度对上,怕是必定要有一个直接交待在了庆县,方才作罢。
“嗯,明日早朝再议吧。”
“是,皇上。”桑丘子睿听明白了,这是想着让他明日早朝时,主动提出来,如此,才好得一众大臣的附议,那么,接下来怎么做,他自然也就明白了。
次日早朝,桑丘子睿一提出来,果然是得到了众多大臣们的赞同,如此,倒是让肖云放有些为难地下了旨。
桑丘子睿低眉而站,唇角却是浮起了一抹略有些嘲讽的笑意,只是为了你那可怜兮兮的面子,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两年了,仔细斟酌一下现在的局势,只怕,这一次就算是穆流年大败了皇甫定涛,他们也不可能是会得到安宁的。
这首当其充的,便是肖云放了。
这几年,无需他特意地做什么,肖云放对穆流年的厌恶,那是就差让人昭告天下了。
而穆流年和云浅夏这两个人的名字,也是成了皇宫的忌讳。
还记得有一次肖云放闲来无事,在园中走走,无意中听到了几名宫人在议论那位长平王世子何等的英勇,而世子妃又是何等的貌美如花等等。
肖云放的脸色当即就阴沉了下来,而当时,伴驾在身侧的,正是他桑丘子睿。
那一次,几名宫人被杖毙,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宫人敢私下议论了。
而宫的妃嫔们,更是经此一事,侍驾时,小心翼翼,不敢说话,生怕一句不慎,就触怒了龙颜,引得滔天大祸。
这两年,肖云放身为帝王,的确是长进了不少,可是身为权谋家,显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火候。
一切,都在桑丘子睿的计划之中。
庆县的战事吃紧,肖云航这一次仍然是负责了押运粮草,一切准备就绪,火速赶往庆县。
事实上,肖云航现在也明白,徐泽远和何少白最最需要的,不是粮草,而是援军。
现在朝堂上是愁云惨淡,苍溟大军大破祁阳关之后,大军主力一路向西南方向推进,直接就到了庆县。而其它的一些小的队伍,则是在晚上,分散开来,往四面八方散去,白天,却又聚于一处。
他们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却是偏偏打一仗,抢了就跑,到了白天,仅凭着当地驻守着的这些临时汇在了一起的兵力,却又没有什么作用。
这些临时兵力里自然是有一些训练有素的将士,可是人力有限,还有一些是当地的衙门里的捕快、巡城使等人凑在了一起的。
他们这些人虽然是数量不算太少,可是这战斗力,实在是有些差了。
肖云放下旨命穆流年火速带兵支援庆县,同时,再命桑丘子睿率领十万人马,阻击其它的一些兵马,禁止他们继续为祸紫夜。
同时下旨给了何少白,一旦穆流年的大军抵达了庆县,他的人马,则是要退守至允州。
那里,可等于是一个咽喉之地。
只要是能守住了允州,那么,苍溟大军想要继续西进,可就有些困难了。
穆流年一接到了旨意,丝毫不曾耽搁,火速集结了兵马,准备往庆县进发。
浅夏留在了辽城,她知道,这一次,辽城没有了桑丘子睿,这位新来的刺史又不是一个真正有本事的人,他们一走,辽城,怕是就要留给云若谷和徐明浩两人来打理了。
同时,还要防备着阳州的宋家,是不是会有什么令人不安的举动。
陆将军父子都留了下来,穆流年也是担心,万一有突发情况,一个陆明浩,是处置不妥的。
十万兵马留守阳州和辽城,大部分都是驻扎在了他们两城间的共用地方,也就是联合防御之后空出来的地方。
长平王率五万兵马,就守在了凤凰山下,他的妻子和孙子都在这座山上,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让他们有任何的闪失的。
虽然苍溟大军离此还远,另外,外头还有陆家父子的十万兵马,可是他仍然是不敢掉以轻心。
凤凰山的山势不算太过险峻,所以,总要做好万全的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