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她瞒着你,是青龙这小子不争气。早就对人家三七上了心,可是偏偏什么也不敢做。青龙这人老实,你也是知道的。又不太会说话,难免会张不开口。”
“你这意思,是三七还不知道青龙对她的心思?”
穆流年有些同情地点了点头,“是呀,我可怜的青龙呀,那么好的一个人,竟然是被人家给无视了,多可怜?”
浅夏顿时有些无语望天的感觉,什么叫那么好的一个人?难道她们家的三七就不好吗?
“元初,要不,我们试着给他们两个撮合一下?我让妖月去透透三七的口风,然后只要是她不反对,你就给他们个体面,下旨赐婚,如何?”
“可是,这要怎么赐?”
浅夏想到现在三七还只是一名普通的丫头,最多也就是她这个皇后的贴身宫女而已。
“要不,你给她封一个什么女官的头衔,然后再赐婚,那不就成了?”
穆流年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了,只是有些担心,“你真舍得?这里可不同早先的王府。一旦他们二人成了亲,那三七就只能是住到宫外去,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了。你确定离了她,你还能适应?”
“怎么能不适应?离了她,我也还是你的妻子呀!”
这话倒是听着舒服。
穆流年的眸中闪烁着几分的光茫,浅夏回头看他,才发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脖颈,眼神里,闪烁着的那种色眯眯的光,还真是让她突然就心跳加速了。
这一晚,承乾宫内,娇吟不止,据说,皇上与皇后的晚膳,还是在天龙殿内用的。
天龙殿是专门伺候皇上沐浴的地方。
这一晚,皇上与皇后恩爱非常的消息,火速在宫内散播开来。
宫外,桑丘子睿对此只是淡然一笑,低喃了一句,“日子还长着呢,不急。”
可是微微发颤的指尖,似乎是出卖了他此刻心底的真实想法。
“娘娘,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更衣。”
浅夏缓缓起身,浑身的酸痛感,仍然是让她感觉到了几分的不适。
“这是皇上特意让膳房做的,说是要给娘娘补一补。”
浅夏梳洗完毕后,便看到了妖月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还有一只精致的小炖盅。
闻着略有些浓郁的香气,应当是鸡汤之类的。
“先搁着吧,我倒是想着用些清淡些的。”
“回娘娘,午膳时辰就快到了,皇上说您若是醒地早了,便先一碗鸡汤,稍等他片刻,回来与您一起用午膳。”
浅夏微愣了一下,他们有多久不曾一起用午膳了?
看来,他之前的忙碌,的确是有些成效的,不然,也不会能在中午的时候,抽出空来了。
新帝初立,新国初建,自然是大大小小的事务成堆。
比如说官制,比如说民间的田地等等,几乎是处处都要拟定一些新的章法。
浅夏一直都知道穆流年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他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做成。
她更知道,穆流年脑子里的那些东西,并不比桑丘子睿差,更甚至,比他还要更高一筹。
所以,之前穆流年才会那么忙,他并不是急于为自己塑造什么形象,什么名声,他只是想让紫夜,呃,应该说是大夏,尽快地恢复过来。
从之前的战乱中,彻底地走出来。
特别是梁城,经历了先前肖云放一事,百姓们对于所谓皇室,似乎是有了一种极大的抵触情绪。
想要让百姓们对大夏的皇室建立起一种信赖和信任,似乎是需要一些时间和方法了。
穆流年之前对紫夜的守护,自然是不容人置疑。
没有人会否定他之前的功勋。
可是对于梁城的百姓们来说,皇宫,带给他们更多的,是一种伤害。
这种伤害,只怕是会延续两三代,方能彻底地终止。
多少人因为这场战乱丧生?
多少人,因为梁城的被侵而失去了家人?
他们的父母、孩子、爱人,有多少是死在了敌人的屠刀之下?
好在他们这次进京,从辽城带来了大批的人,再加上穆流年之前下令,将之前允州附近的一些百姓,全部适入梁城。
否则,梁城,之前繁华似锦的都城,怕是只有了寂静二字。
“娘娘,您快喝吧,不然一会儿晾了。”
浅夏的神思被打断,只能是无奈地端起那炖盅,慢慢地喝了起来。
汤的味道很鲜,很浓,没有那种肉食的腥腻味,这让浅夏很是满意。
用完了一盅汤,她试着在大殿内走了走,看到外头的阳光正好,不免唇角微扬,竟然在大殿外头的廊下,就让人支了一把躺椅,在上面晒起了太阳。
这里可是承乾宫!
那是皇上的寝殿,而现在一国之后住在这里,就已经是很不合时宜了,现在皇后竟然是还在这里晒太阳?
这若是被底下的人看到了,还不知道要如何非议她呢。
“怎么在这儿躺下了?想晒太阳了?”
“元初,我想云华了。”
浅夏长长的睫毛垂下,挡住了她眸间的大部分风华。
“云华只怕还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回来,要不,让云泽过来陪陪你?”
穆云泽现在虽然是住在了宫里,可是却被青姑姑等人照料着,虽然也会常常过来陪她,可是孩子到底太小,并不能表达自己心中所想。