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怔了怔,很快明白过来,他的本意,是说如果自己不是桑丘子睿在意的那个女人,他就不会这样恨着她了?
“皇甫定涛,当初你在凤城,能顺利地将皇甫家的问题解决,你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功劳吧?”
听她提到了凤城,皇甫定涛的眼神一紧,“你?你怎么会?”
“凤城,一直到你将皇甫家的事情处理干净,我才离开了凤城。皇甫定涛,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苍溟皇室,为何对紫夜有如此大的仇恨?之前,我们可是从未听说过,两国之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皇甫定涛突然就笑了,笑地很是苦涩、无奈。
“你不会懂的,你永远都不会懂的!云浅夏,权利两个字,永远都会成为被争夺的目标,也一定会是天下大多数奋斗不已的动力,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明白?当然不明白!”
浅夏要的是一个肯定的、直白的答案,而不是这种的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答案。
“我就要死了,呵呵,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一旦我死了,你就永远都不可能再知道了。哈哈,真好,云浅夏,我就算是不能杀了你,可是至少,我能让你在这世上留有遗憾!”
浅夏的眉心一拧,暗道不妙,就见皇甫定涛的手臂一动,颈间一道血光。
浅夏那双黑眸,浓的就像是化不开的墨,更像是那种看不到尽头的黑夜,让人心生恐慌。
慢慢地,她的一双明眸,越来越清亮,越来越有了真实感。
皇甫定涛猛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然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周围,看向了对面的云浅夏。
地上哪里有什么尸体?
这空气中又何来的什么血腥味?
还有他的脖子上,没有半分的血迹和伤痕。
再一看他自己周围的暗卫,一个不少,既没有人死,也没有人离开。
而此时,那些人,似乎是还没有完全从刚刚的幻境中,走出来。
琴声,仍然在。
给人的感觉幽远,而又绵长。
的确是好曲子,可以让人平心静气,心旷神怡。
皇甫定涛用力地眨了眨眼,甚至是抬手轻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很真实的疼痛感,还有腹部传来的疼痛,怎么会与先前的感觉不一样了?
皇甫定涛紧紧地拧了眉,然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那个宛若是一朵海棠,就飘荡在空中的云浅夏。
“怎么可能?这样的曲子,竟然也可以让你施出幻术?你?云浅夏,你的天赋,果然是强大到了让人感觉恐怖。”
皇甫定涛已经没有办法再淡定下来了。
他自己就是秘术师,不仅被他给带入了幻境,她甚至是还将自己身边几十名高手,全都带入了幻境。
幸好,幸好刚刚她只是让他们的意识进入了幻境,但凡是她有一点点的坏心眼,那么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自己提剑抹了脖子,真正的死去。
皇甫定涛丝毫不怀疑她会有这种能力。
能将这么多人同时带入了幻境,而她自己却是全然无事,甚至是还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这个云浅夏,绝对会有在幻境中,控制人意识,指挥人行动的本事。
难怪!
难怪之前他曾听师父提及这个女人,说早知道她会如此强大,或许当初,就不该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浅夏十分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一个个从幻境中走出来。
“怎么样?自尽的感觉如何?”
皇甫定涛此时才发现,其实他伤的并不是很重,妖月的那一刀,虽然是刺中了他的腹部,却绝对不是要害。
如今他的伤势被人给包扎了一下,他细细回忆,之前在幻境中,是他的手下为其包扎的。
自己根本就不至于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若是此刻有三五个二流的高手,他拼尽了全力,定然也是能杀出一条血路的。
云浅夏,这个女人的秘术竟然已是强大至此?
竟然还能让自己的感官都如同是真实的一般,这简直就是太可怕了!
“云浅夏,你想要怎么样?”
浅夏伸手掸了掸衣服,“皇甫定涛,这是你今天第三次问我这句话了。现在,正是我要问你的,你确定,要让刚刚你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一切,在现实中,真正的上演一次?”
皇甫定涛微愣,“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什么地方不对了。刚刚在幻境中,是我太大意了。不然的话,我一定是能识破你的局。”
“嗯,你现在明白的也不算晚。如果是真实的情形,只怕你的暗卫们,宁肯自尽,也不会让你受到我的威胁的,是吗?”
皇甫定涛再次愣住,“你不仅仅是秘术超群,这窥探人心的本事,亦是不小。”
“客气。”
两人的话不曾说完,穆流年的人,也到了。
皇甫定涛看了一眼自己的周围,自嘲一笑,“我现在明白你为何会用幻术了,现在,我对你而言,怕是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吧?”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紫夜不会有这么多的百姓被杀,如果不是你,我们的许多城池不会被毁。皇甫定涛,再加上了两年前的那些帐,你欠紫夜的,便是你死上十次,也不足以偿还。”
浅夏此时表情肃穆,不由自主地,便再度想到了之前死于瘟疫的那些无辜百姓。
竟然是用这等的卑劣法子来暗害平民百姓,他皇甫定涛活着,根本就是一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